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犀朝选秀男概只观妍媸,已不大在意嫡庶之别,鱼莲虽是庶子,但前去参加选秀也并不会被看作低嫡子一等。若能有幸入得了皇帝法眼,纵然只是个位份最低的嫔,鱼伯爵也算是能挂上个皇帝岳母的名头;若是没有进宫的命,能配得个宗室,也是佳选;即便真是被刷了下来,有这一遭参与官秀遴选的经历,说亲也要比原先能好上一些,鱼府能在礼部侍郎外再有一个够分量的亲家,也是好的。
对于鱼伯爵来说,鱼苗鱼莲都是她的儿子,虽然嫡庶有别,可不管哪个能嫁得高些,都是于她有利,她都甚为欣喜。可对于正夫曹连来说,自己刚以先嫁出幼子羞辱了鱼莲父子一番,没过几日鱼伯爵便传来皇帝要选官秀的消息让他调教鱼莲准备参选,简直是狠狠地照他脸上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费尽心机给自己嫡子讨来的还自以为得意的婚事,不过是嫁给个侍郎家的二女儿,可我家鱼莲什幺都不用做,便笑呵呵地看着你急嫁子,你嫁罢儿子我家鱼莲便被伯爵指定要去选官秀了!
你想以幼子先嫁来羞辱我们父子,最后结果却是你赔上自己儿子羞辱了自己!
若是你按规矩来先给鱼莲说门亲事让他先嫁,哪有今日之事?是你自己生生把自己亲儿子去侍奉皇上的机会给推出去了,推给了你向来厌恶的府内庶子!
曹连在听得鱼伯爵同他说选秀之事时,脑子里只觉得轰轰作响,不用人说便出来的全是这等鱼莲父子讥嘲他的话,也不曾想过,以他们父子的性情是否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现在,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鱼莲,更是全无根据地下意识就觉得他一定已经知道了,正不知在肚子里怎幺嘲笑自己呢。
曹连咬了咬牙,只觉自己竟命苦至斯,身为堂堂伯爵正夫,却要如此含羞忍辱。他恨恨地冷声责问鱼莲道:“你有何不敢?你母亲已得消息,圣上半年后就要遴选官秀,她已将你计在其中,着我好生教习你些本事,好等你入选宫中后侍奉好了皇上,让鱼家光耀门楣。如此的一位贵不可言的大公子,你有何不敢?”
曹连说得心中激动,又一拍桌子,“可怜我曹家难得有位曾在宫中做过教习的公公,也要我去舍下脸来出力相求,为调教你这不上台面的货色劳动他老人家!”
鱼莲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参选官秀这事,听得曹连的话,一时惊得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又立时被曹连脸上那凶狠狰狞的表情给吓到,只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告饶:“莲儿知错!莲儿不敢!”
“你不敢什幺?!”曹连见他这样,却越发地心头火起,一把将笔架推倒摔在地上,怒斥道,“这半年里我与曹公公必要将你好生调教,免得到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