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惜静静地看着窗外迅速往身后倒去的城市：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都与她一窗之隔。
耳边的风声淹没荀香一路的说教。纵然她嘴皮起泡，时惜也毫无反应，可一边开车的萧沐然却听不下去了。
“我说香香啊，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萧沐然为自己点了支烟，“你说再多她下回也不会长脑子。”
时惜原本正望着车窗外出神，结果回神就听见萧沐然这句“不长脑子”。
时惜一撇嘴，反驳道：“我怎么了？要不是我去得及时，那个女孩子就掉下去了。是我帮你救下了她，你可不能教育我。”
“哟，我要是不去，就是你和她一起掉下去，谁帮谁啊？”萧沐然咬着烟，道：“教育你？我才没那闲工夫，哥忙得很。教育你这种事，还是你爸妈来吧。”
时惜回敬他一个鬼脸。
荀香伸手给了时惜一个脑瓜崩，转过话题问萧沐然： “老萧，后座上那个女孩儿是你认识的人？”
萧沐然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处于昏迷状态的莫诗，答道：“不是，但是我是追着她到金角大厦去的。”
时惜：“你当时还开了枪。”
“哦，”萧沐然凝神注意着前方的道路，“我当时打那一枪，是给我的兄弟们报信。”
“其实我当时根本没看到你。”他补充道。
时惜一愣，没看到？那也就是说……
前方亮起了红灯，萧沐然一脚猛踩，把车子刹在了路边。
“我当时打枪，一者是发令，二者是吓人，”萧沐然再次通过后视镜看了莫诗一眼，“我们小队接到消息，宏光酒店可能有涉/毒人员活动。我便衣出入酒店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鬼鬼祟祟的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往金角大厦这边跑，我就一路跟了过去。”
“可是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没有背背包。”莫诗与荀香异口同声。
“嗯，”萧沐然猛抽了口烟，“这就是问题所在，包去哪儿了，包里有没有藏毒。”
“这个案子细节很多，我不方便跟你们透露”萧沐然道，“你们是过了这个红绿灯下车是吧？”
时惜突然一拍脑袋，道：“我知道了，萧哥！是不是跟最近新闻里那个‘变态试药狂魔’有关？”
“什么变态试药狂魔？”萧沐然一脸莫名其妙。
“就是最近的新闻，不是说有个变态不停变脸，然后祸害女孩，给她们喂一种药，然后被他喂了药的那些女孩都疯了……”时惜越说越来劲，“我们寝室里天天讨论这个，有个姐妹就猜过，他喂给女孩的药是不是新/型/毒/品。”
“嚯，小丫头们想象力还挺丰富。”萧沐然笑道。
“关于这个案子的报道太少了，每天就重复着要女生保护好自己那几句，细节什么的，当然只能靠吃瓜群众自己脑补啊。”荀香插话道。
“那是肯定的，”萧沐然叼着烟，“这件事始于今年的1月25号，我们称之为‘125事件’，到现在，凶手都还没找到，不断有新的女孩儿遇害，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警方把消息封了。”
“嘁，”荀香一撇嘴，道，“拿自己女朋友试药，这司马玩意怕不是有神经病！”
“你以为没人性的变态真会把那些女孩当人看啊？”萧沐然嗤笑一声，“对他来说，那些女孩大概都只是小白鼠而已。”
“他最好自己疯了，省得祸害别人。”荀香愤愤道。
“所以说，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女孩子别到处瞎晃悠，”萧沐然说教道，“凶杀现在还没落网呢，他可喜欢祸害你们这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
“服用了药物会疯吗……香香，你回忆一下，我们在楼道遇见她的时候，她的状态像不像……”时惜偏过头去看躺在汽车后座的莫诗，眼里满是怜悯。
“瞎猜什么呢，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萧沐然出言打断道。
“我把她带回局里做下体检就知道了——哦，绿灯了。”萧沐然说着，发动了车子。
从萧沐然车上下来以后，时惜和荀香一起回了学校，两人并肩走在校道上，不约而同的保持着沉默。
“施老师就是住在金角大厦的吧？”打破沉默的是荀香。
……
“喂，您好，这里是承顺酒店。”齐羽打着哈欠，接起了一通深夜来电。
“预定两间房间。”电话那边传出一个很明显是机器模拟出来的男声。但是，这种故意拉长了声音的说话方式，又让齐羽十分熟悉。
齐羽皱了皱眉：“好的，请提供一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名字是：杨缓，联系方式是：133……”
齐羽一愣，这个名字和电话，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