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稍坐片刻,一会喝了热茶,今夜就不必担忧了。”林掌柜朝姚定安抬了抬下巴,后者从鼻间哼了一声,三两步走进了内房。
“二位与另外两位都是修仙者吧?”林掌柜坐下了,捋着他那把胡子。
“正是。”
“说来好笑,那叫流安的丫头也是心大,你看这是何物?”说罢,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簪子递给了陆闻。
一根白玉簪,上面嵌了三颗红玛瑙,簪身上明晃晃雕了两个字“灵清”……
这是——灵清派女修人手一根的道簪。
陆闻失笑,这丫头,怎么连这也当了……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姑娘是第一修仙门派灵清派里的弟子吧?”
花巧巧嗤笑一声,“她呀,她可是……”
“巧巧。”陆闻及时打断了她,“流安确实是灵清派弟子。”
花巧巧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一时嘴快,差点将流安是灵清派少主的身份说了出去。
“哎——不瞒你说,先前也来过几批修者,皆是下山历练,但当时的情况与现在不同,那时……”林掌柜陷入回忆——
大概十几年前,姚闵是泉午县的县令,自他上任以来,递减赋税徭役,开仓放粮,政治清明,而他的夫人陈氏也是位大善人,时常开棚布粥,施济难民,夫妇二人甚得民心,深受百姓爱戴。
直到有一年泉午县发了水患,那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洪涝,河水淹了半数村庄,水患过后便是严重的疫病……
当时人人自危,陈夫人撇下六岁稚儿,日日夜夜奔走在民间,提着药箱,戴着白纱,而姚县令则是以身作则,在河堤与众人堵沙袋,治理水患。
听到这,陆闻与花巧巧相视一看,这林掌柜所说的,与书上所记载的倒是一致。
“但是……”林掌柜眉头紧皱,神情不自觉流露出悲痛。
“有天夜里,姚府潜入了两名丧心病狂的男子,当时府里家丁都遣散了,只有陈氏一人……”
“和我。”
姚定安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手上端了两杯热茶,“那两人凌辱了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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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姚府。
“娘亲,爹爹今天也不回来吗?”六岁孩童一脸天真地窝在妈妈怀里,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呜呜,安安想爹爹了……”
“安安不哭,”陈兰玉温柔地揉了揉小孩儿的头,“爹爹是去救更多的人,还有许多小孩像安安一样想念自己的爹爹,但他们却再也等不到了,你说,他们是不是更可怜?”
六岁孩童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下意识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