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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二个月后,因祁芙北上日久,子信公子为之担忧,又不知北方情况具细如何了,探子回报的多是无用的信息,子信念着这个妹妹的脾气,是故,迟迟未敢有所动作。

日前由北方来了密信,好一封适时的折子信,想必是十万火急的,张踏私自做主,把信笺截了下来,在天健都里让子信公子当先拆看,不料呈于面前的,却只有五个大字:‘定不辱使命’!

子信公子本以为是一函求援的兵书,怎料不远万里,竟送回五个荒唐字。

他心知这个妹妹的脾性,脾气大一些,向来少出去历练,主公当掌上明珠一般宠着,其实她骨子里并没有凤衣有主见,她性子更厉一些,不太会回转,如今有此等决心,不知是不是迷了心窍,指不定她在远方,遇上了什么事端……

张踏在一旁搁下信件,有些心焦,左思右想思虑不透彻,子信公子便有些坐不住了,执意要访曲南殿!

派天健都的使者,赶紧去曲南殿传了话,说是正午拜访。

这一刻,子信公子在天健都大殿上来回踱步,心中犹疑辗转:……这密信由秘史传递,直达主公,张踏即便有能力截获,却也不会如此轻巧……恐怕不仅是张踏急了,主公也有回护之意...?

祁信好似瞬间想通了这一层,祁芙刚刚接手了梅花墓的职权,已是位高权重,主公恐怕不方便再授意帮衬...张踏有意截获信笺,主公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他得手。

若论起揣度主公的心意,祁信这一声‘叔父’可不是白叫的!

祁信此时敏锐的嗅觉,指引他一定要去曲南殿走一趟,毕竟这些年,祁芙最听祁琳的话,‘曲南殿’明里暗里帮衬了‘风鹿台’不少,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又岂能不知。

祁信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曲南殿今年出尊立威之际,祁琳是否还有余力呢?

......

曲南殿内,祁琳听天健都传讯使者言罢,打发了使者,搁下手中的笔墨,便唤来肖缨为她沐浴更衣。

祁琳在帐内自退净衣裳,见肖缨在浴桶中撒了花草中药,此刻正对着草药方子,拿捏分量,便忙唤她道:‘今日不必加药了’。

祁琳从帐后走出,肖缨眼见她消瘦得可怜,愁色浸眉,眼角眉梢的担忧,再也藏不住,执意来劝道:‘这是张先生之前送的苗药,说一定要试一试。’

她入水后乌发浮在水上,听到张踏的名字,一时百感交集,又道:‘今日不必用药了,信二哥久久不来一回,来了难不成叫他闻我一身药味么,本已是病秧子……’

肖缨用花瓣代替了药草,卷起袖子转头唤着归鹤:‘鹤儿,将大殿上的鼎香、艾叶全换了,就换玉檀吧,晌午二爷要来。

平日大殿的焚香,都是有助于祁琳御寒的,她们伺候惯了,知道祁琳寒病的厉害,艾叶是常年不断的。

祁琳嘴角微微一笑,道:“玉檀不好,二哥喜欢松柏,换洞庭崖柏吧。”

归鹤闻言始才敢进来,见着祁琳在盈盈水波里,少有微笑,便嬉笑着道:‘小姐神色清欢,沐浴更衣的,似是世人出嫁,呵呵……’

肖缨白她一眼,目送她嬉笑而去,道:‘小姐要是有朝一日,继了大统,又何止是沐浴更衣的吉庆。’

引得祁琳一阵咳,面色泛红,肖缨自知失言,祁琳却与她执手道:‘你最懂我,今日哪来的这些话,你若心存这些,我也不会饶你。’

肖缨:‘我向来知晓,但哪个死士,不惦记着自己的尊主能……’

祁琳:‘我并非主公嫡亲,能有今日,得来不易,只念报恩,你是我左膀右臂,你若如此,叫别人如何看我?’

肖缨:‘小肖知错。’

祁琳:‘我这病,也就是三年五载的事了,有生之年,不应叫二哥再挂心,儿时若非信二哥相救,又哪有我。有时想想,我与张踏经历十分相似,皆因二哥一念之间,我俩入了北祁,论命运、论情分,都该辅佐的。’

肖缨:‘肖缨不提了就是。’

祁琳:“主父收我这个义女,待我不薄,你也知道;两年前我在湖广安陆州,又得了张踏的恩惠,你当不是二哥授意的吗?三哥子鸣不在了,信二哥心里待我如同四姐,我亦十分的感激。”

肖缨:“娇主去了湖广安陆州?从没听您说过。”

祁琳:“你不是好奇,那年我去了哪么?”

肖缨:“小肖不敢。”

祁琳:“你好奇的事情多了,你还好奇为何主公没有追究。”

肖缨:“肖缨不敢说,总之回来就好。”

肖缨思忖之下,实在是不敢再说了,两年前的湖广安陆州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必市井小儿都是知道的。

如今是嘉靖二年,嘉靖元年之前的安陆州,最出名的,不过是一个庆义王府,走出了嘉靖帝,算算时间,肖缨实在是不敢去想,娇主在那个时间,到底干了什么。

回说张踏在那个风口浪尖的时候也去,恐怕此事辎重。

……

午时,子信和张踏大步入曲南殿,祁琳心头晃着徐简婷的样子,也不知道简玫如何了,又看见张踏,心头有些压抑紧张,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亲手奉上甘茶,接过信笺定睛看罢,果然是姐姐的亲笔字迹,道:‘确是长姐笔迹,既是说不辱使命,便是有十分的把握,平安直言,又有何不妥?’

子信公子听着这话,应声一笑,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知道这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又能问出什么,自是他们姐妹之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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