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越山气得直跳脚，这小子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让你睡！让你睡！看你怎么睡！”莫越山一把上前，伸手扯掉了小莫深身上的被子，狠狠地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两脚。
站在一旁的弟弟莫越海见哥哥在踩被子，也跟着踩到被子上，蹦蹦跳跳地拍着手。
小莫深坐起身，看着眼前两个人在踩他的被子，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看着。
眼神里是沉淀已久的冷漠，与冷咧噬人的寒意。
莫越山被这眼神盯得一时发怵，吓得停下了脚，而在一旁年纪更小的莫越海，被这眼神吓得直接嚎啕大哭。
哇哇大哭声，引来了正在洗衣服的李芳莲，“怎么回事啊？”
李芳莲进门一看，小儿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心疼地连忙跑去抱起了小儿子，“小海，别怕别怕，谁欺负你了，跟妈妈说啊。”
莫越海歇下了哭声，一下一下地抽泣着，懵懵懂懂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越山，你说，怎么回事啊！”李芳莲边说边瞥了坐在床上的小莫深一眼。
“是他！他把弟弟弄哭了！”莫越山避重就轻，将矛头直指小莫深。
“我没有。”小莫深开口反驳，虽然他知道开口无用，因为二婶只会选择相信她儿子。
李芳莲一听，便指着小莫深，口气凶狠，“刚教训过就忘了啊，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是没关够吗？真是越大越难管了！”
“再这样下去，没人要管你了！叫你爸妈来接走，我们家不管了！”李芳莲出言恐吓小莫深，她心底可没想送走这棵摇钱树，就是想吓吓他，让他老实点。
“就是就是，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莫越山做了个鬼脸，嬉皮笑脸地讽刺着。
小莫深冷冷地盯着莫越山，“我爸妈，只是暂时不能回来而已！”
“行了，都睡觉去。”李芳莲安顿好莫越海后，推了推莫越山，“回自己床上去。”
她捡起地上的被子抖了抖，往小莫深的床上一扔，便出门去了。
天刚蒙蒙亮，小莫深便被叫起来去干活了，李芳莲让他去灶台烧火，要准备做早餐。
莫越山睡足了觉，慢悠悠地转到伙房，看到小莫深在干活，忍不住出言相激，“我听我妈说了，你爸妈偷偷到国外，就是那个黑色的人。
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在黑漆漆的地底下干活，还不能被发现，不然要被抓起来，真是可怜，你们一家都是可怜虫。”
十岁的莫越山，照着大人说过的话，搬出来奚落小莫深。
小莫深的神色之间流露着受伤，他双眼通红，倔强地咬着嘴唇，紧紧地攥着双拳。
“给我闭嘴。”小莫深稚嫩的声线里，已显寒意。
“我就不，我就要说，没人要的可怜虫，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啵咧啵咯啵咧...”莫越山比划着鬼脸，不屑地朝小莫深发起挑衅。
小莫深冲上前去，用力地推了莫越山一把。
莫越山猝不及防地倒地了，他反应过来后，迅速起身，毫不客气地猛然推了小莫深。
七岁的小莫深，力量不敌，被一把推倒在堆砌的火柴堆里，不小心划破了手背。
但他不肯认输，一声不吭地起身，冷冷地漠视着对方，他握紧拳头，上前去厮打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莫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