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爱卿先起,有何委屈自管说来,朕定当替你做主。”
作为一国之君,肃成帝对民间的大小事自然要掌握第一手消息。关于坊间最近的传闻,他略知一二。
老裴不计较那些事就罢,若是计较起来,他肯定会站在老裴这面。
更何况,那裴丫头现在还是他未来儿媳妇,不护着点,怕臭小子那么也不会消停。
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就是出自臭小子的手笔。
罢了罢了!正好趁机敲打敲打老二,省得老二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做些追悔莫及的事。
众人一听肃成帝的话,顿时面面相觑。
脑子灵活一点的,自然就想到了最近听到的一些消息。
前段时间二皇子做头,组织襄如原踏青一事,在场的谁都略有耳闻。不过襄如原一行传出来的那些事,几天就不见踪影,他们便以为做不得真,也以为事情已经算告一段落。
此时想来,怕是有人在背后使了手段,消息被压了下去,至于现在又旧事重现,肯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尤其是看定安王现在这样,背后有什么腌臜事也说不定。
大臣们看向沈永书的眼神突然就不好了。
趁人家定安王不在上京欺负人家闺女,也不知现在心不心虚,估计这二皇子不来上朝,也多半是借口。
“皇上,老臣心寒啊!”裴末不仅不起身,反而还重重的磕在地上。
他的这句话,不可谓不重。
裴末也是真的生气。
他活到这把年纪,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人,现下他满脸委屈和心寒,倒是瞧着真得很。
趁他出门办职欺负他乖乖闺女儿,莫不是觉得他裴家好欺负?如果不是沅沅聪明躲过了这种种算计,他岂不是要着被迫上这些人的贼船?
“老臣一辈子就沅沅儿这么一个嫡长女,从小被家里捧在手心里宠着,自幼单纯不韵世事,若不是傻人有傻福,老臣就见不到她了。”
众人只觉得他太过了。
大景嫡庶尊卑严明,就算是有些人家死了原配娶继夫人,也断断是不敢越过先夫人的子女去的,所以哪家一辈不是只有一个嫡长女?
裴末还在继续:“我可怜的沅沅,老臣不过是奉陛下的命出京办职,一时没有照顾周到,就让她被人欺负了。
日后老臣哪还敢离开这上京半步?今日就请陛下做个主,罢了老臣的官吧!”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大家都下意识看向了裴末,见他神情难言悲痛,不由得有点感同身受,也多了一丝佩服。
在坐的谁家没有闺女?谁家闺女不是千娇百宠长大?可换做是他们家闺女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是断断做不得如同裴末这般的。
女儿固然重要,可前途更重要不是。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看好戏的人,二皇子党的首当其冲。襄如原一事,他们家中小辈多多少少有参与到。现下裴末搞这么一出,他们求之不得。
虽然裴末是陪圣上打天下的功臣,可那有怎样,人家二皇子是亲儿子,圣上岂会受一个外人威胁。
是的,这些人认为裴末是在用管职来威胁圣上,都等着看裴末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