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那双保养的再好，也难掩岁月痕迹的老手哆嗦着指着张远的方向，一脸不可置信的出声质问。
“什么！居然要王公子和这个穷小子道歉？你有没有搞错！”
李秀娥天生的大嗓门，一句话将办公室所有人混乱的意识拉回了正轨，王皓意识到自己要道歉的人，居然是女神那个被自己看不起的老公，整个人的脸都绿了，周湘璃的面色却比他还要难看。
本来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张远下不来台，就已经很尴尬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朱小姐解围，她这是要做什么？
暗中拉了拉李秀娥的袖子，希望她能安静下来，只可惜一起做母女二十多年，李秀娥的性格，周湘璃还是有些捉摸不透。
见到女儿暗中提醒自己，她非但没有任何的收敛，反而这就不悦的回头瞪了小女儿一眼，继而继续扯着大嗓门大吼大叫道。
“你拉我做什么？王公子身份尊贵，哪能和张远这种一穷二白的屌丝……”
“这位大妈，你是张远的丈母娘，也是长辈，本来今天我是不该和你计较的。但你口中吐出来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皓才是你的女婿呢！”
朱蓓开口，柳眉微竖，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李秀娥本来是想当场怼回去的，但周湘璃却眼疾手快，再度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娘，你就别乱来了！没听刚才的陈局说了，这位朱小姐，可是市首都得罪不起的人！在市区里，谁大能大过市首？你要是再这样，回去后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如实告诉爹！就说你为了逞一时之能，完全不顾周家的利益！”
周湘璃的语气里透着隐隐的威胁之意，如果有的选的话，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母亲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了。
她甚至有一种预感，如果今天不是张远在的话，周家的下场，一点也不会比那个嚣张跋扈的王皓好到哪去！
说起张远……
周湘璃抬眸暗中瞥了一眼对面的张远，她总觉得现如今的张远和从前大不一样，整个人身上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可明明这段时间对方啥也没做，怎么就结识了这么多人物呢？
她想不通，也猜不明，最后也只能把这份疑惑暂时压在了心底。
反观李秀娥，在被女儿低声警告后，她的神情中隐约闪过一丝怒意。
她可一点也不怕自家老头，但她怕自己依仗的周家出问题，当即悻悻的闭了嘴，白芊芊也在暗中拉了拉朱蓓的胳膊，示意她消消气，一场风波这才算是被勉强平息下来。
目光再度落回旁边如坐针毡的王皓身上，李秀娥能逃脱，是因为她好歹算是张远的长辈，自己就算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但王皓就不一样了，作为今天这场节外生枝幺蛾子的主导者，他必须承受朱蓓双倍的怒火。
当下冷哼一声，这就出声质问道。
“你在这看了这么久的戏，还没想明白呢？这个歉，到底道还是不道！”
“我……”
王皓倒是想说不道来着，可问题是他有选择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