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和薛衡的谈话后,弗陵从派出所内出来,脚上却似灌了铅。
弗陵心情烦闷得很,和薛衡的谈话并没有多少实质内容,反倒是给自己招惹不高兴。
若不是林学义催促,或许她都要跟薛衡好好掰扯个清楚才肯离去。
可林学义就是个大麻烦。
弗陵见到他人时,没什么好脾气,被气的,现在谁点谁炸。
助理恍若未觉,还凑上前来说:“和薛律师谈得怎么样?”
弗陵半睁开眼,眸子里的光幽暗却深邃,只说:“好奇害死猫,你要不想失去你家伟光正的薛律师,尽管来问我。”
助理连连摆手,只当她这是在里头吃了瘪,毕竟谁也很难从薛律师的嘴皮子底下讨得便宜,便未细思她这一句话到底什么含义。
“我不问了。”
随后便把话题抛到林学义身上。
“他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情绪很不好。”
弗陵冷不丁地抬了抬眸道:“谁的?”
助理摇摇脑袋:“我不知道。”
弗陵心情不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身气压仿佛越低了。
助理说:“你要小心,现在他就跟个炸药桶一样,谁碰谁引火烧身。”
弗陵自嘲一笑,其实自己现在的状况难道不是与林学义很像?
只勾了勾唇说,故作的冷静:“放心,我绝缘体,还油盐不进。”
······
林学义见她慢悠悠地挪车着步子出来,心底着实也在窝火。
即便薛衡助理之前与她怎么说她与薛衡的关系,怎么说再若是被他瞧见他对白意欢颐指气使,难免要招惹薛律师的不喜,就不要怪薛律师今后不管他这个命案。
只是对于这些警醒,他左耳进右耳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在接了那一通电话前,林学义并没有感觉到他手头下这个助理有多么地了不起。
但如今物是人非,他发觉自己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骗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不自知。
他冷不丁自嘲一声,看向她问:“怎么这么晚?”
弗陵:“有点事。”
“你们不就那点事,可真有够聊的。”
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十足的戏谑,弗陵也知道他这说的是什么,心情更是不虞。
“这点就不劳林教授您费心了。”
她本来退婚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认为她如今家世潦倒了还要攀附薛家高枝,哪知道有些人就是闲着没事干。
林学义却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似乎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被我戳穿了是吧。”
“早就听说过,你和薛家已经退婚的消息,可我今天看你见薛衡,好像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弗陵无语:“只不过退婚而已,需要闹到老死不相见的地步?”
林学义抱了抱手环在胸前,微微眯起的双眸闪过一丝嘲。
“说得对。”
“不需要老死不相往来,毕竟民间有一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虽然没做成夫妻,但至少能订婚,想来关系是不错的吧?”
弗陵面色沉沉:“林教授什么时候也喜欢市井泼妇一样窃听那些闲言碎语了?”
林学义脸色微怔后,顿时气急败坏,气得脖颈都红了,粗着嗓子冲她阴沉沉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