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颜卿玉的话语，那少女自然也是听到了，身体明显紧绷了一下。
“唉，拜师收徒，都不容易。”
楚辞忽然一阵感慨，随即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只是少女始终低着头，垂落的墨色长发将其面容彻底遮掩住。
“其实刚才我看了看，她的测验完成的也还可以……我忽然觉得，是不是我们对新生弟子的要求都太高了点？”
楚辞目露沉思，像是思考人生哲理。
颜卿玉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不明白后者怎么就突然换了个状态似的。
今天早上也是，好好的御剑放着不用，非要花上大把时间走过来……
“楚长老，若是要求放松，那岂不是每位长老要收一大堆弟子？”
楚辞面无表情，心中则是一阵无奈。
这女人怎么就非要抬个杠呢？
给个台阶，自己把人领走，也不耽误你，大家皆大欢喜不好吗？
“颜长老说的倒也在理。”
想了想，楚辞还是先认可了颜卿玉的话语，但旋即说道，“不过她给我的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
颜卿玉一脸古怪看着他。
这次，楚辞没等颜卿玉应话，紧接着就道：“她催动测灵球时的状态，让我想起了我刚入宗的那段时间……”
“测灵球反应的灵力质量虽不强，里面却透着一股对人生的坚持，对未来的憧憬，还有……对逆境的不屈！”
楚辞声情并茂地说着，就差没挤出几滴眼泪来。
颜卿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包括一直低着头的少女，闻言都抬起了头。
楚辞的话语，一度让她都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楚长老，您真能看出这么些东西？”颜卿玉道，“您当初的测验结果……可以说名列前茅了吧？”
“外象虽有差异，灵魂却是共通的。”楚辞认真说道。
说罢，他忽然有所感觉，目光四下扫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方才光顾着烘托情绪去了，此刻才发现，周围不知不觉，竟是围了许多新生弟子，宛如吃瓜群众般看着自己这边。
靠，闹大了！
隐约间，他还能听到不少人在谈论着，其中不乏“他就是楚长老”、“宗门最年轻的长老”等言论。
受用是受用，但眼下这个节点，他显然有更值得在意的事情。
视线落回少女身上，楚辞目光微亮。
不知什么时候，少女把头抬了起来，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朱唇俏鼻，眼眸中灵韵浮动。
这脸也就是在新生弟子身上，若是换成个元婴期大佬，气质稍稍一拿捏，妥妥的女帝既视感。
颜卿玉这时开口道：“看来楚长老是非常希望我收下这名新生啊……”
楚辞闻言差点吐血，我什么时候这么希望了？
想到此刻已经引起周围不小的关注，楚辞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他扭头看向颜卿玉，摇头笑道：“颜长老，你都已经有弟子在座了，我可是还门庭空空，不如让我带带这位新生。”
“什么？”
这一刻，不只是颜卿玉惊了，就连周围众吃瓜弟子，包括墨发少女本人在内，也都震惊的不行。
“你要收她为弟子？”颜卿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要柳家后辈，要这个资质远在其后的？”
“正是。”
楚辞收谁做弟子，自是楚辞的自由，她无权干涉，只是这一刻楚辞的决定，着实有些不合乎常理。
颜卿玉蹙眉，道：“她有哪点值得你看重？”
这是问题之所在，颜卿玉当真觉得，这少女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楚辞内心微叹，当然是她的天赋啊，可我能就这么告诉你？
“她长得还挺好看，我很满意。”这一刻，楚辞流露出几分任性。
颜卿玉险些语塞。
“楚长老，这不是相亲！”
“哈哈，放心吧颜长老，开个玩笑而已……尽管这是原因之一。”楚辞潇洒一笑，道，“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我知道该怎么培养她，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对她刮目相看！”
这段话，楚辞说的底气十足，那瞬间的气场，愣是让颜卿玉止住了嘴边的话语，就连周围其他人的议论声，也是骤然降低了许多。
“跟我走吧。”
楚辞微微侧头，对着墨发少女说了句。
接着，大袖一挥，不再理会其他人，直接往三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