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中国代表团，科尔皮茨自去向总经理汉夫曼汇报，等着汉夫曼作出进一步指示，此事暂且不提。且说罗翔飞一行，离开莱姆公司之后，消消停停地走在德国大街上，看着街景，聊着刚才事情。
小冯，今天表现不错，值得表扬。罗翔飞看着冯啸辰，笑着说道。
冯啸辰道：罗局长过奖了，我觉得我翻译还不够专业，有些地方语法肯定出错了，回去还得请何秘书再指点一下。
何莉莉赶紧说道：不是啦，你口语真很棒，专业词汇有些我不太懂，不过我从科尔皮茨反应来看，觉得你译肯定没错，比我可专业多了，回去我还要请你指点呢。
罗翔飞道：小冯口语好不好，倒在其次。刚才在莱姆公司，我都觉得有些紧张，我看只有小冯落落大方，一点拘谨感觉都没有，这才是最难得。
没错，小冯刚才表现太镇定了，把那两个德国人都给唬住了。冀明也附和道。刚才那会，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确是有几分不够淡定。
其实又何止是冀明，连乔子远这样正厅级干部，刚才在莱姆公司洽谈室里都有些如坐针毡感觉。在大家内心里，多多少少都对外国人这个群体有些畏惧，总是担心自己哪句话哪个动作表现得不好，让人看了笑话。书里说刘姥姥进大观园感觉，不外乎就是如此吧。
冯啸辰能够理解大家这种心理，自信这种东西，最终还是需要靠实力来支撑。走在国外大街上，看着满街车水马龙，两边是高大建筑物，明晃晃落地窗，每一个走过去当地人哪怕只是穿着休闲运动服，都显得那么气派，他们这一行来自于一个人均gdp只有两百多美元穷国代表，岂能没有一些自卑感？
其实，我也就是无知者无畏吧。冯啸辰替自己开脱了一句，随后说道：我就是觉得，我们是来给他们送钱，他们是为我们服务，我们凭什么要在他们面前紧张？我看书上说，西方国家都是商品社会，讲究是顾客就是上帝。咱们在莱姆公司眼里，就是顾客，应当是他们对我们恭恭敬敬才对，我们完全可以摆摆架子。
哈哈，小冯说得对，咱们还是没有找正自己位置啊。机电处副处长杨永年笑着说道。
小冯一向就是一个傻大胆。乔子远说话了，他曾经是冯啸辰大领导，有权这样说话，过去我们厅里和日商谈判时候，小冯就表现得很大方，为这事，我们厅副厅长刘惠民还专门批评过他几回呢。
小冯说，有一定道理。罗翔飞道，外事纪律咱们确是要注意，不能在外国人面前丢了咱们中国人脸。但在谈判时候，咱们确需要有一点当顾客意识，要敢于和对方去争辩，不要被对方气势吓住了。这一点，小冯今天做得就非常不错。
冀明接过了话头，做着自我批评：对对，罗局长，这方面我确还有欠缺，后面洽谈，我会多向小冯学习。
大家把冯啸辰夸奖了一圈之后，乔子远与罗翔飞走到了一起，他低声地向罗翔飞问道：老罗，今天谈判，你看法如何？
现在还说不好，乔厅长，你看法呢？罗翔飞反问道。
乔子远皱着眉头道：我看这个叫什么科德国人，好像对咱们有些提防啊。采购设备事情，他倒是满口就答应下来了，可涉及到要让设备商转让技术事，他态度看上去很坚决，就是不想让咱们得到技术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