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绪恒这才从折子中抬起了头，瞥了眼小太监，缓缓开口：“说吧。”
他隐隐感觉这次的带话内容，会有别于往日。
也不怎地，他突然觉得听一下也无妨。
小太监深深呼了一气，如被触碰过的含羞草，害羞地低着头，抬眼望着娄绪恒，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娄绪恒不等小太监回话，便皱着眉回了句：“你脸抽筋了？”
小太监一个激灵，忙恢复正色：“没，没有，是太子妃娘娘适才让奴才带话时，便用的这表情。”
太子殿下不觉得娇羞吗？
完了，演砸了。
娄绪恒一愣，这是什么表情？试着将小太监的表情还原在温北茉那张脸上，便想起那日在偏殿时温北茉抓住他手的模样，应该就是那表情了。
他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清了下嗓：“都说什么了。”
小太监也不敢再说什么表情了，头微低胆怯回着：“太子妃娘娘说，谢过殿下怜惜，这几日怕是不能侍寝，望殿下谅解。”
早知道就不学太子妃做表情了，差事算是办砸了一般，也不指望太子殿下此刻能记住他，但求别迁怒。
娄绪恒听了这话，规着脸色，这都是什么话，侍寝？她怕是疯了吧？还妄想侍寝。
想着哪里不对，又问了句：“你去的时候，可有什么人在云罗殿？”
他会不会招她侍寝，难道她自个儿心里没数吗？
这又是做戏给谁看？还是故意说这话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小太监忙道：“回殿下，奴才去的时候，九公主正好也在。”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殿下没有想要招寝太子妃的心思？
娄绪恒默了默心下了然：“行了，出去吧。”
他猜得没错了，她是做戏给娄玉寰看的，想来娄玉寰在云罗殿没讨到什么好，又被气的不轻。
不过，他突然想知道，温北茉在云罗殿都和娄玉寰说了些什么。
便对身侧的斯年说道：“去云罗殿那边问问，太子妃和九公主都说了些什么。”
“是。”斯年应声退出了门外。
得了回复，娄绪恒没在继续想这事，重新执起笔批着还未批完折子。
很快，手上那章折子批完，他又重新拿了章折子看起。
不过一会儿，斯年回来了。
娄绪恒放下已经看完的折子，抬头问了句：“都说什么了？”
斯年站在一旁，面上表情有点奇怪：“九公主去云罗殿质问太子妃那日在偏殿为什么要骗她，太子妃不承认自己那日说过谎，公主觉得吃了暗亏便有些生气，继而责怪太子妃平日里不够贤良淑德，扰了殿下清净。”
斯年顿了顿，想着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实在是难以启齿。
也不知殿下听了会不会发怒。
太子妃也实在是什么都该胡说。
娄绪恒见斯年欲言又止的模样，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来了兴致，挑眉问道：“太子妃怎么回的？”
她不是挺会辩解的吗？他有点好奇她这回又是辩解的。
斯年小心翼翼的抬眼：“太子妃说，殿下您不曾因此责怪过她，说明殿下是默认了，就喜欢她这样的。”
太不要脸了，殿下什么时候喜欢过她，不责怪是因为懒得搭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