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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鲜币)夕亚被抓

豆大的汗珠,自谢腾脸颊滑下。那一拳用了极大地力气,足足在廊柱上打出了一个半寸深的大坑。

“谢腾大人──”勾陈一脸焦急和自责的望著他,恨不得立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跟了主人那麽长时日,他怎麽就没认出刚才那个人不是真正的主人,而是别人假扮的呢?

啊!他心里暗暗的悲鸣了一声,同时目光朝左边的房间瞧去,却见到浑身缠满了绷带的黑豹正探著脑袋,鬼鬼祟祟的朝谢腾望去。

勾陈挑著眉,神情不悦的瞪著他。

此时,黑豹也扭过了头,一双晶亮的眼睛很是无辜的盯著勾陈,似乎是在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勾陈趁谢腾低头的瞬间,冲黑豹赶紧摆了摆手,用唇语警告道:你这个扫把星,快点滚回房间去,少给我添乱。

可黑豹却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瞪大眼睛,伸长脖子,满脸茫然的歪著脖子。

滚回去──

勾陈怀疑那家夥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於是放慢嘴唇张合的速度,又说了一遍。

黑豹深皱的眉头马上舒展开来,有些兴奋的朝他咧了咧嘴,然後转身亦步亦趋的回到了房中,正当勾陈暗自松了口气,庆幸那个蠢蛋终於明白自己意思时,黑豹又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而且还走向了正满腹怒气的谢腾身前。

“谢腾大人,您是不是口渴了,我端来了水,您要不要喝一口啊!”

勾陈站在原地是干著急没办法。这家夥脑袋里是不是注水了,亏他刚才连吃的劲儿也使出来了,怎麽那头臭豹子还是不明白呢?现在还傻乎乎的端了杯水过去,不是找抽吗?还是说,自己刚才那拳力气过大了,把他给打糊涂了?

他不禁的开始替黑豹担心起来,可看著谢腾缓缓抬起了头,苍白的面庞上全无表情,可那头黑豹还傻头傻脑的冲谢腾傻兮兮的笑著。

“伤──好些了吗?”谢腾淡淡的问,眼神淡漠的瞟了一眼黑豹手中的茶杯,而後直起身子,顷刻间又恢复到了从前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孔。

黑豹一手著後脑勺,嘿嘿的笑道:“托了主人的福,这点小伤算什麽,我黑豹的身体壮实的很呢!”他说著,用手拍了拍口,“主人您放心好了。”

谢腾看了一眼裹在他口上的纱布,然後转身沿著廊道缓缓行走,直到行至拐角处,才说道:“你们两个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好好准备一下,三天之後,我们要去城市中心的地下图书馆一趟。”

“地下图书──”黑豹好奇的问,那个馆字还没出口,就被从後来袭的勾陈捂住了嘴。

谢腾离开後,勾陈才松开手,黑豹立即一脸不悦的大骂起来,“喂!你干嘛捂我的嘴呀!”

勾陈也瞪著他怒道:“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狼给吃了。”

“哼!狼不敢吃的脑子!”黑豹顿时将头仰的老高,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今天是不是欠抽啊!没看见主人刚才脸色很难看吗?”

黑豹皱起了眉,疑惑的问道:“主人刚才的脸色很难看吗?”

“你──”勾陈气急,扬手就在黑豹头顶重重拍了一下,压低声音骂道:“废话,你长的眼睛是出气用的吗?没看到主人受了很重的伤吗?亏你在主人身边还呆著这麽长时间,怎麽什麽都没学会,就学会了傻兮兮的一个劲的笑了。”

黑豹吃痛的低吟了声,了脑袋,嘟囔道:“谁叫你刚才要无缘无故把我给打晕了。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我醒来的时候,只听到从房外传来了一阵很响亮的声音,於是出去打算看个究竟,没想到看到主人扶著廊柱,然後你就一直冲我摆弄起一脸奇怪的表情来,你不是在说主人渴了,让我给倒杯水去吗?”

“你──”

“我?我怎麽了?”

“我不说了──”勾陈强行将怒气逼了回去,转身便朝相反的方向快速走去。

“喂!你到底想说什麽呀!说清楚再走呀!你知道我心里不能存事的,难道你想让我晚上睡不著觉吗?”黑豹望著那条渐渐消失的人影喊道。

勾陈懒得理他,连头每回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漆黑的夜空就好像被浓墨铺洒过般,深沈而冷寂。

黑豹看著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时,这才收敛起那张看似没心没肺的笑脸,转而无力的将背脊抵上了门板,一时间,门板被撞的吱呀呀直响。

他缓缓的抬起头,望著被乌云半掩的月亮,凄惨惨的裂唇笑了,、。

那笑容,很憔悴,很无奈……

“喂!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竟然假扮别人来抓我,快点放开我,你──要把我带到什麽地方去?”夕亚大嚷起来。

“你这小姑娘著什麽急,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等你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此时,他们两人正走在一条暗的小道上。小道很窄,窄到只能容下两个成年人并排行走的宽度。小道两侧的墙壁是用青砖堆砌而成的,而且墙壁的高度足足有五米之余,就好像是监狱的围墙似地,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逼的人喘不过气来。

夕亚的双手被一条很的麻绳紧紧的捆绑著,而绳子的另一端则被那个劫她而走的男人牵著。

脚底下很湿滑,而且她还穿著一身宽松的睡衣,行走起来实在困难的很,她不得不每走五分锺就停下来歇息一下。

还好小道每隔十米左右就燃著一蜡烛,不过令夕亚奇怪的是,不论有风没风,那火焰就是纹丝不动,就好像被封存在了一个不断会产生空气的密闭容器中似地。

“还要走多远啊!我的脚痛的,能不能在这里歇一会儿再走啊!”夕亚央求起来,可两只手却不停的扭动著。只要把这该死的绳子解开,她就有希望逃走了,可弄了半天,绳子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变越紧,害的她手腕是又痛又麻。

“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吧!”

“喂!”夕亚生气的喊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要骗我?”

“我骗你?”男人疑惑的问道:“请问这位小姐,你指的是哪件事?”

“你说谢腾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你有什麽证据吗?”

“证据?你居然对我说证据?”那男人突然转身,向是一团黑压压的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头顶,戾的嘿嘿笑了两声後不屑的开口,“啧啧,我说你还是真是深闺中不谙世事的纯情丫头啊,你难道一点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对你心怀不轨吗?”

夕亚的立在原地,只觉得周围似是刮起了一阵风,冷的要命。

“不过──”那男人突然话锋一转,道:“既然你想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他说完,便挺直身子,伸手朝小道前方指了指,“看到前面那扇蓝色的大门了吗?只要穿过那扇大门,我们就到了目的地了。”

夕亚闭了闭眼睛,心想眼下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才到了蓝门前。这扇门是用铁铸成的,而且蓝色的油漆上面还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图腾和一些奇怪的字符。

男人抬臂,用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下,然後便是一阵轰然巨响,两扇铁门应声而向两侧缓缓打开。

“进来吧!”

夕亚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迈著步伐,刚一踏进门里,门就又轰隆的一声在身後合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夕亚全然无视那震耳的响声,因为,她现在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身上。

“小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

夕亚猛的扬头,直直的盯著说话的男人。

“我曾经答应过你,我会让你见青龙一面的,喏──”他说著,指了指那个被吊在刑架上的人,狠狠的笑道:“那个人──就是你朝思暮想的人了。”

夕亚满脸的惊恐,浑身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她倏地的转头,望著那个如同死人一般的人,慢慢的摇著脑袋。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她赶忙抬起仍被麻绳捆绑著的双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不管她揉几次,每每抬起头来,眼前的景象却是一成不变。

“唉──”男人摊开手,冷笑著转身,“我还是把这个当到底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小两口好好的聊聊吧!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话,看到左边墙上的那个红色按钮了吗?按一下那个东西,我就来了。”

走了两步,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麽,回过头来神秘一笑,继续开口,“对了,右边的那排按钮你可不要乱按呀!否则,会发生什麽事情,我可不知道。”

“哈哈哈──”

猖獗狂肆的笑声,不停的在这间密闭的房间中回响著。

夕亚不敢呼吸,她静静的听著,可花了很长时间,她听到的,只是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青……青龙……是……是你吗……”

(25鲜币)青龙

她望著那个被吊在半空中的男人,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那个人几乎浑身赤裸,只是下身被一条带血的白布勉强遮住了。头发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清洗过了,原本乌黑幽亮的长发早已失去了原来的光彩,变的灰蒙蒙的,而且发丝底端似乎被鲜血凝成了一团。

还有那付如同枯柴一般的身体,布满了各种刑具留下的痕迹,浑身血淋淋的,让人不由的心生恐惧。

“唔──”

突如其来的呻吟让夕亚浑身一哆嗦,呆若木**的愣在了原地,短短的几秒锺,在她看来,却仿若隔世。

“青、青龙──”她抿了抿嘴,含著惊惧的眸子不自觉的向两边扫去,然後又望向被垂吊於半空的男人,她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没等肺里的空气释放干净,那个男人就好像诈尸般忽的扬起了头,蓬松脏乱的头发立即向四周辐开来。

那是一张极为消瘦的脸,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颧骨,干裂的嘴唇,就好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地,但夕亚却认得,这个人,的确是青龙没错。

他半睁著眼,已经毫无神采的眸子却依旧专注的盯著眼前的女孩。

“青龙?”夕亚几步便跑上前,抬起双手悬在半空中,久久的望著他,满眼的殷红血迹瞬间迷糊了她的视线。

“傻瓜,哭什麽!女孩子,笑起来才好看。”

青龙的声音嘶哑无力,他弯起眉眼,想要笑,可刚一牵动唇角,就听到了夕亚激动的喊叫声,“是谁、究竟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青龙沈默不语,只是安静的笑著。

“把手伸到我嘴边──”良久,青龙才缓缓说道。

“啊──”夕亚不解的看著他,“为什麽?”

“把手伸过来──”青龙又重复了一遍。

“哦──”她低低的应了一声,迟疑了片刻後,还是照他的话将手伸了过去。

只见青龙心疼的看著她略微红肿的手腕,而後居然用牙齿去解起捆绑著夕亚手腕的麻绳来。

“你这、这是干什麽,不要咬了,快点松口,松口呀!”夕亚焦急的喊道,可也不敢擅自将手抽回来,因为青龙的牙齿一直咬著麻绳不肯松口,眼睁睁的看著他齿缝中溢出了鲜血,一点点的将淡黄的麻绳浸染成暗红色,她却是毫无办法。

“……”

良久,青龙才呵了口气,吃力的笑道:“终於解开了,这该死的破绳子,居然把你这麽一双

柔嫩白皙的手腕弄成了这付模样,究竟是哪个混蛋!”

夕亚定定的望著他,心里又苦又涩,她带著浓烈的哭腔冲他大喊,“都什麽时候,你还顾得上关心别人?你也不看看自己,都被、都被打成什麽样了?”

“夕亚──”青龙低声唤著她的名字,目光专注深情的望著她,那种久别重逢後的喜悦和激动很清晰的在他眼底浮现出来。

“能够再见到你,我真的……真的很开心──”他说著,扭动著手腕,似乎是想伸出一只手来,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一阵更为猛烈的疼痛。

夕亚大张的嘴,她清楚地看到,青龙的背部正慢慢燃起了一团火焰,那火焰渐渐变大,然後侵占了他整个背脊。

那种灼人的热度,让夕亚都觉得浑身烫的厉害。

青龙瞬间紧闭双眼,蹙著眉头,安静的咬牙忍受著这难熬的剧痛。

豆大的汗珠,顺著他的脸颊滑下。

这烈焰会在顷刻间将整个背脊的表层肌肤融化,然後新的肌肤又会以一种极为疯狂的速度生长起,这样周而复始,直到半个小时後,这折磨人的烈焰才会渐渐自动熄灭。

夕亚看著青龙如此痛苦的模样,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後转身左顾右盼的寻找著水源,一眼就望见了角落处那桶有些发黑的水,她想也不想,双手拎起桶就绕到青龙身後朝他背上泼去。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厉喊声瞬间在这个密闭的小房子里弥漫开来。

夕亚吓的两手一松,桶就咚的一声掉了地上。

青龙背上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燃越凶。他扭动的更为剧烈,脸上的表情凄厉而狰狞,他凄厉的喊叫著,到後来,他只是大张著嘴,却已经听不到了任何声音。

夕亚开始猛烈的摇晃著脑袋,然後便逃也似的跑到了墙角蜷缩成一团,像是母亲腹中的胎儿般,两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嘴里不停地喊著不要不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於是她缓缓的睁开眼。

“夕亚──”

居然是青龙在叫自己?他、他没事了吗?夕亚猛的从地上跳起来,跑到青龙面前,惊慌的喊道:“你没事了?”她伸长脖子向他的後背望去,却看到他的背脊光滑平整。

“你放心,我没事的。”青龙含笑摇了摇头。

“对了,我怎麽才能把你放下来呢?”

“听好了,夕亚,你必须马上从这里逃出去。”

“逃出去?”夕阳立即皱紧了眉头,反驳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是不绝对不会丢下──”她顿了顿,“丢下朋友不管的。”

“你救不了我的──”青龙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这里有一条秘密的通道,只要出了这道门,然後向前走大约十步左右,你就用手敲一敲右手边的石壁,然後你就会看到一扇门,你打开门之後──”

“不,要走一起走。”夕亚不等青龙把话说完,就喊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夕亚虽然嘴上这麽说,可心里却没底。就凭她,瘦胳膊瘦腿的,连自己逃不逃得出去都是个未知数,现在还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保证一定会就他出去,不是天方夜谭,也快接近於天方夜谭了。

“夕亚!”青龙重重的喊了一声,正色道:“夕亚,你先听我说,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谢腾的男人?”

“谢腾?”夕亚惊讶的望著他,“你怎麽知道?你也认识他吗?”

“夕……咳咳咳……”青龙眼睛猛地瞪大,剧烈的咳嗽起来,夕亚赶忙伸手替他顺气。

“夕亚,你相信我吗?”好半天,青龙才缓过气来。

“当然相信了。”夕亚毫不犹豫的回答。

青龙浅笑後,严肃的开口,“听好了,那个谢腾不是好人,他接近你不过是想取你的命,你难道真认不出他是谁了吗?”

“他──是谁?”夕亚心里突然窜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听青龙刚才问话的口气,就好像自己以前跟他认识?认识?一想到这两个字,她就浑身发颤?如果自己真的从前见过他,为什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腾──蛇──”青龙狠的从齿缝中吐出这两个字。

“腾蛇?”夕亚回忆了好半天,可是怎麽也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我──以前真的认识他吗?”

“夕亚,你被那个腾蛇抹去了记忆。”

“可是如果他抹去了我的记忆,那为什麽我还记得、记得你!”夕亚说著说著,脸羞的通红。

轰隆──

一声巨响令青龙的神色更为紧张,他加快语速道:“夕亚,现在时间紧迫,那个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先离开这里。照我刚才说的话,找到那扇门,然後沿著隧道一直向前走,大约走上一百米左右,你就会看到出口了,那个出口直通到中央图书馆。”

夕亚现在对图书馆三个字特别敏感,本想开口再问些什麽,却又被青龙堵了回去。

“如果你想救我出去,你就必须将腾蛇的护身符弄到手,然後你就去找白虎他们。”

“白虎他们也来这里了吗?”夕亚欣喜的喊道。

“嗯──”青龙点了点头,继续道:“你把那个护身符交给他们。”

“可是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们呢?”

“魔──塔──”

“魔塔?”

“没错!魔塔──”青龙喘了几口气,“可是魔塔在什麽地方?”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等你将护身符拿到手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的。时间不过了,你马上走吧!快,不要回头,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可是──”

“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青龙催促道。

看著他满脸的血污和伤痕累累的身子,夕亚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他从这里救出去。

“嗯!你等著我,我一定会拿著护身符找到白虎他们,然後和他们一起回来这里,但是你要答应我,在我们回到这里之前,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青龙微微弯起唇角,“我……会好好的……活著。”

“嗯,那我走了。”夕亚最後望了他一眼,然後转身就朝大门跑去,可是当跑到门前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回头去看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可是,就在她即将扭转身子那一瞬,她将十指狠狠的扣进了掌心,生生的压制下这种冲动。

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就冲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被悬吊在半空中的青龙神情陡然变得冷漠起来,浑身血淋淋的伤口也在顷刻间愈合,手腕上的铁链也砰的一声化为粉尘。

他双脚稳稳落地的同时,身後也传来了一道巨响。墙壁像是被利剑从中间一分为二,分别向两侧退去。方才那个将夕亚带到这里的男人拿著一件白色的披风从里面急速走出,来到青龙身後,恭敬的双膝跪地,将捧著披风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子邪大人,您的披风。”

“──”青龙没有说话,只是取过披风裹住了身子,他目光冷凝的盯著夕亚离去时的那扇门,久久的,久久的,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子邪大人,您还有什麽吩咐吗?”见他许久没有开口,那人终於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是改回原来的称呼,叫我青龙就可以了。”青龙面无表情的转身,朝身後那张沙发走去。

“是,青龙大人。”

“我叫你去办的事情办的怎麽样了?”青龙转身坐下,将整个脊背就埋入了沙发靠背中,闭上了双眼。

“回青龙大人,朱灵姑娘已经被安置在了极为隐秘安全的地方,就算天老会的本事再大,也绝对找不到。不过──”

“不过什麽?”

“不过,那个叫夕亚的女孩子毕竟和腾蛇相处了一段时间,说不定她已经喜欢上了那个男人,我们就这麽把她放了,您就肯定那个女孩儿会照我们的话去做,不会背叛我们吗?”

青龙沈默了片刻,突然冷冷哼笑了声,淡淡道:“她不会背叛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我,她──也不会,因为她喜欢我,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喜欢我,所以,她绝对会死心塌地的为我做事。”

说著说著,他亮的眸光突然黯淡下来,展开的手掌也猛然收紧,但很快便再次展开。

“白虎他们几个的行踪查得怎麽样了?”

“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查探,但暂时还没有查到。大人,如果查到了他们的下落,是不是要立即斩杀他们?”

“不要──”青龙果断的回答。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您背叛了他们的话,那些人绝对不对您手下留情的,与其那样,还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一杀了之,以绝後患。”

“我说了,不行!”青龙猛的抽身而起,大声咆哮道。

“是──”男人被厉吼声吓得浑身一震,立即低头应答。

“没事的话,你就先办事去吧!”青龙绕过沙发,向一处垂地的!帘走去,可没走两步,他又继续嘱咐,“还有,腾蛇一行人的举动要时时向我汇报。”

“是──”

青龙说完,便穿过了!帘,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殿。

他穿过伫立在两侧的金黄色立柱,踩著纯白色镶嵌著白玉的大理石地砖,缓缓的步上台阶,目光冰冷的凝视著那个被冰冻於冰棺中的一头银发的少年。

此人──才是真正的狼子邪。

而他青龙,只不过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借用了一下他的身份而已。在这个世上,从没有任何人见过狼子邪的真面目,就算是天老会的那些长老们,见到的也并非是狼子邪本人。

突然间,青龙扬起了拳头,很用力的朝冰棺砸去。

鲜血,很快就从手背中流出,但却在刚一接触到冰块时就凝固住了。

他猛地仰起头,疯狂的大笑起来,狂肆尖锐的笑声在偌大的空间中不断的回响。

夕亚按照青龙的话,很快便找到了出口。

不过,那里并不是什麽图书馆,而是──停尸间?

当夕亚发现自己正站在停尸房时,吓的差点背过气去。

怎麽回事,青龙明明说只要沿著隧道走就会到达中央图书馆的,而且那个图书馆自己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就算她闭著眼睛都知道每本书摆放的位置。可、可眼前著森森的地方,哪里是图书馆嘛!

当她再一转身,准备沿原路返回时,却发现身後的隧道出口,已经在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下她可是彻底完蛋了,後路断了,眼下,也只能硬著头皮昂首阔福向前走了。

可是说的容易做的难,就算著停尸房开著暖气她都会冻的浑身发冷,更何况,这里──还开著冷气。

不过令她感到庆幸的是,这条五米左右宽的长廊中,天花板上布满了拳头大小的内嵌式灯泡,虽然灯光不亮,但也足以让她看清脚下的路了。

夕亚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被白布掩盖的尸体,嘴里低低的哼出了几个如同蚊吟的音符,壮著胆子向前一小步一小步的迈著。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从她身後迅速的飘过。

夕亚立即愣在了原地。她迅速的将眼珠移到了眼角,嘴里憋著一口气,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是不是碰到了鬼了?

她喉咙咕噜了一下,吞了一口唾,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然後猛地转头。

什麽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害怕而产生错觉了吗?

夕亚想著,然後扭过头来。这次她决定要加快速度,在这种鬼地方多停留一秒,危险就增加

一倍。

最後,她点了点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停尸间快跑起来。

可没跑两步,她就啊的大叫了一声,後退了两步然後跌坐在地。

她脸色变的惨白,手指著眼前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幽灵,哆嗦的半天没发出半个音节。

那个不足一米高,头顶白布的幽灵先是向左移了移,然後又向右动了动,好像是在跳什麽舞蹈似地。

夕亚早就吓的七魂丢了六魄,哪儿还顾得上欣赏什麽舞蹈,只是她现在被吓的腿脚发麻,连站起来都困难,更别提跑了。

那个顶著白布的幽灵突然翻了个跟头,然後那块白布就由於重力的作用掉落在地。

当夕亚看到眼前一个满头金发的小男孩出现在眼前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麒麟!”

(11鲜币)再遇白虎

麒麟冲夕亚做了个鬼脸,然後便一头扑进了她的怀中,粉嘟嘟的小脸蛋不停的在她肩窝处蹭著,声音甜腻的撒娇道:“夕亚姐姐,你到底去什麽地方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人家醒来,到处都找不到你。我问白虎哥哥,可是他总是说你到了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

说到这儿,他突然直起身子,挺著圆滚滚的小肚子,用两条胳膊在空中画了一个很大的圆圈,然後撅起了嘴,一付要哭的样子,很委屈的诉苦起来,“那个时候,麒麟好害怕再也见不到夕亚姐姐,不过青龙哥哥答应我了──”他满足的甜甜笑道:“只要麒麟乖乖的,就一定能再见到你,所以,这段时间,麒麟都有乖乖哦,从来没有惹过事,不信的话,你可以问白虎哥哥。”

一听到青龙两个字,夕的心就好像变成了沈落於海底的巨石般,抬眸之际,已看到白虎立於眼前。

他也已是入乡随俗,一改往日宽袖长袍的打扮,换上了一身裁剪得体的灰黑色西装,里面则是一件淡紫色的棉质衬衫,脖颈处则系则会一条金色的条纹领带。

“白、白虎──”夕亚有些羞窘的喊了声。

白虎微微勾起唇角,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麽。

“喂!耳朵不好使吗?没听见夕亚跟你说话吗?像个木头似地杵在原地──”朱雀从後面走上前来,弯下腰伸出手臂,冲夕亚柔柔笑道:“快点起来吧,地上凉,小心著凉了。”

“嗯──”

她扶著朱雀的手站起来後,突然急匆匆的说道:“你们快点去救青龙,要是再晚些的话,说不定、说不定他就要被打死了。”

“什麽?”朱雀扶著她的手震了一震,“你知道青龙在哪?”

“嗯──”夕亚点了点,但马上又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被关在了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对了,我刚才才见过他,就是告诉我穿过那条隧道就能从那里逃出来,不过他对我说出口是通向图书馆的,可是,怎麽会是这里?”

“或许──”白虎异常的冷静,“是因为麒麟的缘故。”

“麒麟?”夕亚反问。

“其实──“朱雀接过话茬,解释道:“是麒麟使用神力把你召唤到这里的。很抱歉,这麽久了才来找你,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一言难尽。”

“对了,你们怎麽会在这种地方?还有,玄武他──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你说玄武哥哥呀!”朱雀还没来及开口,麒麟就一蹦一跳的跑到她身边,扬著小脸担心的说道:“他病了,脑袋好烫好烫的,白虎哥哥还有朱雀哥哥怕他病的更厉害,所以就没带他来。”

“他──病了?”

“嗯──”麒麟突然皱起了眉毛,很害怕用手指比划了一个长度,“而且,那天还来了一个穿著白衣服的人,给玄武哥哥身体里了这──麽长的一针,说是很快就好了,可是直到今天都没有好。”

“好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有什麽话,等一会到了那里再说,朱雀,你带著夕亚,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否则被那些人发现就麻烦了。”

“嗯──”

白虎说完,一把将麒麟抱在了怀中,朝前方的大门跑去。

夕亚虽然心里疑惑重重,他知道白虎这个人处事冷静沈著,但青龙可是他的同伴呐!在听到他被抓起来,生命危在旦夕,怎麽能如此的无动於衷?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她觉得心寒。

朱雀紧紧地拉著夕的手,跟在白虎身後冲出大门,顺著昏暗的长廊继续向前跑,然後左拐来到了一处电梯前。

“哎呀,我的鞋子掉了。”麒麟大喊道,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

叮当──

与此同时,电梯的门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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