萧晨在后面看得不是滋味。
这次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让女娲伤心了。
可他的苦衷也不能同人说。
萧晨将那些负面情绪压在心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无声地在女娲身旁蹲下。
他摸上了女娲的手，指点道：“这个兔子不能这么捏。”
“要这样。”
他帮助改形的动作还没完成，女娲就抽回了手。
对他这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刚才那个被他碰过的兔子更是直接被扔到了一边。
两人陷入了沉默。
萧晨没立刻凑上去解释。
女娲也不问，只是自顾自地捏着她的小动物。
“师傅。”
良久，萧晨败下阵来，主动开口。
他就这么看着女娲的侧脸。
等她回头，听自己说上两句。
“师傅，有些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他这话给女娲听笑了。
女娲手里的泥动物被一把捏碎。
她叹口气，侧过身语重心长地问。
“宣儿，你觉得，我是在关心什么问题？”
萧晨捡起她扔掉的泥巴，在手里捏着。
“师傅，我知道。”
女娲自顾自地笑笑，摇头道：“你不知道。”
她用没粘上泥土的手拉过萧晨，让他看着自己。
“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做那种事。”
女娲说着，眼神黯淡了下来。
“宣儿，戏弄我很有意思吗？”
“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
“长辈一样和无心亲近吗？”
萧晨觉得这个问题已经彻底威胁到两个人的关系了。
他想解释。
“师傅，你听我说。我能…”
“你能？你能什么？宣儿，这一路上，我一忍再忍，但是你呢？”
女娲五指咔咔作响，咬着干裂的下唇，蹙眉问：“你何时把我放在眼里过？”
这个问题彻底点醒了萧晨。
这一路上他看上去是在为女娲着想。
实际上不过是点着一盏灯，却不需要照亮罢了。
他根本就没怎么考虑过女娲的感受。
无论是给无心喂菜还是什么。
完全都可以再找机会。
为什么总是想要追求速度呢？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女娲。
女娲靠着大树，半坐在地。
“宣儿，其实我没有责备。”
“你也知道的，我虽然对你管得严，但只要你不过分，我不会计较。”
“而且，我们还有师徒关系，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女娲苦笑地说着。
好像在讲一个天大的玩笑。
明明受了委屈。
却还要像现在这样。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萧晨听不下去了。
小步跑过去抱住了女娲。
两个臂弯拖着女娲的后背，下颔垫在女娲的肩上。
“师傅，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软糯。
如同半大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在迁就她这个大人。
“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但你相信我。”
“有些事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的话，女娲也许听进心里了。
任由他抱着。
女娲没有原谅，而是现实追问。
“宣儿，有人逼你在大殿上坐过去吗？”
萧晨只能答没有。
“那有人逼你去给她夹菜吗？”
“还是说，有人逼你去喂她？”
没有。
通通都是没有。
“既如此，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萧晨知道没办法再继续了。
他说什么都是无能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