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在房梁上散漫的观望着弑生殿里的一切，听闻着那骷髅王的言语，琥珀般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同样是死水一样的是历无心的眼神，他就像看着再无聊的不过的日常，看着北月和煞白的、绝望的面容。
不甘心啊，不甘心！凭什么？绝望之后便是愤怒，北月和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指甲刺破了自己的掌心。
毫无意义的愤怒，就如同那骷髅毫无意义的询问一般。历无心冷漠的看着这无趣的现实。
哪里有拒绝的选择呢，北月和历经换骨门最开始的遴选，从两百零三人中脱颖而出，现在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便要去夺取。
“你可愿经受千刀万剐之苦。”，骷髅王再度逼问。
“我愿意。”，这少年昂起脆弱无力的头颅，苦涩的答道。
话音刚落，那骷髅王左手一抬，数百具尸体凭空而出，布满了整个大殿空间，他们的尸身年轻并且残破，还未干涸的血液昭示着他们早前还活着的事实。
“咦，这不是我干掉的那些人吗？这些家伙还有什么用处？”，孟红菱露出好奇的表情。
毕竟是得了精英弟子的令牌，那疤面老者也无法看轻这小姑娘，耐心解释道：“换骨门作为九门之首，却对弟子的资质要求最低，是因为门内有一种转换根骨的秘法，它可以将人体两百零六块骨头一根根抽出，然后用其他人的骨骼替换，黄金骷髅王就是要将这少年周身骨骼一一抽离，然后用这两百具尸体中较好的骨骼再度替换，从来到达提升资质的目的。”
“这样不是会有排异反应吗？”，孟红菱问道。
“抽骨换体之法本就是逆天之举，承受一些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白发老者道。
血肉破开的声音，惨叫哀嚎之声响彻着整个弑生殿，可没有一个人有丝毫动容。
“北月和，你可要好好谢谢我。不是因为我，你可没骨头换哦。”，孟红菱生怕这少年听不到她的话，一边双手做成喇叭状一边笑着喊道。
“这就是弱者的现实。如果你不够强大，以后也会经受这种现实。”，夜邵武对他的弟子历无心叮嘱道。
“弟子铭记在心。”，历无心虽是这么说着，却全没放在心上，他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
即便是撑过了这抽骨换体的过程，由于人体对外来物质的排异反应，他也活不过四十岁， 而且承受痛苦，寿命削减的代价之后，获得的很可能只是最普通的修行资质。
七拼八凑的东西往往是什么都可以，但也会什么都不行。
半个时辰过后，早已昏死过去的北月和得到了一枚外门弟子令牌，便与孟红菱一起被这两位长老带走了。
也不知会拜入谁的门下。
岁月如梭，转眼三年过去，自从拜入换骨门之后，历无心只要有外出的机会，就会到沉沦渊附近搜寻蛛丝马迹，他甚至下探过沉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