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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傅瓷红了眼眶。

看着傅瓷红了眼眶,苍玺蹲在了傅瓷面前,左手抚着傅瓷的眼角,“哭什么,本王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傅瓷赶紧点头。香罗给苍玺倒了一杯热茶,“外面露水重,王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苍玺站起身,接过热茶,轻声说道:“这几天,有劳香罗姑姑日夜陪着瓷儿了。”

香罗笑了笑,“王爷回来便好,王妃日夜惦记着您呢。”

听香罗这话,苍玺笑着看着傅瓷,嘴角上扬的弧度甚是好看。

“想必王爷还没用膳,奴婢去给您与王妃弄些吃食来”,香罗说道。

苍玺点了点头,香罗退出了梧桐殿。

香罗走后,傅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握着苍玺的右手问道:“可有受伤?”

苍玺笑了笑,“不曾。”

“那便好、那便好”,傅瓷自己擦了一把眼泪后,伸手去为苍玺解下外袍。

傅瓷的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他任何一处伤口。

将士们常说: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她才不信苍玺一点伤都没受。

更何况,傅瓷听闻彼时苍玺看见周义被活活烧死后在慈安大开杀戒。

据说,那一日的慈安,血流百里,伏尸千万。

傅瓷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何况苍玺是身处其中之人呢?

“老四——”,傅瓷顿了顿,话哽咽在喉咙里。

苍玺看着傅瓷眼泪掉的厉害,肩膀也直耸。苍玺将傅瓷拉进怀里,傅瓷才哽咽的问出,“老四真是被火活生生烧死的?”

苍玺应了一声,见傅瓷哭的更厉害,急忙拍着傅瓷的后背。

“是沈梓荷点的火。当时,老四被烧伤的厉害,本王将慈安攻下回营帐后老四已经没了气息。他走的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苍玺声音很轻,好像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听苍玺讲述完,傅瓷又在他怀里哭了良久。傅瓷不是个不能受生死离别的人,但是他总觉得周义的今日就是她与苍玺的明日。

傅瓷不畏死。她是走过一遭黄泉路的人,死与活之间不过是那口气在不在喉咙里。

“宫里情况如何了?”傅瓷止住啜泣后,问道。

苍玺眉头微皱,“父君驾崩后,周则即刻囚禁了母后。本王在寄好公主的帮助下擅闯了椒房殿与母后见了一面,倒还连累她与母后一同背禁足在了椒房殿。”

傅瓷应了一声,苍玺接着说道:“本王还去见过了周信与锦绣郡主。”

“他们两人什么态度?”傅瓷问道。

苍玺苦笑一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傅瓷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说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大难面前,各位自己。”

苍玺点了点头,“本王知道。只是,苦了你了。”

“王爷这话见外了,你我夫妻,理应同甘共苦”,傅瓷回答道。

苍玺将傅瓷揽进怀里,“本王只想与你同甘。”

傅瓷笑了笑。

香罗拎着食盒进了门。食盒里有两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米饭,还有一素一肉。香罗把餐食一并摆到了桌子上,“王爷与王妃凑合些。”

苍玺微微颔首,接过香罗递过来的筷子,“姑姑辛苦了。”

“王爷哪里的话”,说着,将另一双筷子递给了傅瓷,“王妃晚膳用的少,也再陪着王爷用些吧。”

傅瓷应着,接过了香罗手里的筷子。

苍玺往傅瓷的碗里添了不少菜,“本王出征这些日子,你都饿瘦了。”

她哪里是饿瘦的,分明是担惊受怕才落得个人比黄花瘦。

香罗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甚是甜蜜,也跟着乐呵。苍玺对傅瓷向来说话带着三分笑意,远没有对外人的那般冷漠。傅瓷不是个喜怒于色的人,偶尔有些小女儿的娇嗔也只对着苍玺才有。

只是,眼下情况非常。任由苍玺如何想着法子逗着傅瓷,她也是眉头不展。

苍玺知道傅瓷在担心什么事情。先前,周则用了不少心思对付苍玺,如今能痛痛快快的将他踩在脚下,傅瓷料定周则定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见傅瓷心神不宁,苍玺拍了拍傅瓷的手背,“你放心。安定好了母后那边的情况,本王辞官随你隐居市井。”

闻此一言,傅瓷抬头望着苍玺,恰好与他四目相对。苍玺的目光很温柔也很坚定,让人看着很安心。

“好”,傅瓷主动握住了苍玺的手,眼眶再次发红。

傅瓷记得,新婚之夜苍玺给了她一个匣子。里面是银票和房契地契。彼时,苍玺说,这些都是他这些年置办下来的私产,希望能交给一心人代为保管。等到二人人到暮年,玺王妃拿着这些房契、地契来换一个能与她隐居市井,过一过布衣生活的玺王爷。

苍玺与傅瓷又唠了一会儿,才由香罗伺候着歇下。

天气转暖,把高宗的遗体迟迟不下葬也不是事儿。

趁着朝中大臣一个个儿还没缓过神来拉帮结派,周则以太子之名先下手料理了高宗的后事,宣布高宗遗体入陵后即刻举行登基大典。待高宗的头七一过,再请四殿下周义的遗体入陵。

高宗遗体入陵这日,周则放出了傅莺歌与傅绰约。满朝文武看着皇后对周则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只当她是因为高宗骤然离去而伤心过度。

在场的出了满朝文武与皇后傅莺歌之外还有高宗的这些子女们。傅青满抱着小皇孙在高宗灵前痛哭流涕,周怀墨在傅长川怀里掩面哭泣,傅瓷心里难受却强撑着没哭出来。

无论是出于什么,高宗对她不薄。看到这样一位老人如今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傅瓷心中说不难受都是假的。

满朝文武,有人做表面上的功夫也有人恸哭流涕。那些个真心实意难受的,大多是跟着高宗一并打天下的老臣。

令人惊奇的是,这一回,那位隐居在山林的陈秋实老将军也来为高宗吊唁。

陈秋实老将军能来在一众朝臣的意料之外。资历老的,亲眼见了陈秋实老将军怒摔官帽,远离庙堂,不问朝政。资历少的,大多数也都听说过这件事情。

见陈秋实老先生一来。那些个老臣一个个儿上前与他抱头痛哭忆往昔,那些个年纪轻的,也都想上前巴结一二。

周则见陈秋实来了,急忙上前相迎。

“父君若是泉下有知,心中定也宽慰”,周则说道。

陈秋实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这些东西,都是做给活人看的,他陈秋实何曾稀罕过这个?

见陈秋实不理自己,周则尴尬的笑了笑。陈秋实没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跪在了高宗的棺材前。

“臣陈秋实请圣上放心,我必遵照圣上与仇老夫人遗愿,助我明主、兴复承周!”陈秋实跪着抱拳说完后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那一叩首,陈秋实足足在地上跪了一盏茶的功夫。

文武大臣看见陈秋实跪了,也都跟着跪了下来,苍玺等人也不例外。

陈秋实跪在地上,脑子里全都是他与高宗早年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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