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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玩偶之家(2 / 2)

哈里克如同置身惊涛骇浪之中,又有一种面对上古神兽的错觉,他很想逃跑,但是他的双脚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一步都挪不动。

“哈里克欠下的三百个金币的赌债我可以代偿,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我这里有两份合同,你们在这里签一个字就可以了。”琳从自己的手袋中取出贴有两块金箔的檀木板。

“这是‘死亡誓言’。”哈里克用颤抖的声音道。

少女惊讶于哈里克能有这样的见识,但是她还是将檀木板递给了哈里克夫妇。克洛伊很疑惑,哈里克则像捧着一块烧红的木炭一样不自在。

“死亡誓言”的本质是一种诅咒,不过诅咒的对象是签约者。签约者如果违背誓言,则诅咒会发作,当事人会死亡。

不过琳给出的这两块木板并不是“死亡诅咒”,只是两个改进的诅咒。递给哈里克的檀木板上的诅咒是头痛咒,递给克洛伊的木板上的诅咒是腹痛咒。

琳是有分寸的,她是来帮助艾米的,既然是帮助,就不能破坏艾米的人生。所以琳对违背誓言者的惩戒也仅限于病痛折磨。

哈里克一个字一个字地看金箔上的咒言,他发现琳用严密的逻辑封杀了任何利用或伤害艾米的行为。哈里克有斜眼看了看克洛伊的檀木板,克洛伊的木板上的条目是针对她而专门设计的。显然,琳这次是有备而来。

“你们签了它,就能得到三百个金币。”琳又把两把小刀递给哈里克夫妇。

克洛伊犹豫了一下子,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金箔上,金箔随即融化,如同墨汁一样浸入檀木板之中。

哈里克也拿起了小刀,在金箔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只不过他故意少写了一个字母。在哈里克的心里,艾米是一颗摇钱树,哈里克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利用自己的女儿,但是他对于眼前这三百个金币也是非常渴望的,所以他决定搪塞一下琳。

不过,当哈里克刻下最后一个字母的时候,他的双手渐渐变得透明,眼见着就要消失不见。

“真名与实体是相互对应的,金箔上的名字不全,你的身体也会残破不全。所以不要偷奸耍滑,否则你这双手可就没了。”琳用纤细的食指敲着饭桌。

哈里克大惊失色,他连忙用已经快消失的手把缺失的字母补上了。

金箔很快融化,渗透入檀木板之中。琳收走了两块檀木板,扔下了一个钱袋。

“这钱拿去还债吧,你要是再去赌钱,可就得忍着头痛了。”琳提着黑裙子,离开了艾米的家。

琳调节矛盾的方式是图灵镇巫师们经常采用的一种做法——用巫术来确保誓言。本来这种有诅咒性质的誓言是禁止牵扯到凡俗的,但在避难谷地,这种陈腐的规矩是没有约束力的。

琳对艾米的父母只不过是小施惩戒,因为她是来帮助艾米的,不是来与艾米结仇的。艾米在家中地位如同玩偶,琳帮助她的方式是斩断其父母操纵她的提线。这样的做法很节制,不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接下来的事就有点麻烦了。要将艾米救出火坑,就必须和塞壬之声打交道,可塞壬之声是一家妓院,琳是不方便进去的。

于是,琳花了一点小钱,雇了一名陌生的佣兵,让他到塞壬之声去指名艾米。

“这里面有一个叫艾米的姑娘,你进去之后就指名她。艾米是一个舞娘,你要做的,是让她唱歌。她当然不会唱,你就趁机大吵大嚷,记得不要伤害艾米。然后让龟公们把你扔出来就成了。记得不要太过火,以免被打得太惨。”琳拿出了一小袋钱,从其中取出十个金币,交给这名红头发的佣兵。

“事情办得漂亮,这钱袋里的钱就都是你的,如果你被打伤了,我会支付你的医药费和误工费。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琳踮着脚,拍了拍佣兵的肩膀。

“我叫雷诺,请问,什么是误工费?”身材高大的红发佣兵特意半蹲着身子,配合着琳。

“啊,误工费就是你因无法工作而产生的损失,你就记住一点就可以了,你只管去做,出了事我给你兜着。”琳挥挥手,示意雷诺开始行动。

雷诺进入“塞壬之声”后,琳就在大门口踱来踱去。

少女使用“矩阵”的“地图”监视着与雷诺接触的人的姓名。她注意到属于雷诺的标记与属于艾米的标记接触了片刻,然后,一群缀着男子姓名的标记迅速包围了雷诺的标记。

不一会儿,雷诺被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架着,扔到了大街上,摔了个屁股蹲。

琳看到这一幕,顿时心花怒放,冲上前去,使用魔法扩音将自己的声音放大了三十倍,喊道:“敢欺负我的家臣,你们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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