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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做面包的约翰,他做过军人,接下来提出了他的看法;首先,他说,我们当中谁都不要指望在路上投宿,而在露天里躺下来是会有点儿太过艰苦;虽说天气会暖和,可也许却是湿漉漉、潮滋滋的,而眼下这样一个时候,我们有加倍的理由保护我们的健康;因此,他说,托姆兄弟,你是个造船工,可以信手给我们做成一顶小帐篷,而我会负责每晚将它给搭起来,然后收起来,把英格兰所有的客栈都不放在眼里;要是我们头上有一顶好帐篷的话,那我们就会过得非常不错了。

那个小木匠对此表示反对,告诉他们说,把那个活留给他做吧,他会负责给他们每晚造一座房子,用他的斧头和木槌,虽说他并没有其他工具,而这会让他们完全满意的,而且和帐篷一样的好。

军人和小木匠在那个问题上争论了一些时候,最后那位军人占了上风,要做一顶帐篷;唯一的反对意见是,他们肯定要随身带着它,那就要大大地加重他们的行李,天气又热;但是造船的那位碰到了一桩幸事,使这件事变得容易了,因为,雇用他的老板除了造船业之外,还做着一个走索卖艺的行当,有一匹可怜的马儿那个时候他用不上,他愿意帮助这三位诚实正派的人,便把那匹马儿给了他们用来驮行李;同样还出于一个小小的理由,那个人临走之前为他干了三天活,他便让他拿了一块上好的旧帆布,那玩意儿已经破损,但是用来做一顶帐篷已经是够好而且绰绰有余:那位军人比划着该做成什么形状,然后在他的指导下很快做好了帐篷,为此还给它装上了杆子或侧板,他们就这样为旅行准备好了装备;亦即,三个人,一顶帐篷,一匹马儿,一杆枪,因为那位军人是不会不带着武器上路的,因为眼下他说他再也不是一个烤硬面包的工人了,而是一个骑兵。

那位小木匠带着一小袋工具,诸如此类可以派上用场的工具,要是他在外头找到什么活干的话,就要为他们大家也是为他自己维持生计:他们手头的钱,不管多少都悉数弄成了一笔共用储蓄,然后他们就这样开始了旅行。他们动身的那个早晨,照那位水手凭借他衣袋里的指南针所指,风似乎是朝着西南偏西方向吹,于是他们朝着,确切地说是决心朝着西南方向上路了。

但是他们随后在路上碰到一个困难,由于他们是从瓦平靠近赫尔米塔什这一头动身的,而眼下瘟疫非常猖獗,尤其是在城市的北边,正如是在肖迪契和克里普尔盖特教区,他们认为走得靠近那些地区对他们来说并不安全;于是他们穿过拉德克里夫大道向东走去,一直走到了拉德克里夫-克劳斯,离开仍然是在左手边的斯台普涅教堂,怕的是从拉德克里夫-克劳斯走近迈尔-安德,因为他们必定是正好挨着教堂墓地过来,而且因为风似乎更多是从西边吹来,从城里瘟疫最厉害的那一边径直吹来。因此我是说,离开斯台普涅,他们迂回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向波珀拉和布劳姆莱走去,来到正好是在波厄的那条大路上。

此处设在波厄大桥的看守会盘问他们的;但他们穿过大路走入一条窄道,那条窄道结果是在波厄镇通往奥德-福特的这一头,在那儿避开了任何查问,然后朝着奥德-福特动身走去。各地的警察都在警戒,倒不太像是要阻止人们通行,而更像是要阻止人们住到他们市镇里去,加之,由于当时有传言刚刚抬头,而事实上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亦即,伦敦的穷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没有工作而挨饿,由于这个缘故而吃不上面包,都武装起来了,已经发动了一场暴动,他们会跑出来到周边所有市镇为了面包而抢劫。这个,我是说,只是谣言而已,非常庆幸的是它没有再有所滋长;但是距离成为现实也并不是那么遥远,正如大家所认为的那样,因为在几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里,穷人因其遭受的灾难而变得那样绝望,以至于好不容易才阻止他们跑出来,跑到田野和市镇上去,所到之处把一切都撕成碎片;而且,正如我在前面讲到的那样,什么都阻止不了他们,只是由于瘟疫爆发得那样猖獗,那样狂暴地攻击他们,他们才成千上万去了坟墓,而不是成千上万聚众进入乡野:因为在圣赛普克勒斯、科勒肯威尔、克里普尔盖特、毕晓普斯盖特和肖迪契教区周围那些地区,这些都是暴民开始发出威胁的地方,瘟病来得那样狂暴,以至于那区区几个教区内死掉的人数,即便是在当时,瘟疫还没有达到高峰之前,在八月的头三周里,也不少于5361人,而与此同时,在瓦平、拉德克里夫和罗瑟西斯周围的地区,正如前面所描述的那样,几乎还未被沾染上呢,或者说只是非常轻微;因此总的说来,尽管,正如我前面说过的那样,市长大人和治安推事良好的管理对此多有贡献,防止人们的愤怒和绝望爆发成混乱和骚动,简言之,防止穷人洗劫富人;我是说,尽管他们对此多有贡献,而运尸车作的贡献却更多,因为正如我说过的那样,仅仅在五个教区内,20天里死了5000人以上,因此整段时间里患病的人数可能会有三倍;因为有一些康复了,而每天还有大量的人病倒,后来死去。此外,我肯定还可以说,如果《死亡统计表》上说有5000,那么我总是相信实际上有将近两倍;无从相信他们给出的记录是正确的,或者说事实上,他们处在我见到的这样一种混乱之中,无论如何都不能保持精确的记录。

但是回头说我的那些旅行者;他们在这里只是受到了检查,而由于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从乡下而不是从城里来的,他们便发现人们对他们是要更放心一些;他们跟他们谈天,让他们到一家有警察及其卫兵在的酒馆里去,给他们酒喝,给他们些饭食吃,这让他们大为振奋和鼓舞;而在这里他们明白过来了,以后他们受到盘问的时候,他们不应该说是从伦敦来的,而应该说是从埃塞克斯来的。

施行这一种小小的欺诈,他们便获得了奥德-福特警察那么多的厚爱,竟至于给了他们从埃塞克斯通过那个村子的一张通行证,而且证明他们一直没有住在伦敦;尽管从乡下人对伦敦通常的理解来讲,这一点是虚假的,可照字面上解释却也是真实的;因为瓦平或拉德克里夫既不属于那个城市也不属于管辖地。

这张通行证交到下一个警察手上,是在哈克涅教区一个名叫杭莫顿的小村落里,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管用,不仅让他们获得在那儿自由通行的权利,而且还从治安推事那里获得一份正式的健康证明;治安推事,在那个警察的申请之下,没费多大周折便予以批准;他们就这样从哈克涅那个长长的分散的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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