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往事
当初卫锦恒夺得状元之后，因为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颇受小皇帝赏识。
虽然还没有安排好卫锦恒的官职，小皇帝还是特许卫锦恒随着朝中的重臣一起入了宫宴，有意提携他这个官场新秀。
正是在这场宫宴中，卫锦恒见到了尚处于及笄之年的温阳。
那时候的温阳从小养在太后身边，备受袁琬华的呵护宠溺，一派天真浪漫，完全没有现在端庄肃穆的影子。
而卫锦恒自小便在府中学习诗书兵法，甚少出门玩乐，更是头一回参加这种宴席，酒过三巡便晕的不行，于是借故离了席，只身跑到御花园透了透气。
“你就是今年科举的状元，皇帝哥哥口中的卫家嫡长子？”温阳在花园撞见了孤身一人的卫锦恒。
“正是，在下卫锦恒，姑娘是？”卫锦恒朝着温阳拱了拱手。
温阳此时虽然年纪尚浅，一张脸已经初具了日后的动人模样，她穿着一身靛青色锦绣长袍，长长的裙摆迤逦拖地，脸上点缀着宫中最近正流行的珍珠，妆容秀丽，气质脱俗。卫锦恒一看，便知道眼前的人身份高贵。
温阳神色高傲，她薄唇轻启，淡淡道：“我乃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温阳长公主。”
温阳甫一见到卫锦恒，便离不开视线，她本来只是静悄悄在花丛背后看着眼前的俊俏公子，却没想到卫锦恒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迈着虽然处于微醺状态却仍然稳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了过来。
温阳索性从花丛后面露出了身形，鼓起勇气同卫锦恒搭起了话。
她虽然神色高傲，语气清冷，手里却紧紧攥着一片衣角，这点儿小动作暴露了心中的忐忑。
卫锦恒见是温阳长公主，连忙行礼：“见过长公主。”
“不必多礼了，”温阳轻哼一声“，今日皇兄在宫中设宴宴请朝臣，你倒是好兴致，离了席一个人跑到御花园来。”
卫锦恒挠了挠头，憨笑道：“臣向来不善应酬，陛下与几位大臣谈的有趣之事臣难以插话，便跑来御花园醒酒了。”
他顿了顿，又道：“长公主不也是同臣一样，不愿待在席间，跑来了御花园。”
“你……”温阳长公主一时语塞，脸红扑扑地，朝着卫锦恒道：“你不怕皇兄待会找不到你会生了气？”
卫锦恒道：“陛下为九五至尊，臣日后自当会为陛下衷心效劳，只是臣向来散漫惯了，不喜欢做的事情，便不会为了迎合他人而做。”
温阳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话，不由得道：“可是有时不迎合他人，并不会有好的后果。”
卫锦恒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对臣来讲，若是不能从心而活，整天担心这担心那，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温阳歪了歪头，似乎有点想不通。
从心而活吗……
她从未知道什么是从心，只要是能讨母后欢心的事情，温阳才会去做。
她好像，一直都不曾为自己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