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儿斟酌了一番,道:“小女给太后与武氏诊治时,并未察觉中毒迹象,但太后与武氏都有饮酒的癖好,酒伤肝气,可损目力,也许是病因之一,小女也不敢完全断言,至于太后的消渴之症,此事或因先天不足,或因后天用蜜糖太过,与中毒无关。
此时,户部尚书也在,听闻此言,立刻出列,高声道:“止戈宫每年耗酒二百斗,算起来一天要饮大半斗,太液宫里也要一百余斗,另要上好的槐花蜜数十坛!如今看来,这便是病因所在!武氏你自己嗜酒如命得了眼疾,竟还怪罪于陛下?!可恨,可恨!
武贵妃心知大势已去,冷笑道:“事到如今,不过是成王败寇,何必多言?
这时,香婵高声叫道:“娘娘,你认罪吧,认了罪,咱们还能得个全尸啊!
武贵妃嗤笑了一声,看向香婵,道:“蠢货,你必是得了皇帝的许愿,留你一命不死?皇帝的话哪里能当真呢?你必不得好死。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仿佛诅咒,激怒了香婵,事实上,应不言确实替皇帝许诺,若肯作证,便饶恕她毒杀太后之罪,让她假死遁走。
她觉得自己站在岸上,越发的没了顾忌,怒气冲冲道:“奴婢早已不求活命了,倒是娘娘,武氏一门都要为你陪葬!奴婢还有亲人能活着,娘娘您还不如奴婢呢!
武贵妃懒怠再理她,有心找个机会,把宣烈太后的旧事说出来,如此一来,皇帝为生母杀嫡母的缘由便是一清二楚,纵然她死一千遍一万遍,诸世家心里也要埋下恐惧的种子:这般城府深沉的皇帝,这般能隐忍的皇帝,哪个世家不怕?
乱必由此出!
那时候,她的和儿便有机会了!
只是这个时机须恰到好处,不然倒显得自家刻意了。
那厢香婵犹自嘀嘀咕咕咒骂武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