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见了这一幕,僵住了,她觉得骨头里往外冒凉气,她哆嗦着唇,看向一旁的慧女史:“姑姑,陛下......”
慧女史淡然一笑:“娘娘既知祸福皆在天子手中,为何还要做下这等糊涂事呢?”
舒妃顿时感觉浑身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再无一点力气。
是皇帝要处置她......
舒妃被架着走了。
舒妃因巫蛊之事被贬永巷的消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波澜,她的得势和失势就像一幕短暂的插曲,也成了后宫悲欢之中的谈资笑料。
倒是文渊傲替她说了一次话,“仓促定罪,唯恐疏漏歹人,臣请陛下召司礼监仔细定夺。”
皇帝坐在上首,八方不动,含笑看向南安侯:“南安侯以为如何。”
自从舒妃入了永巷,他倒是日日来早朝了,不过还是沉默。
南安侯躬身道:“陛下家事,不必问人。”
皇帝笑了笑,转头就命丁掌印:“你再细细的审一审,不可使人蒙冤!”
丁掌印忙应下了。
如此明晃晃的打脸,众人都知南安侯已失了圣心。
诸葛执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年后百里思大概就能得些消息了,必要在去长乐之前了结此人。
早朝散场。
南安侯茕茕一人回了侯府,司夜在等他。
司夜笑道:“君侯又被反咬一口。”
南安侯之前命人传递消息给悦充容的时候,也随口说了潘氏,本意是想让悦充容掌握风婉儿的消息,以便日后行事方便。事实上,他只让悦充容在皇帝耳边吹点对妫皇后不利的枕头风而已。
谁知悦充容人脉在手,先报私仇,自作主张的把潘氏摊在了明面上,如今皇帝贬她入永巷,分明就是杀鸡儆猴!
皇帝在警告他!
南安侯本就心事重重,又被司夜戳中痛楚,饶是泥人也有几分土性,何况侯爵?他皱眉道:“送客。”
便有小厮上前,想请司夜出去。
司夜笑道:“竖子不足与谋,君侯保重。”他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悠悠道:“秋君传了消息,宓氏的人要来了,看来后院起火的也不止君侯一家。”
南安侯一怔,道:“秋君在何处?”
“我怎么知道?”
司夜走了,他从密道出去,很快就往一处巷子走,前方隐约有个纤细的人影,他眉头一皱,已是起了戒备的心思。
那个人影慢慢的走了过来,司夜终于看分明了,是洛莺。
他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快步上前:“莺儿.......”
洛莺脸上毫无波澜,淡淡道:“你要去何处?”
司夜立刻道:“我要去找你。”
洛莺叹道:“司夜,你现在收手,还来的及。”
司夜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很快又变作了疑惑:“什么收手?”
洛莺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司夜没有追上去,他站了一会,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几日后 金銮殿
司礼监再审了悦充容的巫蛊之事,果然毫无破绽,“铁案一桩。”
百官纷纷咬牙切齿,要皇帝“赐死罪妃,以儆效尤。”
皇帝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在永巷了此一生罢。”
百官又改口夸皇帝“以德报怨,万世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