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兀起身，狠狠朝顾清雅扑过去。
她失去理智地大喊：“我杀了你！”
顾清雅完全没想到顾颜欢会突然来这么一遭，她毫无防备，硬生生被飞过来的女人扑倒在地。
她后脑勺磕了一下，意识恍惚间，女人胡乱地抽打她的脸。
“顾颜欢，你疯了！”她忍不住尖叫，想要推开，却根本敌不过这愤怒的爆发力。
顾颜欢依旧无章法的发泄，她双目猩红，披头散发，混乱中她好像拽到了顾清雅的头发，直接用力一扯。
“啊！！”顾清雅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顾颜欢硬生生将顾清雅一大块头皮扯了下来。
这场单方面厮杀没持续太久，房门砰得被人打开，司少堔出现在门口。
他清隽的面容碳黑一片，“顾颜欢！”
顾颜欢在被司少堔助理拽开后，还在扑腾四肢。
她第一次恨不得拽着某个人一起下地狱，直到——
司少堔抱着怀里惨兮兮的女人，语气充满担忧和心疼，“清雅，你怎么样？”
“少堔哥哥，我只是想探望姐姐，可她突然发疯似的打我。”顾清雅泣不成声。
司少堔抚摸着顾清雅的脑袋，视线转向助理，“立刻叫医生过来。”
“是，司总！”
顾颜欢怔愣望着远处的男女，男人眉骨中的柔情似曾相识，可视线转向她时，那般冰冷无情。
她刹那间哽咽难以自持，悲痛凝望着他。
“阿堔，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司少堔并不喜欢顾颜欢此刻的表情，他心里有些堵，沉道：“你心思歹毒孕育的孩子也不是好东西，那个孽种没必要留。”
一字一句，千刀万刃般刺激着她鲜活跳动的心脏。
她肩头一沉，仿佛灵魂被抽空，再说不出一个字。
司少堔心头不适更强烈，这时，顾清雅揪住他的袖口，轻轻摇曳着。
“少堔哥哥，我好疼。”她哭得梨花带雨。
司少堔刚刚柔软的心再度僵硬，他命令顾颜欢：“跪下给清雅道歉。”
她咬着唇瓣，不回应已是回应。
司少堔脸上染起几分愠色，声线更凉，“不道歉我立刻让医院将那个孽种赶出去。”
谁都有软肋，她的软肋是尧尧，而司少堔的软肋是顾清雅。
顾颜欢再也做不出任何多余的神情，悲痛到极致甚至已经麻木。
为了尧尧，她没有一丝犹豫，弯曲身体，直直跪在顾清雅面前。
“对不起。”三个字，她用尽全身力气。
司少堔脸色突沉，脑海中蓦然浮现顾颜欢曾经的模样。
矜贵，骄傲，带着与生俱来的张狂与美艳。
可现在，她为了那个和别的男人的孽种，跪下了！
顾清雅双眼依旧泪汪汪，“少堔哥哥，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只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司少堔心头的震撼很快压下，森冷的眸光落在顾颜欢脸上，语气骇人冷漠：“从今天开始，你二十四小时陪护清雅直到她痊愈。你可以不听，但——后果你清楚。”
顾颜欢指尖微颤，心痛到已经麻木。
一切都是为了尧尧，她只能认……
顾清雅要喝排骨汤，她一番准备后，将碗勺端到她面前。
下一秒，顾清雅突然阴笑一声，“顾颜欢，你斗不过我的。”
她接过热碗，手腕一转，滚烫的热汤淋在自己手背。
顾颜欢瞬间蹙眉，她这是要——
“嘶。”顾清雅倒吸一口凉气，抹泪珠子道：“姐姐，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