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和煦,雪狐与任阔正在院子中嬉闹。
狐九灵站在山洞洞口,看向土家村方向,轻笑一声。
“雪儿果然能够吃得下任阔这小子…”
说罢,狐九灵手捏印法,一道道匹练划过天际,直奔土家村。
完成之后,狐九灵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土家村方向。
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有无奈,有不舍,更有希冀…
她缓缓回到洞内,躺于帐幔之中,她知道,自己大限已至。
狐九灵伸手解除掉山洞内所有结界。
忽然,不知从何处滚落的巨石彻底堵住了洞口,随即,洞内一块块石头不断掉落。
片刻之后,只剩下帐幔、木床和躺在上面的那道倩影,还有床头的一盏冒着微弱火苗的油灯。
狐九灵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呼吸之间,或许持续了数天时间。
她修长的睫毛不再抖动,高耸的胸脯不再起伏。
不止从何处吹来的一阵风,将那唯一的光亮也熄灭了。
而狐九灵并不知道,九尾灵狐,诞生不易,彻底逝去,亦是不易。
忽然,不知从何处又吹来一阵风,只听“噗”的一声,洞内那盏油灯,再次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
“咋不玩了?”
任阔看着正蹦蹦跳跳的雪狐忽然停下来,疑惑地问道。
雪狐在任阔身上蹭了蹭,然后望向荒山方向,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怎么哭了?眼睛进沙子了吗?”任阔关切地问道。
雪狐摇了摇头。
“想你娘了吧?
任阔也看向荒山方向,似是明白了雪狐心中所想。
雪狐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又重新蹦蹦跳跳地围着任阔转圈。
一人一雪狐,于这安谧祥和的土家村中,无忧无虑,快乐生活着。
…
六个月后。
“任阔,我们去抓野兔吧?”土门站在院门口喊道。
自从,任阔救了土门的母亲之后,土门承包了他和雪狐的一日三餐,并且伙食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六个月的时间,雪狐的毛发愈发的亮白。
任阔也不再面黄肌瘦,身体已经如正常少年一般,坚韧挺拔。
并且,任阔认下的这个娘待他犹如亲生儿子一般。
原本是希望任阔搬过去与他们一起住,可是任阔已经习惯了自己住,誓死不从,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每隔几天,土门母亲就把任阔提溜回家,给他洗洗涮涮,收拾收拾,比对待土门还要仔细。
只是,每次洗涮,任阔都扯着嗓子,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因为那是土门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性情中人。
如今,任阔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土门的母亲非要给他搓背。
并且搓背的刷子,据土门说,是用来刷马的,任阔知道后,久久无法释怀。
不过,如今的任阔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告别了之前的邋遢形象。
用他的话说,因为他现在是个有娘的孩子了。
土门更是热情,几乎每天都来找任阔。
起初他坚持称呼任阔为“大哥”,后来在任阔的威逼之下,才改为直接称呼名字。
因为任阔要比土门小两岁,他担心自己被叫老了。
自从任阔认了娘,有了雪狐,对自己的形象格外在乎。
此时,任阔与雪狐正在院子中踢线球,听到土门的叫喊声便停了下来。
“在哪里?”任阔好奇地问道。
“我家麦田里,早上看到有一排野兔的脚印,我找猎户王大叔给做了个绳套。”
土门举了举手中的绳子,兴奋地回答道。
“走!去玩玩!”
任阔抱起雪狐,跟着土门往他家麦田走去。
任阔对此非常感兴趣,从小就羡慕那些猎户,可以见识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