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饶饶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碎成四瓣儿的剑：“本尊还是败了……”
“师尊，”傅亭渊浅笑，接过顾饶饶手里的碎剑：“徒儿来吧。”
“这多不好意思，”话虽这么说，但顾饶饶的手却很识时务地松开了：“现在几点了？我怎么忽然饿了。”
“快一点了，”宋音回道：“咱们去吃饭吧！”
“刚刚过来时，我看那边有卖煎饼果子的，我去买一个，谁还想吃？”顾饶饶看了一圈，没人搭话，便自己朝那边走。
旧城的影视城没有横店大，人也没那么多，等着吃煎饼果子的多是群演，见到顾饶饶走过来，都愣了愣：“啊！我知道！傅影帝他们都在另一边录综艺呢，刚刚我还看直播来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傅影帝离得这么近……”
“大哥，来一个煎饼果子，加蛋、加肠！”顾饶饶喊道：“谢谢了！”
说完，顾饶饶就蹲在树底下静静等待。
正午阳光有些足，昨晚的雨水早已被晒干，顾饶饶穿上又厚又重的古装，只觉得浑身闷热，连呼吸都异常困难，用手在脸上扇风：“好热……”
“给。”
一只苍白的手递过一瓶冰水。
顾饶饶愣住，抬起头，却见一个少年：“是你？”
居然是昨天在深巷里认错了的那个男孩儿！昨天离的远，顾饶饶没怎么看清他的脸，今天一看，又觉得这少年脸上苍白的厉害，像是病久了的人。
他的黑眸很深，唇瓣猩红，脸却白得没有一点儿瑕疵，冷白色的肤色看着就让人生寒。
“不用了，”顾饶饶站起身，说：“天这么热，你自己喝吧，今天没和你哥哥在一起？”
顾饶饶说的是那个大花臂，昨天大花臂叫少年余哥时，给顾饶饶带来的违和感，让她忍不住想要试探。
少年看着她，黑眸又沉又暗，像是翻涌着什么情绪：“我成年了。”
顾饶饶愣住，然后忍不住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实在抱歉，两次把你认错。”
“你很好看，”少年忽然说：“像火一样好看。”
“……额，”怎么忽然夸她了？而且像火……哪里好看？顾饶饶莫名有些尴尬：“谢谢，你也很好看。”
少年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顾饶饶被他看得心底发毛，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诡异的东西盯上了，她的感觉向来不会出错，顾饶饶放缓呼吸，细细看着少年的五官。
眉间有一道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细纹，带着股难说的戾气……
“小兄弟，”顾饶饶开口：“我给你看看手相啊？”
少年没有迟疑，伸出了手。
顾饶饶登时愣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手，断掌只是其次，重要的是他的手心上有很多老茧和细细密密的口子，顾饶饶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伤痕不光在他手上有，连手腕、手臂，甚至项颈上也都有，只是隐藏在苍白的皮肤里。
“丑吗？”少年忽然问。
“啊？”顾饶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