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把记忆一封印，他连棠这个名字都不会记得。
但他如今在幻境里，和人类学习了几百年，他大概也沾上了些人类伤春悲秋的陋习，所以他说：“若是母神大人消散，阿零可能会难过很久很久。”
沈棠很明显被小甜崽甜到了，忍不住勾唇。
而她对面的丝妤看见这个有点欲的笑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吧不是吧，女帝不会喜欢她吧？
我把你当姐妹你却想睡我？
丝妤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劝道：“陛下从前每次劝我，都叫我要快刀斩乱麻，叫我不要惶恐，可这感情的事儿落到陛下身上，陛下怎么反而优柔寡断起来了呢？”
沈棠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优柔寡断算不上，只是有些迷茫。丝妤，我快要看不清我自己的心了。”
“陛下是天下最好的陛下，您既然看不清您的心，那便干脆不看，将心里那人先放一放。这世间美好千千万，何必要耽于情爱。”
沈棠闭眼：“也是，你最近可有什么要紧事儿？”
丝妤看了眼唐杏的尸体，认命道：“并无。”
沈棠手一摊：“帮本宫批批奏折吧。”
丝妤叹了口气。
老板太懒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沈棠住在皇宫，纵使温习无数次迫切地想要见见她，那高高的宫墙也阻拦住了他的步伐，他只能一直等，终于等到了新一年的科考。
温习很轻松就考过了会试，只等最后一关了。
因为先皇和女帝陛下都很懒，所以往前几年殿试的考官都是丞相大人，可今年丞相推荐了温习，为了避嫌，这次的殿试的主考官女帝陛下就躲不过去了。
温习总算见到了沈棠。
几年时间不见，她不见半分老态，反而更美更冷更艳。
这回，他总算是考到了状元。
只是她一眼都不愿意分给他。
温习心里憋屈得要命，可是她不愿意理他，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
在他重新踏上朝堂后，他总算有了拦住她的机会。
沈棠刚出廉正殿就见着温习在等她，她脚下一拐想溜，温习却眼见看见了她，连忙冲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沈棠眉目一立：“放肆！”
温习抓住她的力气小了些，却固执得不肯放开。
他像只被抛弃的狗，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阿棠，你能不能不要躲我了，我和唐杏真的没有关系。”
他不给沈棠拒绝的机会，接着讲道：“你那日离开以后祖母便逼我娶妻，我无法，只好娶了个石女，我给她庇佑，她就忽悠祖母。”
他说着说着又有些委屈：“我本来是不愿意妥协的，只是看见你带着丞相进了南风馆，我一时间妒火上头，这才娶了妻，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负你。”
沈棠这回反倒是有点心虚了。
怪不得她感觉那天有人在背后盯她，原来是这书呆子。
但是她现在没有理清楚自己对载体的感情，也还不想面对他，于是她冷着一张脸道：“那又如何，朕一代帝王，岂能任由一个二娶男子做皇夫？”
温习心想，她肯定很气，上朝时她都只是自称本宫，这会儿却用上朕了。
于是他语气更软，眼神疯狂暗示：“只要女皇陛下喜欢，名分不名分的都不重要，微臣只想着在朝堂和床笫间都能将陛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沈棠厚厚的脸皮居然有些发烫。
妈的，这狗男人色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