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落下的地方，一定是杨言方才躺过的地方。因为，被褥上还残留着杨言身体的温度，在微凉的夜里让人感觉分外温暖。
但是，更令人感到温暖和灼热的，是杨言在上方呼吸而出的点点呼吸。
杨言的呼吸也带着一点酒香。
但杨言喝的是烈酒，香气浓烈却少了纪然的那种微甜，极具侵略性。
纪然被这带着酒意的气息在脸上一阵一阵地吹拂，登时是一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出声，就会酿成大祸。
她默默地屏住呼吸，抿着唇，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夜很安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上一下地僵持了很久。
杨言抓着纪然的手，能很明显感受到纪然身子的僵硬。
他不由轻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杨言的脸大概距离纪然很近，那沙哑磁性的声音丝丝灌入纪然的耳中，平静中却带着几丝克制，想来是忍了不少。
完了，被杨言看出来。
要不是现在自己的手被杨言抓着，她真想以手捂脸，半分都不想把脸暴露在杨言的视线里——即使现在杨言什么也看不到。
真的是太丢人了！明明是自己想要先撩人的，也是自己先出手的，这杨言怎么就不讲武德，直接反客为主了呢？到底是他太强还是自己太弱？
唉，真是造孽。
都怪自己以前看的猪太少了，连猪跑都没看得心领神会、融会贯通。更过分的是，现在反客为主的这位，竟然还得意洋洋地反问自己“怕了没”？这副扬武耀威的样子，把纪然给气得直接呕血。
现在，要怎么才能给自己找回面子，着实是个千古难题。
纪然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可不能被杨言这么压过去了。不就是翻个身子么？我上我也行！
说干就干，纪然马上在手上使劲了。过了三秒后，纪然感受着自己纹丝不动的身子，吐血三升。更让她感觉到郁闷的，是杨言感受她的反攻之后，手中也没有加力，而是静静地呆在她的上方，呼吸有些不稳地笑了出来。
杨言的笑声像是忍了许久之后才从双唇间冒出来一样。他又凑近了一些，纤薄的唇瓣几乎要碰到纪然的脸颊。纪然被这愈发近了距离弄得更是心跳不已。
今晚这也……也太刺激了。纪然总觉得，要是方才杨言没有吹灯，而最后一盏灯没有被风吹掉的话，自己一定会被刺激地流鼻血。不是她夸杨言，而是杨言那模样，着实对得起自己沸腾的鼻血。
“然然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杨言在纪然的耳边轻笑着调侃，唇瓣随着话语，一下一下地擦过耳垂，“只会在手上使着坏，一个字都不说么？”
杨言的一字一句，都在把纪然的主导地位一下一下地往地上锤。纪然咬了咬唇，心想：与其任他在这儿耀武扬威，还不如自己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办了算了！
“说有什么用？”纪然把自己的声音刻意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柔媚的意味。她微微向温热气息的来处侧脸，果不其然地碰上了杨言的略带着滚烫温度的面颊。
纪然浅浅地坏笑着，用唇瓣抵着杨言的面颊笑着调戏道：“阿言，我可不像你只敢在嘴上耍着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