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点了点头，十分无奈地出声：“你总算认出来了。”
“脸盲嘛...”易然讪笑了几声，转念一问：“你早就认出来了？”
顾心继续点头，简单介绍了那姑娘的情况：“她今天去我们公司参加面试了，简历上写着名字叫曹丽丽，今年大四应届毕业生，正在四处找工作，没有工作目标，没有职业规划，就是一股脑儿要找工作。”
“哦，对了，她来面试时，身上穿的是那天专卖店里的一套新品正装。”顾心补充说道。
“新品全套正装？”易然有些吃惊，“按那天的情况看来，她连买过季服装都徘徊了一周没入手，应该无力支付新品的价格才对...短短时间里，她哪来那么多钱呢？”
顾心也觉得疑惑，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总归是别人的私事，也没兴趣过多探问。
但心热的易然却直觉其中有问题，又说不出来，只是心头萦绕着异样的感觉。
“她去面试的结果怎么样？”易然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顾心不答反问，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易然了然，悻悻地吐了吐舌头，如果那姑娘以她两面之缘的印象去面试找工作，的确很难被HR看中。
“然后呢？”易然问了一句。
“明天她将收到一条礼貌且官方的消息，很遗憾地通知她，没能进入复试，祝她在别处前程似锦。”顾心用公式化的口吻回答着。
易然张了张，还想说什么，却又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心说得对，谁也当不了谁的救世主，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一个人拥有什么，全看他自己去努力争取了什么。
旁人，尤其是半面之缘的旁人，使不上任何力。
易然努力劝服自己别多管闲事，高昂的情绪明显低沉了许多，她主动起身：“阿心，我们都忙了一整天了，回家休息吧。”
“好。”顾心跟着起身，拍了拍易然的肩膀，不做多劝，良心这一关，还是得靠自己才能过得去。
……
一连好几天，易然都无精打采的，情绪有些低落，但为了不影响正忙于公司项目的莫深，每次在他面前都是强打着笑颜，让他安心地去工作。
莫深第一百零一次提问：“真没事？”
“真没有啦。你快去忙项目，一群人等着你去开会研讨呢。”易然催促着莫深快上楼去，别堵在他们律所的办公室里，无形采撷各年龄段姑娘们的芳心。
莫深狐疑地望了易然一眼，她脸上的表情是在故作轻松，但眼底的沉顿是骗不了人的，她有心事，但又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心事。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易然的手指，连戒指都摘掉了...
想到某一种可能，莫深的心情突然就像绑上铅块的石头，一点点往无尽冰河里下沉。
“你后悔了？”莫深犹犹豫豫地出声，面色一点点冷下来，语气里还带着难以名状的委屈感。
易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莫深的异样，她这几天一直在反复想，她那天没有站出来替那叫曹丽丽的姑娘说一句话，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