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额头有青筋跳动，强忍住想问候面前人祖宗十八代的冲动，冷着脸开口。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死活不让我给你解手铐！”
他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控诉味道，就差直接指着张远的鼻子，问他又在作什么幺蛾子。
张远面上的神色一如既往，张口这就很是认真的道。
“警察同志，我是个农民，不懂法，但有些基本的东西，我还是清楚的。请问哪怕是警局，能有随便往守法公民身上带手铐的权利吗？”
张远的这句话一问出口，面前警察的心里即刻“咯噔——”一声。
多年从警的经验告诉他，今天怕是碰上硬茬了。
强忍住内心慌乱的情绪，这就硬着头皮开口。
“我们当然没有往随便一个人身上，带手铐的权利了，但你是嫌犯，不一样！”
哦？嫌犯？
他说自己不懂法，面前人就真的把他当法盲给忽悠了？
张远忽然冷笑一声，庆幸自己当初哪怕退学了，也习惯经常在闲暇的时候读书充电。
否则就眼前人这一两句话，还真的能把自己给忽悠过去。
眯了眯眼睛，这就饶有趣味的开口问。
“那你刚才在外面说的抓错了，是什么意思？你不用着急反驳，警察同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胸前挂着的这个东西，应该是执法记录仪吧？要不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请个律师和你谈？”
汗，大滴大滴的从面前警察的额头上滚落，此刻的他已经感受到了，从张远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力。
来不及多想张远究竟是，如何做到隔着好几扇门，清楚听到自己和局长的对话的，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那就是如果张远真的要追究下去的话，自己的职业生涯，一定会就此止步的！
当即整个人的面上闪过了无比慌乱的神色，连再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张远看着他面上这面如死灰的表情，心中也划过了一丝于心不忍。
他本来就没想着要刁难眼前的人，也清楚对方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叹了一口气，这就主动搭腔道。
“行了，你也别慌，我没针对谁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牛翠花到底和你们这的谁通气，这一个电话就能直接送到这来？老实说，我是个本分人，这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要是我就这么回去了，村里的乡亲们该怎么想我？”
……
警察有些汗颜，要是面前的人都是老实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老实人了。
可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敢当着张远的面说的，最后只能从面上挤出个职业的假笑道。
“瞧您这话说的，我也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不是那种会和我们小喽啰计较的人。只是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我给您把局长叫过来？”
什么叫圆滑？这就叫圆滑！
眼前的警察看似什么都没说，但话里话外却把一切给点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