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对方是在替自己讲话，也知道，一千万不算小数目，这种放低姿态的时刻，不应该惹恼了卢总。
其实仔细想想，十年又如何，以往的五年都熬过来了，彻底解决掉债务，才是现如今的重点。
咬咬牙，宋白姣道：“抱歉，我很愿意为贵公司效力。”
抬手匆匆翻过合同，也没好意思多细看，只快速确认了几个重点，就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下手印。
“这就对了嘛。”卢景明的脸色这才缓了些，收起合同交给秘书，感慨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有个坏毛病，总爱瞻前顾后的，错失掉多少良机。”
说着，也不吊胃口，很爽快的翻开支票簿，抽出签字笔，在宋白姣直勾勾地眼神下，刷刷刷龙飞凤舞一阵，嘶啦——将薄薄的纸张递了过来。
她看着上面大写的一千万，整个人像是从深潭里捞上来，默默吁了口气，眼眸弯弯道：“谢谢卢总，我一定会努力的。”
女人今晚说了很多次谢谢，可唯有这次真正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卢景明睨着那张清秀面容，因为这个笑而显得格外生动，白皙的脸皮泛着淡粉，唇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明明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却依然有种娇憨的感觉。
虽说不至于想做点什么，但不妨碍调戏一番，毕竟这是男人的天性。
于是，他拿过酒瓶，站起身凑近她手边的小杯，一边倒酒，一边道：“宋小姐今晚可是一杯都没喝哦，刚才我理解你是怕误事，可现在合同都签了，嘴里说着感谢，总得带上酒吧，否则太没诚意了。”
宋白姣连忙试图掩住杯口，急道：“卢总，我酒量很差，真的不能喝，而且是开车过来的，待会儿还得开回去。”
一听说“酒量很差”，卢景明显然更加兴奋。
试想一下，目睹一个女人醉态横生，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十分良家的女人。
他板起脸，佯怒道：“哎，宋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啊，开车什么的可以请代驾嘛，不给面子，问题可就大了，往后十年，咱们还怎么愉快相处？”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她骑虎难下，只得连忙向旁边的男人求助。
厉珹一开始假装没注意到，直到宋白姣伸出一只手，悄悄在桌子下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才适时露出既为难又愿意为她做主的表情，解围道：“卢总差不多了哈，你今晚也喝了不少，当心嫂夫人回去怪罪。”
卢景明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没再为难，对着厉珹晃起手指道：“你啊你，太扫兴了，行吧，谁叫我欠你个人情呢！”
听着两人调侃到其他话题上去，宋白姣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今晚她连果汁都没怎么喝，独自在外，该有的警觉还是一直保留着的，这种私人饭局，饮料之类的，能不碰一般都不会碰。
果然不出她所料，谈完事吃完饭，大约九点左右，时间还不算晚。
许是因为有熟人在的缘故，到最后，卢总醉了个七八分，在助理的搀扶下离开。
由于身份问题，怕引起不必要的波动，宋白姣决定与厉珹在包厢门口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