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杨咪是先醒来的。
王一男仍然在沉睡。
他的手却仍然放在杨咪身上。
杨咪轻轻把王一男的手放回被窝，又把毯子好好给王一男盖了盖。
这一幕，她觉得好像很熟悉，似乎以前曾经发生过很多次一样。
昨晚的事，在杨咪看来是水到渠成。
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晚上，这两人间无论是体内还是灵魂间所集聚的那些东西，都无从表达。至少也是不能充分地表达。
杨咪自己至今也无法把她和王一男之间的这种情感，或者关系下一个清晰的定义，或者是一个准确的定位。
恋人，味道不对。
情人，过于轻薄，分量也太轻了。
爱人……可能是最接近的，却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最开始的时候，几乎完全就是性的吸引。
杨咪感觉，至少王一男的被吸引，是这样子的。
当初的杨咪，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这方面想法。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王一男在杨咪的眼里，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虽然有时候也被王一男的动手动脚撩拨得心里直痒痒，然而无论如何杨咪也下不去手。
直到春节前王一男从墨尔本回来。
在一起彼此照顾厮混了一年多，两人已经像亲人一般的熟悉和相互依赖。
此后又分别了一年多。
这种分别，只会让时间慢慢过滤掉无足轻重的一些杂质。
那些相互照顾甚至无厘头的胡闹，乃至那些经意或不经意的碰触，尤其是彼此间那种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的默契，在这一年左右时间潮水的冲刷下，反而更加突兀清晰了起来。
让杨咪感觉王一男那次回来和以往不同的，不仅是他已经变得非常男人的身材，更主要的是他心智间的那份成熟……
已经非常成熟的那个小男人，恰巧这时也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和杨咪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完全不同。
王一男觉得现在仿佛还是一个梦。
这个梦他从见到杨咪的第一眼开始，当晚就开始做了。
一直做到了现在。
他伸出了手。
摸了摸杨咪的脸颊。
又捧过杨咪的头，亲了一下。
回想着昨晚的一夜疯狂……他终于确认，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杨咪看着王一男这副样子，又是好笑，又是疼爱，还有心里的甜丝丝。
于是，没说的。
再来。
遗憾的是，这一次虽然响动有点更大，米雪却一点都没有听到。
披着长外套，把脑袋缩进外套领子里，米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窝在沙发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