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看着没有信心的队员，和略显迷茫的辅导组同学，心想，这实在不是一场容易打的仗。
“喂喂喂！”乔慕洋大喊道，“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去全国大赛的机会，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半途而废啊！我整个寒假都那么努力地做康复训练，就是为了那最后一周的比赛。从现在起，我们训练和学习都不能落下，相信我们自己，我们可以的！”
顾念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这段时光，简直像是提前问老天爷透支了运气。
叶知秋后来问过她，像她这样的优等生，如果真的要面对因为一两个所谓的差生真的让全国大赛泡汤会怎么样？
“这个机会，本来就是大家一起拼来的，场上场下都是这样，不管结果如何，大家都可以承担。”
只是顾念知道，那些平时吊儿郎当惯了的球员，现在一起聚在教室里加点补课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这么热闹？”太阳已经落下，万千却在教室门口留住了脚步，探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索性走了进来。
“哎你们这样一个个让夏允之帮你们讲题，他会忙死的。”万千温和地笑了笑。
“那万老师你帮我们大家一起讲讲呗！”乔慕洋忙冲了上去。
“是啊是啊，万老师……”
万千再一看，发现不止夏允之，几个优等生看起来也都难得的愁眉苦脸，就把自己的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走到了讲台前。
“这我可算加班啊，”万千开玩笑说，大家听了有些紧张，万千却接着说，“这样好了，我再去叫几个老师，以后每天放学轮流一个老师给你们补课好了。”
“好的好的！谢谢万老师！”顾念和夏允之对视了一眼，这才吁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有老师愿意支持，那他们离实现他们给家长们做出的承诺又近了一步。
“万老师，辛苦了。”等大家都在整理书包准备回家时，夏允之走了过去。坐在靠墙第一排的叶轩抬起了头，一转头却发现顾念已经靠着墙角睡着了。
顾念本来理科也不算强项，听着高二的数学课，再加上夏允之他们都在，她心里没什么可担心的，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只是平时向来是叶轩睡觉，难得这一次顾念睡着的时候，叶轩却清醒着。
叶轩看着顾念瘦小的身躯蜷曲在角落里，脑子里第一反应竟然是浮现出一只小猫的形象。可是想到她之前总是浑身带刺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样子，又不禁撇了撇嘴，这哪里是小猫，明明就是一只刺猬。
万千拍了拍手里的粉笔灰，笑说：“我倒没什么，倒是你，今年的省决赛准备了怎么样？”
夏允之意外地沉默了，顾念有些奇怪。毕竟早就听闻，去年夏允之还在高一的时候就拿了全省一等奖，和其他几个一等奖的学生一起代表全省去参加了全国决赛。今年本该是更上一层楼的时候，他却没有说话。
万千似乎是有预感猜到了什么。看到讲台下有几个球队队员已经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万千轻轻拍了拍夏允之的肩膀，说道：“没事，放轻松，一切看你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