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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鲜币)柳鹤

“没有为什麽,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腻了,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谢腾冷傲的俯视著她,感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以後,我再不想看到你,你,也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夕亚脑袋空荡荡的,她睁著眼睛,听著如此绝情的话,眼睛酸酸涩涩,却流不出半点泪水,本来娇小的身躯变得犹若暴风雨中的小草不堪一击,怔怔的望著那道愈渐离去的背影,好久好久之後,才似是累极了般瘫躺在松软的泥土上。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谢腾究竟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对她用那种冰冷嫌恶的口气说话,还让她滚,让她以後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那之前,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说再也不会离开她,要永远保护她,永远陪在她身边,那些话究竟算什麽?骗她的,跟她说著玩的吗?

为什麽,为什麽连个解释都不给她,就这麽绝情的离开了?为什麽……

好冷,真的好冷,脸上湿湿的,是下雪了吗?

“哥哥,哥哥,你快点过来,她醒了!”一道稚气的童声传到耳中,夕亚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模糊的小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从声音上听来,似乎很开心。

这里,是什麽地方?怎麽会出现小孩子呢?夕亚心里想著,本能的想要起身,可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头稍稍一动,就会沈的发痛。

这是,有风铃悦耳的声音传来,轻轻的,紧接著,一道温润的训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不是告诉过你要你小声一点说话的吗?毛毛躁躁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撅著屁股趴在床上,像什麽样子,快点下来。”

“唔──”那小孩立即嘟起了小嘴,一脸无辜的怨妇样儿,但马上就扯著嘴冲走到床边的男人做了一个鬼脸,“下来就下来,凶什麽凶,再凶,我就告诉大哥去,让大哥去打你的屁屁,呵呵呵──”

说完,他就开始捂著嘴偷笑。

“呃──”夕亚刚发出半个音节,就觉的口干舌燥,嗓子就好像刀割般疼的说不出话来。

“你先别说话,意识医师说你嗓子发炎,暂时不能发声,小优,去把我刚刚晾的一杯水端来,还有放在旁边的药也一块儿拿来。”

“嗯!”小优榻上跳了下来,一溜烟窜了出去。

视线还是很模糊,但是隐约能够看出眼前这个男人的五官,很英俊,很帅气,而且笑起的样子也很温柔。

“这里是我家,刚才我和小优去後院的时候,突然看到你倒在那里,当时我觉得挺困惑的,我们柳鹤家守卫森严,你一个女孩子家究竟是怎麽进来的。”男人笑著,伸手替她将额头已经温热的毛巾取了下来,弯腰在旁边的脸盆中摆了两下,然後先伸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之後一边将凉凉的毛巾又敷了上去,一边说,“还是有些烫,不过比刚才那会儿好多了。”

“哥哥,水来了!”小优一手拿著药,一手端著水跑了进来。

“慢点,小心脚下,别摔倒了。”

喝过药後,夕亚又觉得脑袋昏昏沈沈的,没过多久,就又没有意识。那之後,她也记不清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谢腾,还有他们的孩子躺在草坪上,一起看星星,那夜,星星很多,很漂亮,只是突然间,谢腾不知怎麽消失了,她抱著孩子拼命的找,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再之後发生了什麽,她就记不清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的听到一个恭敬的声音说,“柳鹤少爷,家主在厅堂等您呢,要您现在马上就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商量。”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夕亚马上清醒了几分。柳鹤,原来救她的那个人叫柳鹤,不过,这个名字好像是日本人的名字吧!

柳鹤,她在心里又默默念叨了一遍。

门在这个时候被拉开,夕亚侧过脑袋,便看到一个身穿和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和服是月白色的,式样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花饰纹理,只是象征的点缀了几多色彩极淡的粉樱。

他举止优雅的缓缓步入,在夕亚的榻前跪坐下来。

“怎麽样,身体感觉如何?”

夕亚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後嗓音沙哑的问,“我……我在哪……”

男人笑笑,道:“你先再休息一会,我的父亲找我有些事,我现在要去一趟,这个问题,等我回来就告诉你,等下,我会派下人给你送些汤来,你吃一些,好好补补身子,那我先离开了。”

夕亚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冲自己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默然的看著他离开。

过了没多久,果然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那是个女孩,身穿著素色的和服,脑後绑著发髻,弯弯的眉眼樱桃小嘴,白皙的脸上映著两个红扑扑的脸蛋,一副很可人的模样。

她低著脑袋,迈著小碎步走到榻前,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将其中的一碗冒著热气的木碗端了出来,接著一一将筷子勺子摆好,便跪坐在一边不动了,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夕亚已经坐了起来,看著眼前的似乎很美味的汤,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可人眼前这个小女孩那麽辛苦的给自己摆弄好了一切,不吃不礼貌。

於是她拿起勺子,勉强喝了一两口。

汤喝进肚子里,却食不知味,满脑子都不停的闪现著谢腾的影子,想他现在在哪里,想他为什麽突然说出那样的狠话要抛弃自己,想他的声音,想他的眼神,想他的笑容,想他的一切,想到心痛,可却无济於事。

“谢谢,我喝不下了。”终於,她无力的放下勺子,硬是逼著自己撕扯出一道难看的笑容低低的说。

那女孩停顿了片刻,便开始收拾起碗筷来。

夕亚盯著她那双灵巧的手指,突然忍不住问,“那个,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柳鹤的男人?”

那女孩闻声,像是听到晴天霹雳般猛的扬起了头,瞪著眼睛看了夕亚两眼,随後点了点,又低下头忙起手中的事情来。

“那──他是这家主人的儿子吗?”夕亚又问。

这回,女孩低著脑袋点了点头。

夕亚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犹豫,但马上又接著问道:“请问,这里是──什麽地方?”

她问完,见女孩没有回答,以为是她厌烦了自己,正暗骂自己实在是太唐突了,却见她抬起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冲她摆了摆手。

夕亚立即明白,原来眼前这个女孩不会说话。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女孩冲她笑笑,似乎在说没什麽。

夕亚看著她离开,颓然的低下头,盯著自己的搅在一起的手指,又发起呆来。这一呆,就是半天,中间,那女孩来过一次,是送午饭来的,夕亚还是草草的吃了两口就说自己饱了,那女孩努力的用手比划要她再多吃几口,可她实在是吃不下,只能赔笑著拒绝。

直到天色渐黑,那个叫柳鹤的男人才又出现,夕亚或许是累了,倒在榻上睡著了,被子随意的搭在了腰间。

柳鹤看著她,嘴角泛起了柔柔的笑意,拉著被角向上拉,直到将她的整个身躯都盖的严严实实才罢手。

他看著她,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那种眼神很复杂,说不出是什麽感觉。

“冥大人。”突然,贴著白纸的门口突然映出了一道修长的黑影,恭敬的开口道。

柳鹤抬手冲他做了了噤声的手势,然後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今夜,月色正好,圆圆的,透著淡淡的黄色,漫天的繁星,很漂亮,也很浪漫。

他抬眼看著北方天际中那七颗闪亮的明星,慢慢开口,“怎麽了?”

“大人,皇那边好像出事了,听说公主连日来高烧不退,里面乱成了一团,女御们手忙脚乱,天皇担心的要命,连夜召集了中的御医诊治,可三天来一点效果都没有,天皇怕是妖鬼作乱,又把阳寮所有的阳师都叫了过去。”

柳鹤细细的听著,终於将视线从北斗七星上挪开,转而望向身後的下属,“然後呢?”

“然後,公主的病情还是没有任何的起色。”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12鲜币)白虎

“等等,还有一件事,帮我去调查一下这里面女孩的身份,然後派些人守住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柳鹤略微皱了下眉,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去通知一下樱子,叫她抽空尽快来见我,地点就在东京郊区的那幢别墅。”

“是,属下明白,要是没有别的事,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柳鹤点点头,看著他离开後,然後转身拉门又回到屋里,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榻边,墨黑的眸中开始慢慢流转起一股霸道的冷气,过了很长时间,他的眼珠都没有动过半下,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沈思,直到发现躺在榻上的女孩眼皮动了动,才微微调整了下坐姿,扯出一道有些牵强的笑容。

夕亚刚一睁开眼,便听到一句柔软的话音,“你醒了?”

她似乎没反应过来,盯著他足足愣了有十几秒锺,才下意识的猛然抓紧被角,眼睛里是慢慢的抵触与探究。

柳鹤看出了她的不安和紧张,笑著宽慰,“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

她盯著他,也不说话,气氛顷刻间变得僵硬起来,但这种令人难受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突然起身,说,“抱歉,打扰了您这麽长的时间,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该离开了。”

可她一起身,双脚刚著地,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刺痛,身子也跟著失衡朝一边倒去。

“小心!”柳鹤起身去扶,那娇小的身躯正好跌进他怀里,他脸上依旧挂著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得逞後的冰冷。

脚怎麽会这麽痛,她可不记得自己的脚哪里受过伤,可为什麽之前没有感觉,甚至刚才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还是好好的躺在这里,”柳鹤将她放倒在榻上,给她拉过被子盖好,“对了,我听芜儿说你这几天都没怎麽吃东西,是饭菜不合口吗?”

夕亚本就没心思听他说这些,直截了当的就问,“你是谁?这里──是哪?”她心里一堆的问题,但这个是她目前最迫切想弄清楚的,虽然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柳鹤,可如果没有听他亲口承认的话,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踏实。

“哦!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对不起。”他很有礼貌的冲她道过歉後说,“我叫柳鹤冥,是柳鹤家的二公子,我父亲柳鹤一郎,是柳鹤家最高掌权人,我上面有一个兄长,下面有二个弟弟,当然,我的这些兄弟并非都出自一母,只有我最小的弟弟和我系同母所生,不过,我的母亲在我十九岁的时候过世了,现在柳鹤家的女主人是我兄长的母亲。”

他顿了顿,接著又说,“柳鹤家本家定居在京都,但是在日本全国各地都设有分支,可以说我们柳鹤家在全日本的势力屈指可数,就算是现今的天皇殿下,也敬让我们三分。”

夕亚心里咯!了一下,满眼的惊诧,“那麽说,我现在是在日本了?”

柳鹤不说话,只是抱以她一个十分肯定的笑容。

她一时高兴的有点不知所措,她终於,她终於又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那个人,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一想到谢腾,一想到他说的那些狠话,夕亚的心口就痛的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麽要对她说那麽狠的话,她什麽都没有做错啊!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又什麽难掩的苦衷,她本以为,这麽想会心情好受些,可却料不到它会变得更痛。

过了一会,那个叫芜儿的哑女又送饭来,夕亚还是没什麽胃口,但是柳鹤的连哄带劝下,还是将碗中的米饭吃饭。

饭後,他又嘱咐了她几句,大体就是要她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

等她走後,夕亚就开始一个人静静的发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

她在想和谢腾的初次见面,那人居然会冒充她的哥哥,虽然那时候她恨死了他,可再想想,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回到古代,遇到那一帮朋友,经历那麽多惊心动魄的事情,难道说,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在此刻画上句话了吗?

她不知道,想的头越来越疼。

终於,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如果这些真的是命中注定,如果他们真的是有缘无分,那她又有什麽资格去抱怨和强求?还不如,抱著那曾经美好的誓言,让自己开心一点,毕竟,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 * * * *

柳鹤离开後,就驱车离开京都,回到了在东京郊区建造的一处别墅。

夜很深,虽说月亮正圆,可星星却少的可怜,黑色的宾利沿著盘山公路一直向前跑,柳鹤坐在後车位上,目光漠然的盯著急速闪过的石壁,突然伸手从旁边拿出一支烟点燃抽起来。

直到到了崖顶,车才在花园旁边的一处喷泉前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後,刚一打开车门,立即有一名穿著燕尾服的管家迎了上来。

“冥大人,白先生来了。”那人恭敬的禀报。

柳鹤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抬了抬眼示意他自己已经知道了。

管家只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他心情不太好,立即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进了别墅後,柳鹤一眼就瞥见了坐在沙发上正拿著报纸看的男人,但他也只是瞟了一眼,就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靠背上,径直朝吧台走去。

坐在沙发的男人略微眯了下眼睛,放下报纸,随即起身也朝吧台走去。

柳鹤从杯架上拿了个杯子,又从旁边的小冰柜中取了几块冰放进去,刚想要倒酒的时候,却被一双手抓住了手腕。

他没好气的看著面前同样面孔冰冷的男人,“怎麽,心情不好,连杯酒都不让喝吗?”

“借酒消愁,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哼。”柳鹤笑笑,放下酒杯,“少说这些废话了,说吧,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麽有空到我这儿了。”说道这里,他眉头一蹙,盯著白虎,“你不会是又为了那个女孩子的事情来找我吧!”

白虎浅浅的一笑。

“别,你别这样,我都说过了,我无能为力,你还是找别人吧!”柳鹤算是怕了他了,六年中,他找他,除了帮他找个叫夕亚的女孩子外,就没别的事了。可是他真的花了好长时间去找,什麽方法都用过了,就是找不到。

“如果别人能找到的话,那我,也就不会来找你了。”

柳鹤看著他一脸的愁苦,索从杯架上又拿了个杯子摆在他面前,倒好酒,“喝吧!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我们力所不能及,对了,你到现在好像还没有跟我好好聊聊那个女孩子吧,那个人,是你喜欢的吗?”

“不是!”白虎果断的回答换来了柳鹤不解的目光。

“不是?既然不是,那你为什麽费那麽大工夫找她?”

“她对於我来说,不对,是对於我们来说,很重要,更准确的来说,我们已经把她当做一家人了。所以,不管用什麽方法,不管花多长时间,我都要找到她。”

柳鹤倒了半杯白兰地,晃了晃,冰块撞击杯壁,发出了丁零当啷的脆响。

(13鲜币)出现在东京的怪物

“那如果要是永远都找不到呢?”

白虎听著他毫不留情的反问,只是闷笑了几声,随即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柳鹤看著他,淡淡一笑,“还说我呢,你自己不是一样。”

白虎闻言,蹙了蹙了眉头,砰的一声放下酒杯,转头盯著柳鹤,表情凶狠的几乎能杀人。

柳鹤正举杯准备喝酒,似乎是感觉到了什麽,扭头一看,就看到白虎那张沈沈的脸,“干嘛又跟我摆你那张臭脸,真是的,每回来都是这副德行,你是不是中过风,面部肌僵硬,不会笑啊?还是说,笑一笑你就会死啊?又没做什麽得罪你的事,一见面就这样。”

“呵……”白虎看著他一脸的抱怨,突然爆发出一阵轻笑。

看著他没来由的一笑,柳鹤突然纳闷起来,“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你在你父亲和女人面前,从来不会这样撒娇吧!”白虎破天荒的打趣道。

柳鹤脸色一沈,眉头一皱,没好气的反问,“你什麽意思?”

“没什麽,就是觉得你刚才的行为就像个孩子。”

“你才像个孩子!”柳鹤立即反驳。

白虎又爽朗了笑了两声,而後敛起笑容,严肃的看著柳鹤,如此突如其来的改变令柳鹤小小吃了一惊。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说正事。”

“正事?”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公主抱恙在身,天皇急的不得了,闹的整个皇上下不得安宁,好多大夫都去了,却没有查出了所以然来,所以中有传言,说是公主被妖魔鬼怪缠身了,对於这件事,你怎麽看?”

柳鹤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暗沈的盯著挂在杯壁上的金黄色体,“我也是刚才才听属下说的,刚才在本家的时候,我父亲把我和大哥叫过去,就是讨论的这件事,结果我父亲派我大哥明天亲自去皇看看,不过,最近京都确实是发生了很多奇怪的现象,比如说就在前几天夜里,有回家的路人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但是循著声音找时,却没发现什麽人,只是在角落里看到一堆血淋淋的骨头,这件事已经在东京传开了,政府为了镇压群众的恐慌情绪,就编造谎言说是什麽一些恶徒制造的恶作剧,但我觉得,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那麽简单。”

“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闻,但是具体是什麽状况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说不太简单,是指这件事真的和那些妖魔鬼怪有联系?”

柳鹤又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眼中的视线骤然变得犀利起来,他转身,冲白虎说,“走,我们去书房聊。”

白虎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两人便相继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二楼走廊中铺著暗红色的碎花地毯,两边雪白的墙壁上挂著名家的油画,灯被安置在天花板两侧,发出了柔和的淡黄色光芒。

柳鹤沿著走廊走到尽头,推开左手边的房门,按下手边的按钮打开灯,“随便坐吧,在这里谈更安全些。”

他说完,就走到大班台後,一屁股坐到黑色皮质转椅中,打开笔记本电脑,鼠标移动到一个压缩包上,白虎走到他身後,看著他点开压缩包,里面有十几个文件夹,柳鹤点开了一个命名为代号2071的文件夹後,里面出来了一系列的图片。

他点开了其中一张,上面画著一个张著血盆大口长相狰狞的怪物,眼睛突出面部一个拳头,鼻子却陷进面部,舌头足有二三米长,最渗人的是舌端还长著一个类似蛇头的东西,它的身体类似体型,手脚又又短,看上去好像完全无法承受那巨大的身躯。

白虎盯著图面,问,“这是什麽东西?”

柳鹤接著又换了下一张,也是同一个怪物,只不过换了个角度,“怎麽,你不是从远古时代来的吗,活了那麽大的年纪,也没见过?”

“你见过?”白虎反问。

柳鹤仰头翻了他一记白眼,“我是在问你好不好,你怎麽现在问起我来了,我又没去那里旅行过,要不,下一次你带我去,也好让我感受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

“你确定,它是远古时代的东西吗?”

柳鹤又将视线转回到屏幕上,一边按动著鼠标左键,一边答,“也不是十分确定,也有可能……是从别的时空过来的。”

“你是不是在怀疑,那个在东京袭击路人的怪物,就是这个东西?”

“现在也只是处於怀疑阶段,我前些日子查了很多资料,但却一无所获,今天正巧你来了,想著你也许会知道,结果──”柳鹤缩了缩脖子。

“你没有见过?”

“见过什麽?”柳鹤顿了顿,指著电脑屏幕,“你说它吗?”

“嗯!”

“没有。”柳鹤摇了摇头。

“对了,你是从哪里弄到这种图片的?”白虎挺直了身子,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坐在了沙发旁边的一把办公椅上,松了松领带,似乎这里面热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偷的!”柳鹤平淡无奇的说著。

白虎所有的动作在顷刻间停了下来,低沈的嗓音中带著淡淡的惊讶,“偷得?”

柳鹤转头,狡黠的一笑,“怎麽,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对面的男人眉角急速的抽搐了一下,“你从哪里偷的?”

“还能是什麽地方啊,这种古老的东西,也只有我们柳鹤家才会有,要知道,我们柳鹤家可是有一千年的历史了,只不过,偷这个东西可是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差点连我这条命也给赔上,诶,对了,朱雀和玄武怎麽没来?”

白虎很疲倦的揉了揉太阳,“朱雀出去办事了,玄武留在家里面看著小麒。”

柳鹤听完,愣了愣,然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吧!你让玄武去看著那个捣蛋鬼?你也太大看那家夥了吧,你信不信,等你回去以後,家里绝对是一副**飞狗跳的场面。”

白虎很头痛的叹了口气,突然开口问,“伊藤家最近有没有什麽动静?”

“伊藤家?”柳鹤轻巧著桌案的手指猛的停了下来,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愁容,“不知道,我放在里面的眼线已经好几天没有跟我联系了,如果是平常没有意外的话,他会每天的子时遣人送信给我,可是──”

白虎警觉的看著他,“会不会是被伊藤家的人发现了?”

柳鹤陷入了沈思,过了一会,才慢慢的又开口,“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去伊藤家?你想去送死吗?”

白虎盯著他,两个人眼神都凌厉的如刀子,似乎谁都不肯向对方示弱,直到几秒锺後,柳鹤才扯出一道微微的笑,反问,“你就这麽不相信我?亏我们还做了五年的好友,你不说些吉利的话也就算了,还说这话咒我,你是存心不想让我活了吧!”

他每说一个字,白虎的脸色就沈一分,到他把话说完,那张脸几乎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柳鹤吞了一口唾,一脸无辜的模样,“干嘛,生气了?”

白虎似乎懒得再跟他说下去,拿起外套就朝门外走,柳鹤看著他的背影,沈默著什麽话都没有说。

“去的时候,通知我一声。”白虎在走出门口,扔下这麽一句话。

柳鹤愣了好半天,才轻轻的笑出了声。

能认识这麽个至交好友,也算是他柳鹤的福了。

* * * * *

东京郊外,一座古老的日式宅院坐落在山水间,木质的庭门,竹篱,石灯笼,庭桥,处处透露著浓重的古代廷气息。

这里便是伊藤家坐落於东京的别院,庄重而肃穆。

现在是晚上,所有的房间都是黑色,唯独庭院最深处的一间,也是整座庭院的禁地,传出了淡淡的橘色光芒。

(11鲜币)印记

进到屋子後,一个白发长须的老人平躺在榻上,声音沙哑虚弱的问端坐於旁边的男人,“抓住那个男人了吗?”

“是,现在正被囚禁於密牢中,我已经派人严加看守,随时听候父亲大人的吩咐。”说话的男人一头银灰色的长发,面无表情的说著,一双淡绿色的瞳仁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夜猫的眸子般,冷而诡异。

“那个人,咳咳咳,说什麽了吗?”老人咳嗽了几声,接著问。

“没有,现在咒术的效力还没有完全褪下,他还处於半昏迷状态,估计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该醒了,父亲大人,儿子愚昧,有一事不解,父亲为何那对那个男人如此执著呢?”

“嗯!”老人既欣慰又惆怅的闭了闭後,苍老枯瘦的面容就突然一滞,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坐在旁边的男人顿了顿,一脸仿佛意料之中的表情,缓缓地俯下身子,低低的叫,“父亲,父亲。”

叫了两三声後,见那老人依旧没什麽反应,就几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随即太後轻轻地合起了那双有些死不瞑目的眼睛,低声下著命令,“通知下去,宗主已逝,明日正午,举行哀悼大典,所有宗家成员务必准时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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