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元璋一个人到白虎厅后面的书房里休息,他想一个人静静,大夫诊断说胡氏没有怀孕,现在虽然恬儿有孕在身,他还是希望赶紧多生几个儿子。若雪,朱元璋想到若雪,心里一阵疼,也许是前一段时间给她服用的各种药物太多了,导致身体孱弱,性情也变了。
朱元璋睡不着,他起身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不远处昏黄的烛光发呆,得再找大夫给若雪治病。
天一亮,朱元璋便让人请了大夫来,让文英领着大夫去听雨轩,他坐在白虎厅等消息,如坐针毡,若雪现在适合怀孕生子不?
“国公爷”,大夫终于回来了。
“如何?”朱元璋急切地问道。
“如夫人体内余毒未清,不宜有孕”,大夫五六十岁,须发皆白,是应天城内的名医。
“可有办法医治?”朱元璋问。
“国公爷无需担心,用心调养一年,自然康复”,大夫回答。
一年?那么久?多久咱都等,朱元璋接着问,“她的记忆能恢复不?”
“老朽听说如夫人以前是未女医,不妨试着练习医术,或许能有所助益”,大夫回答。
“重新学医?”朱元璋喃喃自语,他从没这么想过。
“正是,接触以前熟悉的事务,有助于恢复记忆“,大夫回答。
大夫临走时,留下了避子药方,朱元璋让人跟着大夫去抓药。
朱元璋处理了几份公务,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若雪,于是回了听雨轩。
“老夫人刚走”,若雪脸色苍白。
“老夫人?”朱元璋问,她来干什么?
“老夫人说你答应过夫人,所有妾室生的儿子都交给夫人抚养,这是真的吗?”
陈年往事,当时夫人刚刚小产,朱元璋当时的妾室只有恬儿一个人,他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安慰夫人。
“你不一样”,朱元璋道,他看得出若雪很伤心,若雪是个聪慧的女子,越聪慧也敏感。
“我答应”,若雪低头回答。
“答应什么?”朱元璋问。
“如果将来生儿子,交给夫人抚养”,若雪回答,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命运如何,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穿越回去,她知道夫人将来会是马皇后,而马皇后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朱元璋猛地站起,想了想又坐下,强压住心里的火气,尽量温柔地说道:“咱说过,你不一样”。
若雪无声垂泪,如梨花带雨,朱元璋把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老夫人虽然是夫人的义母,可她做不了咱的主,你的事只能是咱说了算”。
“我想学医”,若雪道,老夫人可能不是出于好心,但她说的话没错,女子得学本事。
“好”,朱元璋说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想帮你整理札记”,若雪接着说。
“好”,朱元璋笑了一下,这个老夫人的心思还真让人琢磨不透,她告诉若雪这些干什么?
“你爱读什么书?”若雪问。
“孙子兵法,史记”朱元璋道。
“咱也想读”,若雪道。
“为何?”朱元璋问,眼神里盛满温柔,这个小女子她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为何发愁?为何不开心?我想照顾你的生活,我不想你对我失望,我害怕小脚,可是我喜欢读书,我记忆力很好,我会做很多好吃的,我会种花,会种菜,我不是一无是处”,若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是不想让国公爷对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