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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似乎没听到麒麟的喊叫,几步跨入了电梯中,倒是夕亚在进入电梯前回头望了一眼那只孤零零躺在地下的小白靴,刚想要开口说什麽,却被朱雀也一把拉进了电梯。

“放我下来,我的鞋子掉了,我要下去找鞋子。”麒麟不停的在白虎怀中挣扎,皱著眉头望著自己光溜溜的小脚丫,一脸你不给我找回鞋子我就去死的表情吵嚷道。

白虎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紧张的盯著电梯上方那些不停闪烁著的数字。

“小麒,我们不要那只鞋子了,好不好?等明天,朱雀哥哥再给你买一双新的,比这双更漂亮的好不好?”

“不──要──”麒麟使劲的摇晃著脑袋,“我就是要那一只,我要我的鞋子,放我下来。”

“小麒乖,听话──”

朱雀的哄劝完全不起作用,反倒是使得麒麟喊的更厉害了。

“闭──嘴──”

白虎终於发威了,大吼了一声後,整个电梯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夕亚都给吓的愣住了。

“呜……哇……”麒麟满脸的惊恐,眼圈一红,索大哭起来。

白虎看了小家夥这个样子,眉宇一皱,脸上顷刻间溢出了後悔的表情。

朱雀也站在一旁干著急,这小家夥的格他们是再了解不过了,只要他一哭起来,没个三天三夜是停不下来的。

这下可怎麽办?

“小麒麟──”夕亚突然走到麒麟身前,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紫色的石头,然後哄诱道:

“你看这石头,好不好看?”

这招似乎出奇的惯用,麒麟一看到那闪闪发光的东西,立即瞪圆了两只小眼睛,但这股新奇劲儿只持续了短短三秒锺,他就马上不干了。

“不好看──”他一扭头,连理都不理夕亚,一头窝进了白虎怀中,但一想白虎刚刚才用那种口气凶过他,於是又立即扭过头,也去看夕亚,也不去看白虎,最後干脆闭上了眼睛。

夕亚垂头丧气的扭头望了望身後同样一脸无奈的朱雀。

她真是彻底没辙了,要怎麽做才能讨这个小家夥开心呢?

叮当──

电梯上方橘红色的光芒落在了负一的位置上,然後门应声而开。

电梯外,黑漆漆的,连半点灯光都没有。

麒麟似乎很怕黑,此时既不吵也不嚷,安安静静的蜷缩在白虎怀中,还用两只小手遮住了眼睛。

“朱雀,我去开车,你带著小麒和夕亚去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等我,如果十分锺之後我还没有过去的话,你就带著他们先走。”

白虎压低声音嘱咐道。

(11鲜币)奇怪的白兔

“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朱雀说完,白虎便转身闯进了黑暗中。

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地下停车场,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却鲜有汽车,她将湿乎乎的手掌在衣服上蹭了蹭,紧张的吞了一口唾。

停车场本来就是诡异事件多发地,更何况又是在这麽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这里黑洞洞的,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想到这儿,夕亚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身上的**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麽了?是不是觉得冷?”朱雀关切的问。

“嗯?”夕亚傻傻的望著朱雀,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不冷,一点都不冷,就是觉得这里怪怪的,有点渗人。”

“唔,人家的手手好冻,都快冻成冰块了。”麒麟在一旁不停的搓著他那双胖乎乎的小爪,用嘴呵著气。

夕亚立即蹲下身子,笑嘻嘻的望著他,将他的小手拢在了自己手中,“这样就暖和了吧!”

麒麟被朱雀抱著,似乎已经忘了鞋子的事儿,嘿嘿的冲夕亚笑,丝毫没有危机感。

“咦!白虎哥哥怎麽还没来,小麒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对了,我想吃**。”一说到**,麒麟两眼就直放金光,张著大嘴,流著口水,就好像眼前摆著一盘香喷喷的**似地。

“小麒你没有吃饭吗?”夕亚问。

“嗯!”麒麟用手不停的揉著小肚子,嘟囔道:“人家都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了。”

“那好!等一会儿呢,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夕亚姐姐就给你做我的拿手菜好不好?”

“拿手菜?是什麽?”

“嗯,糖醋里脊!”夕亚很得意的说道。

“那是什麽?是吗?”

“当然是了,保管你吃过之後就忘不了了。”

“真的真的吗?我要吃。”那个吃字刚吐完,他的小嘴就被朱雀捂住了。

“小声点,等一会让白虎哥哥听到你在这种地方大吵大嚷,又该被打屁股了,你忘了上次你屁股开花的事情了?”

麒麟一声,立即吓得往朱雀怀里缩了缩。

上次挨打的事他可是历历在目。他被狠狠的按在床上,白虎扒下他的裤子就朝他屁股上打,打的他哭天喊地,可就是不管用。不过那件事过後的第三天,麒麟又开始在地上活蹦乱跳起来,不是打破瓶子就是弄的浑身脏兮兮的。

唉!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家夥。

就在此时,黑漆漆的停车场突然闪起两道光束,虽然亮度不大,但却照的清道路。

“他来了。”朱雀朝那两道光束的交点望去,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朝他们开来,焦急的声音中溢出了淡淡的欣喜。

车方一停下,白虎便摇下车窗,“赶快上车。”

朱雀打开後车门,先让夕亚上去,然後让麒麟坐到中间,最後他才绕到车前,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都坐好了吗?”白虎最後问了一句。

“嗯──”

夕亚点头应了声,可麒麟却动作夸张的做了个超人飞天的手势,大喊道:“小麒做好了,出发──”

夕亚听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可她还没笑完,车便像火箭般冲了出去,七拐八拐的终於绕道了街道上。

夕亚倒还好,顶多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缓上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可小麒麟就不一样,他在车里面,就好像个球般东碰西撞的,到最後,夕亚看著他那张满脸惊恐的小脸蛋,既觉得可爱又觉得心疼。

汽车一直在公路上疾驰,道路两旁没有路灯,所以本无法透过车窗看到窗外的景色,可麒麟还是好奇的将脸紧紧地贴在车窗上,时不时的便用小手擦擦窗户,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小麒,夕亚,你们坐好了,我们要开始走山路了。”白虎开口。

“哦!”夕亚伸长脖子,想透过前车窗看一看外面到底什麽样,可却被突然扑进怀中的麒麟分了心。

“夕亚姐姐,小麒要抱抱。”麒麟说著,就撒娇般的张开双臂搂住了她的腰。

夕亚缩了缩脖子,叹息道: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她紧紧的抱著怀中不停撒娇的小家夥,一口气还没喘过气,整个身子就被颠到了半空中,脑袋还与车厢的天花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赶忙稳住身子,抓住了头顶的扶手,同时另一手搂紧了不停嗯呀的麒麟。

这段颠簸不平的路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逐渐平稳下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夕亚才略微看清点窗外的景色。

成排的树木错落有致的伫立在眼前,每棵大树的部,都有许许多多的石头堆砌在周围。

“一个废弃的工厂。”白虎握著方向盘,踩在油门上的右脚又加大了些力气。

“废弃的工厂?”夕亚原本以为他会去酒店之类的地方,没想居然会是工厂,而且还是废弃的?

“小心──”

朱雀大声吼了一声,然後便见白虎猛地向左打了两圈方向盘,右脚猛地一踩刹车,夕亚大喊的同时,身子也向前方的椅背倾去。

“啊!”她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门,眯著眼正打算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儿,却见白虎和朱雀已经打开车门朝车前走去。

“夕亚姐姐,我们也下车!”麒麟一脸迫切的就拉上车门的扶手,她看著这小家夥使出了吃的劲也没打开门,於是笑了笑,道:“还是我来吧!”

等夕亚和麒麟跑出车外时,朱雀和白虎正望著脚下的一只白绒绒的小东西。

“哇──”麒麟兴奋地跑上前,伸手就向那柔软的皮毛,可朱雀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别碰!”

“为什麽?”麒麟不满的撅起小嘴,指著那只後腿正在流血的小白兔嘟囔道:“你看,那只小兔兔都受伤了,一定是你、你们刚才把它给弄伤了。”

朱雀没有说话,只有又将视线转向了那只兔子。

“不要──”麒麟大喊了一声,挣脱朱雀的手,就将那只受伤的白兔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心疼的抚著它的毛,“乖乖哦!等一会我们回去,夕亚姐姐会给我做一种好好吃好好吃的,我到时候也分你吃一点。”

他说完,就自顾自的跑进了车内。

身後的白虎也没说什麽,只是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朝朱雀使了个眼色,道:“我们也回车上吧!”

(26鲜币)废弃的工厂

汽车上,麒麟当宝贝似地把那只後腿受伤的小兔儿抱在怀里,还吵著嚷著问朱雀要胡萝卜,说是小白兔肚子饿了。

可是现在这汽车里,从哪儿给他弄胡萝卜去。朱雀和夕亚不停的哄劝他说,等车停下来就马上给他去地里面挖两个来,可麒麟本就听不进去,还扬言如果不马上给他胡萝卜,他就立即从车上跳下去。

到最後,还是白虎的一道厉吼镇住了他。

“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扔出去吗?”

他的话音一落,麒麟就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停鼓动著腮帮却不说话,两只小爪还轻轻的抚著小兔子。

没过多久,车里就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唉!不用说,我们的麒麟宝宝又被白虎训哭了。

“小麒──”夕亚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乖乖,不要哭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不好看了。”

“呜……”

“小麒是世界上最最乖的孩子了──”夕亚低头指了指小白兔,“如果你再哭,小白兔就会伤心哦!你看看,它的眼睛都变红了。”

“嗯?”麒麟泪眼蒙蒙的望著夕亚,然後又低头瞅了瞅小白兔的眼睛,发现确实是红色的以後,然後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抹了两把脸蛋上的泪痕,就全神贯注的盯著怀中的小宝贝,安抚般的说道:“小兔兔,小麒很乖,所以不哭了,你也不许哭哦!”

夕亚长舒了口气,才将视线转向了白虎。

“那个,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朱雀抬手指著前方大约五六米开外的地方,“看到前面那棵参天大树了吗?到了那里再向左拐,大约走上五分锺就到了。”

“哦!”夕亚点头的同时,方才朱雀手指的那颗树已经近在眼前。

那棵树足有五层楼那麽高,壮的树枝就好像魔鬼的爪牙般,不停的在大风中摇摆。

朱雀说的不错,汽车果真只行了五分锺,便停了下来。

这一点,通过汽车上的点子锺便能一目了然。

下了车後,夕亚便被一阵冷风吹的打了一个激灵,她用双臂紧紧抱著自己,想借此来取取暖,可没想到冷风刮的一阵比一阵烈。

眼前,是一座大约占地两千五百平方米左右的旧工厂。

啊!就是这里麽?夕亚心里暗暗嘀咕,白虎他们怎麽选了这麽个破地方,那里面还能住人吗?

她仰著头,看著在月光照下那层灰蒙蒙的墙壁,还有那些已经残破不堪的窗户,心里开始默默祈祷一会不要突然跳出来个披头散发的鬼来。

“一会注意点脚下,路比较难走,小心不要摔倒。”白虎说著,就朝麒麟走去,而麒麟一见白虎,就很抵触很害怕的向後退了两步,同时将小白兔抱的更紧了。

“小麒──”白虎声色俱厉的低低斥道。

“不要──”麒麟摇了摇脑袋,坚定的喊道。

“算了,还是我来吧!”朱雀拍了拍白虎的肩膀,“你带著夕亚先走,我和小麒在你们身後跟著。”说完,他又将声音压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嗓音道:“以後,不要老是对麒麟摆一张臭脸,还动不动就骂他,他还是个孩子,小心他记仇,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白虎一脸漠然的盯著朱雀,然後转身朝夕亚走去。

苍茫的月色,将本就森恐怖的厂房笼上了一层死亡的影。

夕亚紧跟在白虎身後,小心的跳过了几乎将覆盖了整个地面的旧轮胎和玻璃碎渣,当走到通向工厂内部的两扇已经掉了漆的大门前时,她还是心悸的停顿了片刻,然後才再次迈步。

“呜……这里好黑黑,小麒怕怕。”麒麟害怕的说著,就将脸埋进了朱雀肩窝里。

“小麒别怕,有朱雀哥哥在这里。”

走进厂房的一瞬间,夕亚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坟场似地,耳边呼呼刮过的风声,让她不觉的朝白虎身边靠了靠。

她谨慎的抬脚,又落下,但还是踩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疼的她脚心一阵发麻,她喘了好一阵,才勉强将呼痛声压了下去。

“要上楼梯了,旁边有扶手。”白虎提醒。

夕亚依言向右手便去,了半天,才到一段冰冷刺骨的铁管。那铁管生满了铁锈,而且还散发出了一股血腥味,令夕亚不由的憋住了呼吸。

走上楼梯後,她便看到前方不远处传出了一点昏暗的黄光。

借著微弱的亮光,她才勉强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

地面上,到处堆满了一次饭盒和灰黑色的垃圾,而且什麽钉子啦,玻璃碎渣和生锈的铁片也随处可见。

这里以前应该是一座汽车修理厂吧!

他们继续朝光源处走,地面上的垃圾和身两侧发黑的墙壁也逐渐变得清晰。

“就是这里了。”白虎说著带著夕亚拐入一个房间。

顿时,一股腐烂味扑面而来。夕亚掩住鼻子,还不停的用手呼扇著苍蝇和蚊子。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处燃烧著几白色的蜡烛,她目光本能的向光源处聚集,就看到了似乎正处於昏睡中的玄武。

白虎脱下了西装,找了片还算干净的地方铺上。

“今晚就先将就一下,等明天我再出去找地方,先坐吧!”

白虎冲夕亚打了个手势後,就朝玄武走去。

玄武躺在一张用几块木板简单搭建起的床上,上面铺著一块干净的褥子,看样子应该是新买没多久的。

“他怎麽样了?”夕亚没心思休息,直接跟在白虎身後。

白虎伸手了玄武的脑门,然後摇了摇头,“还是烧的厉害。”

夕亚看著玄武满头的冷汗,双颊通红,不由急道:“他现在烧的这麽厉害,怎麽还能让他呆在这麽冷的地方,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这里比较安全。”朱雀开口。

“安全?”夕亚狐疑的望著朱雀,“难道──你们正被什麽人追杀吗?”

“也可以这麽说吧!”

“那──如果继续这麽下去的话,对了,不如去我家,我们家应该比较安全,而且也比这里暖和,我还可以请个私人医生来给他看病。”

“不行──”白虎果断的回答。

“为什麽不行?难道就这麽放任他不管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白虎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夕亚转身,有些气愤的望著白虎的背影。

“那个人,永远都比我们想的多!”朱雀轻轻拍打著夕亚的肩膀,“玄武病成这样,他比谁都要担心,可眼下担心有什麽用,大敌当前,只要能先保住命,比什麽都重要,而且,我们在临走之前刚刚给他喂过药,应该不会有什麽事的。”

夕亚也明白,白虎是个重大局的人,可有些时候,她就是看不惯他的这种独断专行。

“朱雀哥哥──”麒麟突然哭著跑到朱雀身前,抱著他的腿喊道:“你、你看我的小兔兔它不动了,它是不是死了?”

“好,你先别哭,让我看看──”朱雀被麒麟拉到了铺著白虎西装的那块空地,然後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会儿,才笑著了麒麟的脑袋,“放心,它的伤没你想的那麽严重,它现在只是困了睡著了而已,等过一会,它睡够了就会醒了。”

“真的?”麒麟趴在西装上,撅著屁股问。

“真的!”

夕亚看到麒麟那可爱的姿势,不由的笑了笑。

“对了──”夕亚突然开口,“你刚才说敌人是什麽意思?”

“这个嘛!”朱雀望著蜷在自己怀中的麒麟,迟疑了片刻,忽而抬头,淡淡的一笑,“我们别谈这个了,还是先说说你是怎麽会到这里了,为什麽会和青龙相遇呢?”

夕亚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也不是很清楚?”

“是啊!”夕亚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很大的床上,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天堂,可後来当我听到哗哗的水声,然後就看到──”

一回想起和谢腾初次见面的场景,她的脸就开始发烫。

“然後就──”朱雀疑惑的问,“然後就怎麽了?”

“对呀对呀──”麒麟似乎也听的津津有味,“然後怎麽样了?”

“然後就看到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朱雀微微皱起了眉毛,似乎有些紧张。

“一个男人?”麒麟没心没肺的瞪大了眼睛,兴奋的嚷道:“是和白虎哥哥一样的男人吗?”

“啊!”夕亚愣了愣。说起来,不管从身高还是胖瘦来说,那个谢腾都和白虎差不多,只不过两个人的格,就相差甚远了。

“差不多吧!”她接著说道。

“那个人叫谢腾?”

夕亚满脸惊讶的问,“你怎麽知道?”

谢腾?这个男人到底是什麽来头。不管是青龙还是朱雀,怎麽人人都认识他呀!

“真的是他,看来他在那次大漩涡中毫发无伤啊!”朱雀低声喃喃。

“大漩涡?”夕亚越听越糊涂,“什麽大漩涡?”

“就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圈圈,转的小麒的头都晕了。”

“那个漩涡,是唯一一条通向现世的途径。那个时候,你被腾蛇抓住,然後他就是通过那个漩涡将你带到了这里。”

“等等──”夕亚打断了他的话,咬了咬唇,“你刚才说腾蛇?腾蛇是谁?你说他把我抓了,可、可我为什麽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朱雀一听,脸色突然一青,腾的站起身,但脸上的惊恐很快便转瞬即逝,转而眸中映出了一丝恨意。

“怎麽了?”夕亚又问。

“没什麽──”朱雀淡淡的一笑,说:“可能是刚才起的有些猛了,有些头昏而已。”

“是吗?”夕亚狐疑的望著他,突然又问,“你刚才说毫发无伤,那个人你是指谢腾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朱雀避开夕亚满含质问的目光,转而低头望向麒麟,却见他鼓起了小腮帮,一手抱著小兔子,另一手伸向朱雀,撒娇的喊道:“小麒麟困了,要抱抱。”

朱雀含笑蹲下身子,将麒麟抱在怀中。

夕亚歪著脑袋,将朱雀方才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半天,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在说谎。

他刚才既然能喊出谢腾这个名字,就代表他一定知道谢腾,就算两个人从未见过面,也一定从其他渠道听说过。还有腾蛇,青龙也提过这个名字,刚才朱雀又提到了。

奇怪了,腾蛇,腾蛇,谢腾……

“哦,我想起来了。”

夕亚的喊声让朱雀抬眸,惊愕的望著她。

“想起来了?”朱雀眉宇间涌上了一丝担忧,“你想起什麽来了。”

没错,她想起来了。青龙曾经对他说过,那个谢腾就是腾蛇!而且就是那个腾蛇抹去了她的记忆,所以她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没……没什麽!”夕亚急忙转身,跑到玄武身前,小心的替他掖著被子。

“夕……亚……”

一道细小沙哑的声音突然传出,夕亚的抓著被子的手突然一滞,抬眸一看,竟是玄武睁开了眼睛,正用一种怪异甚至刁钻的目光望著她。

“啊﹏嗯﹏”夕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含糊的应了两声。

刚见到夕亚的刹那,玄武还以为自己病的晕了头在做梦,没想到却是真的。他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兴奋,恨不得马上起身,然後紧紧的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中,以缓解她的相思之苦。

可他现在浑身软绵绵的,别说是起身,连说句话都觉得脑袋昏昏沈沈的,就好像灌了铅般,费上半天劲儿也吐出半个字来。

“水﹏﹏”

“水?你要喝水吗?”夕亚赶忙扭头,将四周环视了个遍,可没找到半个瓶子。

“这里暂时没有水,你先忍忍,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给你找水。”朱雀起身,将已经安静睡去的麒麟小心的平放在西装上,又脱下自己的西装给他盖上,然後才走到玄武身旁,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朱雀,要不你去跟白虎商量商量,还是去我家吧!这里要什麽没什麽的,虽说我家里也不怎麽豪华,但总比这里强啊!风吹不著,日也晒不著的,而且想吃什麽想喝什麽都行。”

她说著,回头看了看正张著嘴,留著口水的麒麟,“而且,小麒他还是个孩子,抵抗力也差,万一受凉感冒了怎麽办!还有,你们应该好久都没吃过东西了吧!”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麽简单,白虎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虑,所以才做出了现在的决定,他让我们呆在这里,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倒是──”朱雀冲夕亚抱歉的笑了笑,继续道:“让你也跟著我们来这里地方受苦,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嗯 ̄ ̄”夕亚摇了摇头,“我没什麽,只是,我真的很奇怪,你们的敌人到底是谁?他们真的那麽厉害吗?”

朱雀点了点头,幽深的目光中凝著深深的忧虑。

“对了,封印怎麽办?我们现在只解除了其中一个,剩下那三个呢?”

夕亚突然想起了正事。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可是我们刚一来到这里,青龙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们一连找了他好几天都毫无音讯。於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一方面躲避敌人的围追,另一方面还要寻找你。”

其实白虎一直很担心你──”朱雀突然站起身,有些焦躁的转过身子,走到麒麟身前,替他把蹬到一边的西装重新盖好,又折了回来。

“只是那个人,心里有什麽想说的话,从来都是憋在心里,而且对人讲话也冷冷冰冰的,其实他是个很热肠子的人。”

他说道这儿,情不自禁的淡淡笑了笑。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借著麒麟的力量,我们终於找到了你,接下来,只要我们找到青龙,就能够回去解除下一个封印了。”

夕亚心口一紧,双手也紧紧的握著拳头。

不行,她要抓紧时间,从谢腾手中取到护身符才行。

可是,要如何拿呢?如果跟白虎他们实话实说,他们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冒险的。可如果不去,青龙的命就不保。

只有三天时间,该怎麽办呢?

夕亚脑子很乱,抬头望著朱雀同样一筹莫展的侧脸。

要不找朱雀商量一下?不行不行。她使劲摇了摇脑袋,很快将这个念头消灭在萌芽状态。虽说朱雀格好,人也温柔,可是,白虎那麽厉害,一逼问不就什麽都露馅了吗?

唉!要怎麽办才能两全其美呢?

“你……有烦心事吗?”朱雀见她不住的叹息,问道。

“没、没有啊!”夕亚慌张的摆了摆手。

“那为什麽要叹气?”

“那、那个是、是因为──”夕亚尴尬的笑著,心里却暗暗道:完了完了,被朱雀看出来就完蛋了。快点快点呀!再想不出什麽借口真就完蛋了。

“对了!”夕亚双掌一击,“对了,我刚才正在想,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也好让玄武的病能快点好起来。”

“唉!”玄武吸了两下鼻子,愁眉苦脸的著沙哑的嗓子,叹道:“没办法,说不定,我玄武的这、这条命就会断送在此地,阿 ̄阿嚏 ̄ ̄”他头昏脑胀的眨了眨眼睛。

休息了这麽时间,也攒了些力气。

他吃力地撑起身子,当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之际,就立即被冻的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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