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言语回响在脑海,那感觉像是在伤口撒盐巴,疼痛难忍但又无可奈何。
“萧兰究竟为何如此。”
“恶性肿瘤,七到九个月吧。”
点燃手中香烟,默不作声。见众人瞠目结舌,他弹飞半截烟蒂冷冷问道:“满意了吗?”
“这...可以治愈吗。”
“不能,她已经错过手术的最佳时期,现在身体又虚弱,好在她家很有钱,可以安排国外最好的医疗机构。”
陈峰又道:“你们不懂萧兰,她宁可选择有尊严的死去,也不愿全身被插满仪器,还记得上次在酒吧碰面?”
“兰姐,你现在必须跟我去医院,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这是他第四次劝说,而萧兰只是在旁饮酒,权当充耳不闻。
“学弟,咱俩都学医,我比你更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我有分寸。”
夺过摇晃的酒瓶,陈峰低语。“你有个屁,我还不明白你,固执的像头倔驴。”
脸上映出几分醉意,她贴近陈峰慢慢道出自己密谋的大事。
“真是荒唐!有什么意义。”
萧兰轻轻摆头,神情正色。“别废话,帮我。”
“行...谁叫您是老大呢,不过事后你要马上去国外接受治疗,知道么。”
晓得多说无益,一口气喝光面前那杯龙舌兰,感受火辣辣的余波在身体里舞蹈。
“她最后决定与徐海诺分道扬镳,那通来电全在计划之内。”
陈峰苦笑。
“不论萧兰如何装腔作势,在徐海诺轰然倒地那瞬间,这出好戏就算是谢幕了。”
这便是他道出的真相。
众人走出机场,烈日刺破乌云把阴霾洒在头上,遗憾在心田冉冉升起。
“接下来全靠你们喽,拜拜。”
与陈峰道别,伍念甩甩短发,忽地抻住戴龙和袁野大步向前。
“去做我们该做的事吧!”
徐海诺渐渐恢复知觉,睁开眼只觉得一味头疼,魂不附体的滋味缠绕在身,用力回想才记起所发生的一切。
“见字如面,请原谅我做出如此决定,也别追问其中缘由。我不会奢求你忘记我,因为你早晚有天会忘记,我也不会去安抚你受伤的心,因为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再次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辞而别,祝你的生活继续精彩,如果上天会安排我们再相见,我想看到那个更好的你。再见!我的爱人。”
倚在角落淡淡读完,望向头顶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他疯狂撕碎那封信,纸屑如同记忆碎片蹁跹于风中,看着它被吹散,徐海诺的心彻底空了。
蜷缩在沙发,麻布上满是萧兰的味道,他没有流露过多悲伤,缄默替代了愤怒与崩溃,这张脸写满幽静。沉浸在过去一动不动,也毫无心思理会众人劝解。
“她呢。”
想要开口却又语塞,要编织一个不被他看破的谎言,一个不被徐海诺看破的谎言,这太难喽。
“她?”
面前男人单单用“她”来称呼,对徐海诺而言,或许萧兰已经变得陌生,这是好事吗...可对于知晓真相的伍念来说,那确实是种折磨。
“呃。”
“萧兰走了,陪那个男人一起。”
抢过支支吾吾的好友,戴龙回答着。袁野识趣地拽伍念回身边,悄悄施以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