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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只要你(七千)(2 / 2)

“去把卧房整理一下。”

张子奇命令,随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宋端,呼吸都带着酒香,冗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薄唇欲滴,脸颊噗噗的红,可爱极了。

他忍俊不禁,轻唤道:“宋端?”

宋端还算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听到声音的两三秒后,有些朦胧的睁开了双眼,准确的来说只是咧开了一个缝儿,然后又合上了。

罢了罢了。

张子奇抱着宋端向外走去,一路穿房过屋,最后到了卧房前。

婢女已经把床榻都整理好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宋端放了上去,那人碰到被褥的一瞬间就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双手双脚紧紧的搂着。

张子奇失笑,倒了杯水来,温柔道:“端午?”

宋端呓语的应了一下。

张子奇有些专注的看着她,心里有些怦然,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将碗递到她的嘴唇,半哄半强迫的说道:“端午,喝些水……”

只是话没说完,就听院子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回头,视线内闯入盛怒的韩来,那人一把夺过自己手里的碗,咔嚓一声摔在地上。

随着那碎裂音响起,张子奇怀里的宋端再次不满的睁开眼睛,在瞧见韩来的一瞬间,理智爬上来些,不安的沙哑道:“……公子?”

张子奇见状,好笑的看着她。

这人平日里是多克制警醒,即便都醉成这样了,见到韩来仍是如此。

只不过他这样的宠溺,让韩来简直要失去理智。

“张子奇,你要对宋端做什么?”

韩来诘问道。

张子奇瞥眼,脸上一闪不快:“公子误会我了。”

“误会?”

韩来咄咄逼人道:“白日饮酒,还把她灌得如此迷醉,如今又把人放在你的卧房里,这不是逼着我揣测你的用意吗?”

“酒是宋女史自愿喝的,谁知道她酒量这样的浅。”张子奇道,“难道我还要把她放在风大的院里吹着吗?”

韩来不愿多言,推开张子奇的肩膀,将宋端抱在怀里。

只是脚踝还没好利索,这样抱着宋端,扭伤处有些隐隐作痛。

张子奇站起身来,瞧着韩来有些细微颤抖的双臂,冷淡道:“既然郎君您都亲自来了,那宋女史就交给您了,还请郎君回府后好好照顾。”

“自不必你多言。”

韩来说完,抱着宋端离开。

张子奇重新坐在榻上,伸手抚摸着宋端躺过的位置,怅然若失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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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韩来几乎是将宋端扔进去的,那人摔得生疼,也稍微清醒了些。

韩来随后上了马车,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臂,倒不是他力气小,而是宋端常年习武,身上的肉很紧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轻。

“公……公子。”

宋端强迫着自己坐起来,可是稍微一动就是天旋地转,捂着脑袋斜靠在车板子上,有些难受的说道:“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只怕要失节。”

韩来抱臂坐在对面,见她有些坐不稳,右腿不着痕迹的靠过去,让宋端的膝盖可以抵住,以此省一些力道。

“公子……公子言重了。”

宋端觉得连快要烧着了,胸口里扑通通的,怪道这酒劲儿这么大。

“张殊异不是那样的人。”

她这样清淡的回答,和亲密的称呼,韩来听在耳朵里,有那么一刹那以为自己天灵盖要被震开了,干脆拿开腿:“你就那么相信他!”

谁知这腿一拿开,宋端失力,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

韩来虽然满心不悦,却还是下意识的接住,瞧见这人不动,半信半疑的凑过去瞧了瞧,好像是睡着了,还是太难受不愿意说话,有些分不清。

“阿满!”

韩来扶着宋端的头,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对着赶车的那人喊道:“慢些!”

“是!”

韩来心里不是滋味,嘴上却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多时回了将军府前,韩来抱着宋端进去怀阁,苏合和素问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却被韩来拒绝,只叫她们出去。

素问和苏合对视一眼,只得照做。

韩来将宋端放在卧房的榻上,又是一摔,震得宋端微微苏醒。

说实话,张子奇的酒很好喝,就是后劲太猛,宋端并不觉得胃里有多难受,只是头脑极其朦胧,不得已在夹缝中寻找理智的踪迹。

“多谢……公子。”

她还能道谢。

韩来呼了口气,皱眉垂眸:“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张子奇……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可怎么是好。”

他这么说着,脑子里更是不敢去想。

以至于一想到后果,手都是麻的。

宋端艰难的睁了睁眼睛。

韩来犹豫着伸手,在她的耳朵处摸了摸:“你若是喜欢喝酒,改日我陪你喝就是了,只是不许再和张子奇见面,谁准许都不管用!”

“下臣……知道了。”

宋端气若游丝。

“对了……”她继续道,“遥监殿的确有……曹家或者……张炳文的人……只是我查……查不出来。”

韩来一愣,这难道就是宋端屡屡见面张子奇的原因吗?

“查不到就慢慢查,不许这样。”

韩来语气强横。

“是……”

谁知道下一秒宋端又道:“只是……张殊异的确……是个风趣之人。”

韩来手一抖,猛地将她拽的坐起来,扳住她的肩膀。

宋端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韩来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很纠结。

像是被渔网缠住的鱼。

他在挣扎。

“公子?”

宋端痴痴的问。

韩来盯着她,醉眼朦胧,酡红的唇近在咫尺,他眼神复杂,将那人喷浮出来的酒香吞入腹中,可恨又无奈的说道:“宋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他将头抵在宋端的肩膀处。

天色沉下来,月夜高照,繁星闪烁间天地一片死寂。

韩来接下来的话打破了这寂静。

“我不想你离开我。”

“我心里有你。”

“宋端,我心里属意你。”

这三句话,像是跟针刺进宋端的脑袋,让她悄然清醒。

“别总是去见张子奇,我不高兴。”

韩来还在呢喃着。

“我不想要罗清逸,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只要你。”

“和以前一样,只要你。”

韩来说着,忽然听到宋端轻声道。

“好。”

他愣了一下,浑身的血都热了,扳开宋端的身子,对视着她透着醉意的晶润眸子,颤了颤睫毛,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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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小蛮不肯将手里面的信纸交给罗衣,那人皱眉伸手道:“磨蹭什么,这里离脂兴那么远,把信早送去一刻是一刻。”

“可是……”

小蛮不悦道:“夫人就知道写一些无关痛痒的。”

“那你想让我写什么。”

罗衣淡淡道:“儿女在外,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可是老太爷就您这么一个孙女。”小蛮执拗道,“更何况这次大夫这么过分,总要告诉老太爷才是。”

“算了。”

罗衣有些迟疑的说道:“以前也不是没闹过,过几日就好了。”

“可是奴看着不像。”

小蛮道。

“好了。”

罗衣的语气明显不耐烦了起来:“还不快给我!”

小蛮吓了一跳,只得将信纸铺好,瞧见罗衣在上头写着,虽然字迹歪歪扭扭的,可是依稀能看出来,还是往日那样一切平安的安抚。

“夫人。”

小蛮气得跺脚。

“够了,你先出去,别在这里烦我。”

罗衣命令道。

小蛮气的也不想呆在这里,开门出去,正好瞧见从府外回来的杜薄,今日送他回来的不是程听,而是罗清逸。

丰年收了小凳,对杜薄道:“公子?”

他摇了摇头。

看到门槛处的小蛮,那人扭头就走。

丰年连忙道:“公子别怪,这丫头这几日闹性子呢。”

是闹性子还是闹自己,杜薄心里清楚。

下职后他又去了春意楼一趟,平年还是老样子,不肯见自己,杜薄只觉得自己的天就像这靖安城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公子,要不然平年姑娘那边就……”

丰年试探着说道:“就算了吧。”

“不行。”

杜薄的眼神很驳杂:“至少在尤氏夫人这件事情上,平年对我有恩,我不能辜负了她,我不能让她落在季林安的手里。”

“可是这么多年,公子也许了平年姑娘不少好东西。”丰年也忍不住的劝阻道,“也算是抵过了,更别说平年姑娘的身份,这也她的命。”

杜薄盯着她:“人与人之间的情意,如何能用那些金银衡量。”

“公子说的是。”

丰年见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也不想再多嘴什么了。

这人心思已定,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杜薄要往书房走,只是半路停住,回头看了一眼正房的方向。

丰年见状,忙道:“夫人在里面呢。”

杜薄应了一声。

丰年想要乘胜追击,又急切的说道:“公子不进去看看?”

“不去了。”

“夫人身子近来有些不好。”

听丰年这么说,杜薄将要迈出的脚步一顿,嘱咐道:“请宫里的御医来瞧瞧就是了,她从小习武,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

丰年还是不死心:“可是公子,就是这成日里健硕的人生了病,才叫人更加担忧不是吗?”

丰年说的,也正是杜薄心中所想,可是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回去了书房。

看了又能怎样,不过又是一阵争吵,或是一顿毒打。

回想起往日伤痕累累的一幕。

杜薄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丰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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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军府吧。”

府门外,罗清逸正准备上马车,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回头看了看,她还是第一次来杜薄的家里,自然不认识。

小蛮踌躇道:“给女史请安,奴是伺候罗夫人的丫鬟,叫小蛮。”

罗清逸哦了一声,叫车夫在旁边等着,往里看了一眼。

“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她问。

“不是。”

小蛮赶紧否认,停顿了两息,才说道:“是奴想请女史帮个忙。”

“我?”

罗清逸好奇道:“什么事?”

小蛮说道:“奴想请女史……帮奴写一封信。”低了低头,“奴不会写字。”

“原是如此。”

罗清逸想了想,说道:“怎么找到我了?”

小蛮有口难言。

罗清逸见状也不再多问,遂道:“往哪里写信?”

小蛮抬头道:“脂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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