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听雨轩。
今天回来得比昨天早些,国公爷似乎有事。
回到书房,他一直站在地图前琢磨。
“如果你是陈友谅,你怎么攻应天?”国公爷问。
比较而言,陈友谅的水军优势更加明显,而且刚刚攻取了太平府,所以很可能采用相似的战术,“巨舰乘城”,我说。
国公爷点点头,“应天护城河水势深阔,又与长江相连,更能发挥陈友谅水军的优势”,他看了会儿地图接着说,“双方的较量必然集中于对入江水道的争夺”。
我坐到炕上,把他说的内容记录下来。
他边看地图边说,“应天西边从南至北只有三个入江口:大胜港、新开河口、龙湾。大胜港水路狭隘,仅容三舟入港。新开河向东南以汊流连接大胜港水道,在偏西地区向北穿过江东桥汇入秦淮河,水量从此变得充裕,能容大型船只通行。龙湾是秦淮河的唯一入江口,从龙湾至聚宝门的入江水道刚疏浚过,阔二十余丈、深二十丈,能容海船周旋。”
难道要在龙湾决战?
他拿起我记录的内容看了看,点点头,看来没记错。
王师傅轻轻敲了下门,我连忙出去,把晚饭端进来。
“吃饭了”,我大声叫道。
他吃惊地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为何如此大声,想让他放松一下,却想不出巧妙的法子,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见他没动,我又讨好而温柔地在他身边说了一声“吃饭了”,他才舍得离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