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视线，李亦婷也跟着看了一眼，差点没恶心吐了。
红的白的，碾成一团，像是泔水。
她当然不可能去捡，但也没道理不把手里的东西给肖子清。
本能地握紧了拎带，李亦婷指尖摩挲了许久，到底还是哼了一声。
给就给，反正也不亏，已经得了钱，她回头就去买新的！
碎了坏了的货色，她本来也不稀罕要。
不过输人不输阵，气势不能丢，就算东西给她，脸也不能给。
李亦婷心中想定，傲然昂起头冷哼了一声，将纸袋高高提起，接着作势就要往肖子清身旁的地上扔，然后留给大家一个潇洒背影。
她计划得很好，但指尖微动，还没来得及真扔——
“别乱动啊，提醒你一下。”
转过头，就见肖子清靠在那里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噙着笑：“我花钱毕竟是因为刚刚那一撞是我和你之间力的相互作用，所以你赔我菜，我赔你东西。”
“现在你手上那东西已经是我的了，要是你再让它和地面有相互作用，再把东西多弄出一点损伤，那刚刚你收到的钱，可能得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李亦婷扔到一半的手悬在空中，半晌讪讪地收了回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但事已至此，她还是自说自话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想多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幼稚小气吗？”
说着顺势把袋子轻放到她们桌上，好像刚刚高高提起的人根本不是她。
接着就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扭着屁股走了。
许静怡抬起头刚好看到她的背影，感觉荒唐又可笑。
就连之前一直保持云淡风轻脸的肖子清，也无法控制自己变成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包。
丁华新夹了块酥肉放进嘴里，认真点评：“她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可能是公主病？就是那种富二代莫名的优越感？”张磊喝了口金桔柠檬茶。
陆奕泽抬起头很不赞同：“别胡说，富二代不这样。”
肖子清和许静怡也连连点头：“就是，别连累富二代。”
说话的工夫，李亦婷和王静并另外几个女生已经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在另外一边的角落坐好，这边打碎的盘子也收拾干净，又重新上了菜。
许静怡打开app问：“要再点杯奶茶吗？”
“点啊，”肖子清想到刚刚的奶茶就无语，“我都快到嘴了被她给撞没了。”
那边点奶茶，张磊则有些好奇地去翻那已经快烂了的纸袋。
里面香水和手表是直接放在一起的，没有包装，香水瓶下面一小半相对完整，上面却已经四分五裂，手表歪在一旁沾了些湿，画面有些惨烈。
他越看越想不通：“你说你理她干嘛？一万多买这么俩破玩意，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关键是，太不值得了。”
许静怡其实也搞不懂，不过当时肖子清已经作出决定把钱转出去，她也就没拦。
但不拦不代表她就赞成：“就是，又不是真的是你撞她，我还是觉得应该让她吃屁。”
丁华新猜测：“难道你怕了她？”
张磊问：“或者你已经立地成佛，决定以后遇到挑衅都要这么退让？”
陆奕泽看着她：“还是你品味独特就喜欢碎了香水和坏了手表？”
几个人越问思维越发散，到最后许静怡半晌没吭声，猛地瞪大了眼睛，吓了一大跳：“你家公司倒闭了？！”
“……”肖子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让您失望了，我家公司还好好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许静怡拍着胸口点了点头，下一秒又拧眉，“那你干嘛这样？”
肖子清叹了口气：“我能说实话吗？”
几个人：“您说。”
“我说实话你们保证不打我不骂我？”
“您说。”
肖子清得了保证，这才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我有钱，我太有钱，我钱多，多到花不出去。”
“……说人话。”
“哦，人话就是其实我没想那么多，之所以答应赔钱，不过是懒得再去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