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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2 / 2)

苏一宁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看到魏景初当下的模样,还是心脏一紧。

角落里堆放着一大堆染血的纱布,看来刚才有人给紧急按压止血过。魏景初平躺在那儿,双目紧闭,俊美的脸因失血过多而极度青白,嘴唇亦是毫无血色,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呼吸,要仔细看,才能看到那染满了浓稠血液的胸膛在微微起伏。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手臂上竟还插着半根锋利的箭,箭头没入肉内,已看不到寒光,还余下大约三四公分的箭杆露在外面。魏景初连行刺的衣服都没能换下来,黑色的衣袖被剪刀剪开了,一段染血的白绸紧紧缠绕着伤口部位。似乎医者是一开始想替他取箭,然而现在并不具备取箭的条件,所以只好先把箭杆截短,以免对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再重新包扎起来,等离开这里再说。

从认识到现在,魏景初平时总是一副强势的模样,苏一宁从没见过他这么虚弱而气若游丝的样子,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魏景初似有所觉,眼睫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尽管状况堪忧,他的双眸看起来还很清明,些微不耐烦地冷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刚从血海突围而出的人,虚弱是虚弱,语气也依然隐含着煞气。苏一宁却没有被吓到,只扁了扁嘴,想碰又不敢碰他,吸吸鼻子道:“胸口的伤很重吗?这柄剑,现在不能取下来吗?”

“胸口的伤离心口还有一点距离。用了针灸止痛。”魏景初淡淡道:“箭要等离开幽州才能取。”

苏一宁红着眼睛看着他,静了静,忽然呜哇一声大哭出来:“魏景初,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就知道把我关着,自己去涉险。这么久了部署什么都不和我说,去行刺也不和我说,要带我一起走也不和我说……”

魏景初冷冷地看着她,反唇相讥道:“你无缘无故跑了,杳无音信一个月,还敢躲在青楼里,怎么不和我说?”

一听到魏景初翻旧账,苏一宁就心虚了起来,吸了吸鼻涕,梗着小脖子道:“你无缘无故亲我,不也完全不和我说吗?”

魏景初扬了扬眉,长长地哦了一声,嗤笑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是谁先亲谁的?”

苏一宁:“……”

卧槽,居然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她无法反驳,噎了两秒,耍赖地继续大哭。

见她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来,看来是真的很难受,如一个差点失去庇护的孩子,真是可怜得紧,魏景初叹了一声,终于柔下了声音:“别哭了,接下来还要赶路,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吧,别想着又去哪里了。”

苏一宁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乖乖点头,捡起了他放在一边的衣服擤了擤鼻涕。

魏景初:“……”

外面传来韩六的声音:“少主,我们该上路了。”

魏景初应了一声。苏一宁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像个小媳妇一样。

“把蜡烛吹熄。”

苏一宁点头,马上照做,马车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熄灭掉所有的烛火,搜山的人纵然有火眼金睛,也不可能看到他们。整队人马便完全隐匿在了黑夜中,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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