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御目光落在不远处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这么多年没回来，这里变了，又没变，管家不是老头子身边那个，什么时候来的墨家，他不知道，也不关心。
下意识攥了攥黎苏的手，女孩儿抬眼看着男人的侧颜，她能感受得到他有些紧绷。
黎苏抿了抿唇，回握住墨承御的手，男人侧过头，看到女孩儿脸上甜美的笑容，那种焦躁感好了些。
两人上楼，墨承御一眼就瞧见正在负责清点物品的程岩。
跟在墨承御身后的林彻先一步走了上去。
“东西太多，今天清理不完。”
程岩看着林彻，不冷不热地开口，之前在墨氏的大会议室里发生的种种，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每一个细节，跟在墨霖修身边多年，他从来没见过墨霖修这么狼狈的时候。
而这一切，都是拜墨承御所赐。
林彻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岩，语气更是比脸上的表情还欠揍。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也难为大少这么勤俭持家。”
程岩冷着一张脸，看着林彻的眼神恨不能活活剐了他一样。
“大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主子！”
林彻一脸无辜。
“这……我可没吃你主子一粒大米，我也是实话实说，要是你觉得这话不好听，那……”
程岩咬着牙，冷哼一声。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别以为你们这样就——”
墨承御倏地抬眼，鹰隼一般的眸子盯着程岩那张愤愤不平的脸，尽管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就像是一只手瞬间遏制住程岩的喉咙，让他再也没办法多说出半个字来。
程岩别开视线，带着墨霖修的手下们将东西迅速从老宅搬走。
和黎苏擦肩而过的时候，程岩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特殊气息让人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
墨承御注意到黎苏的反应，低声问道：“怎么了？”
黎苏靠近墨承御耳边小声回答：“他身上有断筋腐骨水的味道。”
墨承御眯起眼。
“你确定？”
黎苏点头，这种味道和当时段颖给自己下过的药一模一样，虽然很淡很淡，可是她的鼻子异于常人，对味道非常敏感。
“非常确定，就是那种味道，这个毒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墨霖修也找了唐门的人？”
墨承御扯了扯唇角，墨霖修绝对不会甘于就这么沉寂下去，大年三十那天怕是还有精彩的等着自己呢。
“就算他能把唐凤请出山，也不会改变什么。”
唐凤……黎苏抿了下唇，以前她听师父说过，唐门的大小姐，江湖人称毒娘子，没有人知道她的长相，有说她有着倾国倾城一般的美貌，也有说她是个无盐女十分丑陋不堪。
唐门暗器，制毒，她是最顶尖的，只有一个关门弟子，百年来一直都是低调行事，可这几年，唐门的人却突然活跃起来，黎苏不由得在想如果这样可怕的人出现，那自己还能保护得了墨承御吗？
突然有一瞬间，黎苏很庆幸自己没有处理那些黑贴，早点退赛回到墨承御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