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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此为古老的“家规”。
生于分家者,要成为本家之人的式神。
“所以你是我的式神!”
不知到底是否理解“式神”的意思,本家的公子哥一副靠不住的样子得意宣告道。不过,自己也同样不明白“式神”的意思。因此向其询问意思后,他立马表情苦恼,大伤脑筋。
“唔……算了。总之,你要来我家。只要听从我所说的话就行了。相对的,我也会保护你。”
那约定,他确实守住了。若有人蔑视她,他必会维护她。她被欺负的话,他绝对会赶来帮忙。保护式神,是主人的责任。这么说的他安慰低声哭泣的自己,并一直与自己待在一起。一直守在身边。
很高兴。
这种快乐,她第一次知道。
自己也希望为他做点什么。想要帮他。从心底这么想。
然后那心情,最终升华为无所动摇的忠诚。通过奉献己身所有,她的“人生”获得了更进一步的光辉。
“怎么回事!?”
土御门千鹤强烈的怒火,就好像自身带有雷电之气。
但是,她的怒火基本被绝望与哀伤,以及深深的后悔所填满。
“小夏死了?别胡说八道了!这种——这种事!?”
拽住本家当家土御门泰纯的前襟,千鹤毫不留情地往上扯。泰纯也不显示抵抗,甘愿接受千鹤的怒火。
土御门鹰宽从背后将手放在千鹤的肩膀上,让妻子冷静。忽然间,拽住泰纯的千鹤的手上,力气脱落了。千鹤放开泰纯,将脸埋进丈夫的胸膛开始哭泣。
“……果然。”
哭着嚷道。
“果然,不应该把‘鸦羽’交出去。不管我们下场如何,都不该交出去……!”
千鹤的恸哭响彻胸膛,鹰宽神色严峻地搂住妻子的肩膀。
“确实吗?”
他向泰纯确认,泰纯苦着脸点了点头。
“星象消失了,不过——”
泰纯还想说些什么,但,“不”自我否定了。
“至少,我看不见。只能认为发生了什么……。不,不对。夏目的性命确实殒落了。这恐怕毫无疑问。”
痛切之声忍耐着刻身的自责。以式神身份侍奉的主人、儿时玩伴的旧友,他的痛苦也深深地传给鹰宽。但鹰宽明白,客观上那为单方面、自私的苦痛与自责。
当然,单方面自私的,并非只有泰纯。千鹤也好,鹰宽自己也罢,均为同罪。本来的话,自己等人根本没有像这样假装好人哀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