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局对弈下来，楚云海一局都没赢。
小少年陶轩坐在一旁，一直叹气。
楚云海摆了摆手，说道：“曹先生，我不行了，您棋艺太高了。晚辈不是您的对手。”
陶轩双手杵着脸，说道：“是你太心急，总是想着进攻，不顶、不挡，也不点。只知道封路。”
被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小孩指点，确实不是一次很好的体验。
楚云海盯着陶轩看半天，说道：“小陶先生，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呢？”
陶轩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说道：“楚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观棋不语真君子！”
楚云海彻底被陶轩的成熟打败了，让出自己的位置，说道：“来，小陶先生，你来一局，我在一旁学习学习。”
陶轩听到自己终于能上场了，笑得合不拢嘴，楚云海拿了一个茶杯给他倒上了茶，小陶轩还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曹老！”
陶轩和曹先生两个人刚布局，孙岳出现在了门口。
“师叔？您怎么来了？”
楚云海看到孙岳来了，感到十分的诧异。
曹先生冲孙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孙岳接过楚云海递来的茶水，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害，我这不是来给你当搭档来了嘛。怎么，昨天老郭没和你说啊。”
楚云海摇了摇头，昨天晚上自己的师父好像喝多了，一直拉着自己说他来帝都闯荡的那点事，没提到安排孙岳给他捧哏啊。
正和陶轩下棋的曹先生说道：“孙岳啊，你和云海好好准备准备，晚上就演一出。
宣传的事，你们不用操心，昨天下午我就帮你们宣传了，今天上午我也找了一波人去发传单了。
这西单啊，年轻人多，云海你也不用像昨天似的那么抻着劲儿，洒脱点，想怎么演怎么演。自家的茶楼，演好演坏，我都不挑你们的理。”
曹先生的这一番话，让楚云海颇为感动。
虽然楚云海不知道曹先生和自己师父是如何谈的，但是自己现在在外界也没有什么名气，曹先生竟然能为自己的演出考虑的如此周到。
而且，最让楚云海和孙岳感到暖心的是曹先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自家的茶楼，演好演坏，我都不挑你们的理。
“曹老。”
楚云海有些动容的看着下棋的曹先生。
曹先生摆了摆手，说道：“旁边那屋子清净，文房四宝也都齐全，你们快去准备吧。”
楚云海和孙岳默默地走出了包厢，轻轻地关好了房门。
陶轩盯着棋盘想了片刻，然后将黑子落地一个一颗白子的头上，顶了曹先生一手。
陶轩说道：“先生，你这么做值得吗？照我看来这不是十分明智的做法。就算今天所有的观众都点一壶茶，咱们茶楼也没有利润。”
曹先生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道：“都是为了艺术。陶轩啊，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总是这么理性，有时候还是需要感性的去对待一些人，一些事。人嘛，没有七情六欲，不会冲动，那还叫个人嘛。”
陶轩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先生，您和我说过，艺人是不轻易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