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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0(1 / 2)

56、

陆宅。

书房内阳光充沛,红木书柜里齐整地码满军事书籍,陆章远坐在桌前,手里握着本线装的孙子兵法,旁边紫砂茶壶袅袅地冒着白雾,一室安宁。

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不疾不徐,陆章远视线集中在手里老旧泛黄的纸张,沉声:“进来。”

陆川推门走入:“爸。”

陆章远抬了下眼,旋即又低了下去,拿过茶杯浅呷一口:“什么事?”

“我准备下周六晚上带女朋友回家,希望您抽时间见一见。”

陆章远抬起头来,手里的书也不由自主地慢慢放下,安静须臾:“下周的事现在说不好,到时候看。”

“爸。”陆川难得耐心:“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我不希望您能喜欢她,只希望您尊重她。”

陆章远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头一低,道:“出去吧,我在看书。”

陆川固执地站了会儿,想再说点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一转身便走了出去。他不需要今夏得到他的认可,作为子女,他的义务便是知会到他,而不是令他满意-

周五晚上,今夏如他所料,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陆川捉住她的胳膊,将她箍进怀里:“这么紧张?”

“嗯。”今夏皱着眉:“比高考还紧张。”

陆川失笑:“有我给你做后盾,你怕什么?而且你再不睡,明天哪有神去见我爸妈?”

今夏苦着脸央求:“要不你打晕我吧?打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川掐了她脸一下:“睡吧,别想太多。明天白天还有时间,到时候再愁也不迟。”

今夏想想也是,有什么事都留到明天再烦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于是眼一闭,心一横,逼着自己入睡。

翌日,她在衣橱前翻箱倒柜,隔一会儿就拿出一件在身上比划:“帮我看看,这件怎么样?”

连续被问几次,陆川太阳有些疼:“昨天你不是已经选好了么?”

“今天我又觉得那件不好了,不是很庄重,会让人觉得轻浮。”今夏看了看手上的裙子,自顾自地摇头:“这件也不行,太死板。”

“宝贝,你的衣服都很正常,穿什么都行。”陆川走过去,替她选了一件深咖底色的小碎花连衣裙,娇俏可爱,又衬她肤白:“听我的,就这件。”

一锤定音。今夏把其余衣服都放回衣橱,接着继续折腾其他,头发是披散着还是束马尾,是化裸妆还是素颜,带不带配饰,鞋子穿哪双……

原本看似充足的时间,在犹豫各种选择中慢慢流逝,等她意梁米约旱淖笆,他们正好卡着点儿出门。她把头发高高扎起,打了层轻薄的粉底,眼尾处沿着睫毛部瞄了一点眼线,好显得有神,毕竟是去见司令,部队里的人,恐怕最见不得人神萎顿。

陆川父母早年住在军区大院儿,后来搬了出来,陆母喜静,陆父就在市郊的别墅区买了套房子。

由于路况良好,陆川他们到的时间,比预计还早了一刻钟,陆宋瑞闻亲自来开的门,她身着素雅旗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面容素净,气质温婉,身材偏瘦,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虽然已到中年,但仍然可以看出,当年她必定是个冰山美人胚子。

一对上那双清淡的眸子,今夏便浑身紧绷起来,就连脸上的微笑都由内而外,变得僵硬,一碰就会碎,陆川察觉她的紧张,便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介绍:“妈,这是我女朋友今夏,这我妈。”

今夏机械地点头:“阿姨你好。”

陆宋瑞闻略微打量,轻点下头:“你好。”中庸之姿,无可称道,亦无挑嫌,两字评价,尚可。

陆川领着今夏进屋,屋内装饰古朴,彰显着浓重的中国风,客厅有宽大的黑檀木置物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古玩,今夏走得战战兢兢,对眼前的事物既感到好奇,又不便张大眼睛使劲多看,匆匆扫了几眼,就收回视线。

陆川将带来的礼物递过去:“给你和爸带了些见面礼。”

陆宋瑞闻伸手接着,礼节地回了句:“谢谢。”跟着将礼物递给候在一旁的张**:“去放起来。”

陆川拉着今夏到实木沙发坐下,环视屋内一圈:“爸呢?”

陆宋瑞闻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就坐,似乎有些尴尬:“你爸还在军区,临时有事儿耽搁了,我已经打过电话催他,让他赶紧回来。”

陆川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没打算说破,免得让今夏伤心:“没关系,他一向军务繁忙,有个突发事件什么的,很正常。”

陆宋瑞闻也清楚,这话儿子虽然是对着自己说,但实际上是说给他女朋友听。她不由看向今夏,微笑道:“不知今**是哪里人?”

今夏毕恭毕敬:“我是山西人。”

“今年多大了?”

今夏怕她嫌自己小,不懂事,便说:“今年该满二十四了。”

“那你父母身体可好?”

今夏犹豫地看了眼陆川,陆川朝她点头,她这才慢吞吞地说:“我妈早年就去世了,我爸身体一般,有些**病。”

陆宋瑞闻安静片刻,接着问:“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今夏有些尴尬,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自己的裙子下摆:“我爸现在没有正式工作,在小卖部做临时工。”

陆宋瑞闻难掩神色错愕,沉默着没有再问什么,张**端茶上来,打岔了会儿,跟着陆宋瑞闻起身:“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

今夏待她们走远,才小声地对陆川说:“完了,你妈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陆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忘了我说过的话了?你今天只要做到让他们不讨厌即可。”

今夏垂眉点头,张**从厨房出来,招呼:“可以吃饭了。”

陆川拉起她:“走,带你去洗手。”

今夏一愣:“不等你爸了么?”

“不用等了,他事情多,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餐桌入座,五菜一汤,都是家常菜,但已算丰盛,陆宋瑞闻对今夏道:“别客气,多吃一点。”

今夏点头:“谢谢阿姨。”待她夹了第一筷子,她才伸手夹菜。

“今**,你跟我们陆川是怎么认识的?”

今夏一滞,脑子有些空白,事先准备好的答案一时想不起来,陆川见她发呆,及时话道:“妈,这个问题你该问我才对,我们是工作认识的,我追的她。”

“工作认识?”陆宋瑞闻柳眉微扬:“莫非今**从事的是房地产相关的工作?”

今夏回过神来,忐忑地点头:“我在仁恒地产,是建造师助理。”

“你大学学的是建筑方面的专业?”

今夏摇头:“不是,我学的是数学。”

“在哪所学校?”

今夏报了自己的大学校名,之后显然阿姨对她没有多少兴趣,再没打听过她的什么,倒是和陆川闲聊起一些琐事来,她不上话,只好安静地埋头吃饭。

席间陆川体贴地给她碗里夹菜,今夏朝他使眼色,两人相处有段日子,自然心有灵犀,陆川立即会意地也给妈碗里夹了些过去:“妈,您多吃点儿。”

陆宋瑞闻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微笑地对陆川说:“你现在倒是比以前孝顺。”

陆川笑着看向今夏:“还不都是她孝顺,顺便也带动了我。”

今夏不好意思地垂着头,陆宋瑞闻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吃过饭后,今夏站起身帮忙收拾餐具,陆宋瑞闻劝阻道:“不用收拾了,张**会拿去洗。”

“没事,我来洗吧。”今夏觉得今晚可能没给人留下太好的印象,不由自主地想再做些什么。

“我跟你一起洗。”陆川也站起来:“妈,我们去洗碗。”

陆宋瑞闻知道拗不过自己儿子,只好放任他俩去了,待他们把厨房收拾妥当,三人重又坐回沙发聊天。陆川和陆宋瑞闻都在等陆章远回来,只有今夏不明就里,以为陆爸爸真是军区有事,赶不回来,还暗自松了口气,而陆妈妈虽然总是微笑,看不出明显的喜恶,但至少给人感觉随和,容易相处。

等了很久,陆川终于拉着今夏,起身告辞,陆宋瑞闻送到门口,嘱咐陆川:“有时间多回家来看看。”

陆川点头,今夏朝她挥手:“阿姨再见。”

两人坐上路虎,车子缓缓朝外开出,今夏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好累。”

陆川笑了笑:“我妈这人其实挺容易相处,等你跟她熟了就好了,今天你太紧张,才会觉得累。”

今夏活动着肩膀:“是啊,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多说多错。”

陆川打开冷气,视线落在对面缓缓驶来的一辆车上,顿时郁下来,今夏察觉他神色有异,顺着他目光看去,是辆军牌吉普:“这是你爸的车?”

陆川点头,收回视线,今夏见他仍在往外开:“我们不回去么?”

陆川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走都走了,还回去做什么?以后再说吧。”

57、

陆章远推门进屋,陆宋瑞闻就迎了上来,有些责怪:“怎么才回来,人刚走了。”

陆章远解开军装的第一粒纽扣:“知道,回来的路上看见了。”

“没下车见面?”

“有什么好见,又进不了陆家的门。”

陆宋瑞闻唇齿间泄出一声叹息:“这孩子看起来倒是老实本分,就是家里条件差了点,别的倒没什么。”

“人心隔肚皮。卖国贼都长一脸汉奸样,那是电视里才这么演,现实中你能从面相上看出什么。”

陆宋瑞闻给他奉上热茶:“话也不能这么说,川儿不小了,看人也有些眼力,我见他挺喜欢那姑娘,所以人品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章远摇头叹息:“他冷静时看人倒还准,可是喜欢上了,这眼力价就得大打折扣。”

“就当你说得对,那你也不能因为不喜欢人姑娘,晚上就不回来吃饭吧。” 陆宋瑞闻剜了他一眼:“川儿可是亲自给你交代过的,他哪回像今次这么慎重,你这样故意不来,又要生出嫌隙。”

陆章远喝口茶,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顺眼就容易发脾气,我不来才好。对了,那姑娘什么背景?”

“母亲过世,父亲在打临时工,好像身体不是很好,她自己在地产公司做什么助理,名字叫……今夏。”

陆章远盯着杯里浮沉的茶叶,没再开口,陆宋瑞闻推了推他手肘:“老陆,你又在想什么?适可而止啊。川儿都多大了,好不容易带个姑娘回来,你就算不喜欢,也先忍一忍,多接触接触再说,别又一冲动搅黄了,到时候川儿不认你这个爹,我还要他认我这个娘呢。”

陆章远敷衍地点头:“行了行了,我知道分寸,你就别心了,早点去睡。”

待到陆宋瑞闻上楼,他才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郭毅啊,你替我查查陆川现在那女朋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郭毅是陆章远手把手带过的兵,跟陆家关系很近,退役以后开了家私人保全公司。接到陆章远电话后,他当即答应了下来,但陆川小时候抱着他大腿喊过叔叔,他膝下无子,把陆川当成半个儿子看,思量片刻,他还是给陆川打了过去:“小陆,你爸果然如你所料,要调查你女朋友。”

“好,那就按我告诉你的汇报,谢谢郭叔。”

-

傍晚时分,今夏卡着点儿下班,从仁恒总部的写字楼走出时,远远看见路边停着辆军用吉普,顿时想起上次去陆川父母家,和陆爸爸的车擦肩而过的事。那时没有下车见面,她倒是松了口气,现在想来,却有些遗憾,这种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超生,免得还要为下一次见面提心吊胆。

将视线从吉普车上移开,她朝公交站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矫健奔跑的绿色身影,她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来人牢固地盯着她,直奔而来,她不由停下了脚步。

“请问是今夏**吗?” 士兵在她身前笔直地站定,问话只是客气,他确定没有认错人。

今夏有些纳闷,犹疑地点头:“是。请问你是?”

士兵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们司令想见见你,请跟我来。”

今夏恍然,难怪那车看起来眼熟,本就是陆爸爸的车,想到这里,心一下子高悬起来,神经也一丝一丝,尽数绷紧。没有任何预告,就直接找到她的公司来见她,此举何意?

她忐忑地走到车前,士兵拉开后座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前排另一个士兵推门下车,为两人留下单独谈话的空间。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往里瞄了一眼,陆章远端坐其中,视线坚毅,盯着前方,并未看她,侧脸的轮廓和陆川有几分相似,深邃刚硬,整个人神抖擞,不怒自威,尤其是笔挺的军装上金闪闪的肩章,威严到让她的呼吸都迟缓起来。

上车,她拘谨地坐好,怯生生开口:“叔叔。” 话说出来才发觉细若蚊蝇。

陆章远微侧过头,快速打量她一眼,果然如妻子描述,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子,背景也和她人一样普通,据郭毅的资料,她毕业后就进入仁恒工作,家中有老父亲和,父亲有尿毒症,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

他开口,声如洪钟,底气十足:“我见你,是想谈谈你家里的事。听说你父亲有尿毒症?”

今夏错愕,忐忑地回答:“是。” 不知他是什么用意。

“一年下来,治疗费需要多少钱?”

今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二十来万。” 车里明明开了冷气,她额头却冒起细汗。

“我可以安排你父亲到军总透析,五百万应该够二十年的治疗费。”

今夏诧异地抬眼,艰难道:“您的意思是?”

陆章远斟酌了下:“我认为你和陆川不合适。”

言下之意,那五百万是分手费。

今夏原本惧怕他,现在却生出些愤怒,他可以不喜欢她,但至少该尊重她。

深吸口气,她努力镇定下来,平静道:“我和陆川在一起,不是为了钱,您的希望我不能满足。”

陆章远一生见过许多人,许多在权力和金钱脚下拜倒匍匐,甚至迷失的人,他相信任何人都有价:“你觉得不够,可以提要求。”

今夏摇头,终于直视他,之前她还抱有一丝奢望,以为他万一,可能,也许,会认可她,但现在尘埃落地,她反而坦然和轻松了:“您是在担心,我不是真心爱陆川,而是爱他的钱?”

“有这层顾虑。”

今夏沉默片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证明我自己,用说的您肯定不信。”

陆章远倒是头一次听见这种回答,上一个谈交易的女孩是在十年前,声泪俱下地表决心,最后还是选择了金钱:“或者你想去留学?”

今夏摇头:“叔叔,您不用再问,我可以离开陆川,只要一种条件。”

陆章远望着她,等待她的答案,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尝试去满足。

“就是他不再爱我。”

陆章远一震,有片刻失语,他揉了揉晴明,眉峰微微蹙起:“你要清楚,你对他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

“我知道。” 今夏轻声:“没有帮助,也不会带来风险。政治联姻是双刃剑,不是吗?”

陆章远再次打量了她一遍,意识到自己有些小看她:“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地位,能配得上我儿子?”

今夏安静了会儿:“陆川曾经跟我说过,这个社会有阶级,他是高层次的阶级,我是低层次的阶级。从这个角度,我们是不配。但是他又说过,这个社会不止一个价值体系,我也有高于他的地方。”

“我没有别的亲人,只有爸爸和,但他们很爱我,再怎么弱小,没有力量,还是想保护我,舍不得我受半分委屈。陆川说这是我高于他的地方,因为他的父母虽然对他很好,但他的感受并不是他们考虑的第一要素。”

陆章远陷入沉默,今夏也不知再说什么,就无言地坐着,手机响,她快速掏出,是陆川打来,她看了陆章远一眼:“叔叔,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陆章远颔首,她这才接起来,小声道:“喂?”

“你下班了没?”

“刚下班,正要去坐车。”

“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现在过来接你,你别乱走,就门口等,知道吗?”

“好。” 今夏挂断电话,对陆章远道:“叔叔,您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能先回去了吗?”

陆章远沉思片刻:“帮你父亲转军总的事,以及五百万治疗费,有效期一周。一周以内,你可以选择接受,可以再提要求,但是一周以后,你什么也得不到,你和陆川的事,我不会同意,你可以走了。”

今夏一滞,没再多说,推门下车,她回身道:“叔叔,您慢走。”

其中一名士兵替她关上车门,跟着两人利落地跳上前排座位,车子便风驰电掣地开走了,今夏站在原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来陆川说的没错,她不该奢望他们会喜欢她。

没过多久,陆川的车便到了,今夏上车后,神有些萎顿,陆川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了几下:“我爸找过你?”

“你怎么知道?”

“刚看见他的车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我家里的情况。”

“他没说让你离开我之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

“他以前就那么对祁书。”

今夏想了想,笑起来:“你想知道我怎么回答的?”

“我知道你会怎么回答。” 陆川转过脸来望着她:“你不一样。我想告诉你,如果我爸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控制欲有点强,以为我们都是他手底下的兵,就该被他无条件呼来唤去,对他的任何决策就该不问问题,毫无异议。”

今夏叹口气:“我理解他的观点,但他毕竟是你爸爸,如果有一天,要你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你怎么办?”

“傻丫头。” 陆川伸手她的脑袋:“不会有这天的。”

58、

陆川对他爸利诱今夏的行为有所不齿,依照他原来的脾,已经去当面质问这事了,不过现在他只能忍耐,不想让他爸认为今夏在背后打小报告,引起父子不和,就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

眼下他爸的态度十分明确,反对两人在一起,***立场倒是有些模糊,既看不出喜欢,也没有讨嫌,他则是必然要跟今夏在一起,三足鼎立之势,陆川决定,首先要拉拢他妈。

而他妈目前最大的弱点,就是寂寞。

陆川邀请陆宋瑞闻女士周六到半岛城邦,跟他们一起吃顿饭,他让司机早早地将她送了来。陆宋瑞闻对此显然很是高兴,以前儿子总是忙,也不大喜欢她去他的住处,现在竟然主动请她,她自是期待地去了,陆章远因为军区有会议,无法同行。

陆川事先给今夏说明了注意事项,以及如何说话做事,才能得到***好感,今夏铭记在心。

陆宋瑞闻到时,两人领着她大致参观了下房间,她第一次来半岛城邦,眼前看到的,比儿子之前住的那套房,要温馨柔软得多,一言概之,有家的感觉。她这才直观地看到,今夏的出现,让她儿子有了多大的改变,而这种变化,正是她所希望的。

参观完房间,她在客厅沙发坐下休息,今夏奉上热茶,陪着说了会儿话,便站起身:“阿姨,我先去做饭,您跟陆川慢慢聊。”

陆宋瑞闻点头,目送她直到进入厨房,才扭头对陆川道:“平时家里都是她做饭?”

陆川嘴角轻勾:“是。不过还是您做的好吃,有时间您教教她,她妈妈去世得早,厨房里那两下子都是她自个儿索的。”

陆宋瑞闻仔细想想,觉得今夏这孩子怪可怜的,没有妈妈,什么都要自己持,当下有些心软,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去厨房瞧瞧。”

陆川跟到厨房门口,抄起手倚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二人。陆宋瑞闻没说什么,直接打开龙头洗起手来,今夏适时地递上擦手毛巾,她接过:“还有多的围裙吗?”

今夏明白过来,赶紧取了条围裙送上,陆宋瑞闻穿戴好以后,问:“你这里都有些什么材料?”

“有虾,鲈鱼,牛,豆腐,番茄,西芹……”

“我来做,你帮忙打下手,顺便学习。” 陆宋瑞闻对她投以一个微笑:“有什么不懂就问。”

今夏第一次感到她的微笑里有了温度,是真切地在笑,而不是出于礼貌,于是连忙点头说好。陆川说过,要顺着他妈妈,即便懂,也要装成不懂,让她感觉被需要。

陆宋瑞闻成长的那个年代,女孩读书是为了红袖添香,最终还是要在家相夫教子。陆章远国事天下事的那一套,她听不懂也没有兴趣,她只在乎家事。男人的世界是世界,女人的世界是男人,她的世界,就是丈夫和儿子。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丈夫的军衔越来越高,工作越来越忙,儿子渐渐长大,不再对她撒娇哭闹,甚至连面都难得见着,她知道她在失去她的世界,但她无力阻止——他们已不再需要她。

她不想和其他许多的太太一样,成天聚在一起打麻将,购物,做美容,她宁愿清清静静地读会儿书,不过现在,像这样传授一些厨艺,以及生活常识给一个小女孩,更让她感到有成就和愉悦。

将鲜虾去壳,横纵剁成胶状,加盐,味,白胡椒面,蛋搅拌均匀,陆宋瑞闻叫今夏把切成块,中间用小勺挖空的豆腐端过来,两人一齐往中间填虾酿。

今夏本就有些察言观色的本领,陆川之前又有特别提点,所以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发问,什么时候该闭嘴聆听,加之她反应不错,记忆力也好,学得倒是挺快。

陆川趁着她们给豆腐填馅儿的间隙过来,从身后环住今夏:“妈,我小时候喜欢吃的那些,您有空也教她做做,她这臭水平,得多锻炼。”

今夏肘击他一下,笑问:“阿姨,他以前都喜欢吃什么呀?”

陆宋瑞闻填好一个豆腐,放到一边,回忆被慢慢打开:“他小时候可不挑食,烙张**蛋饼他都爱吃,哦对了,他还爱喝茶汤,冬天里喜欢吃冻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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