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微微一笑：“施杨氏，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有一个很大的毛病？”
姜柔拿看白痴的眼神扫了施杨氏一眼：“即便文家有女嫁进姜家生下儿子，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文家女生了儿子，侯府就是他们文家了算了？闻国公府空有个公爵的名头，在朝中占了几个大员？比得过如日中的慕家？”
抬手比了比侯爷，“侯爷是征战沙场的武将，你当他是泥塑的摆设不成？还轮不到他文家在姜家门内指手画脚。能出这一套毫无逻辑的话来，该你无知，还是你蠢？”
侯爷刚得了动静进来时还十分担心长子夫妇，可眼瞧着他们两一个赛一个的淡定，满屋子里帮手一大堆，便也只当是在看戏了。
乍以被点了名，还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十分配合的冷了脸色，目光如刀的撇过施杨氏。
卢大夫人身为一族宗妇，是最有资格发言的。
她笑意清幽道：“闻国公夫人是世家宗妇，眼光长远，若她真有此打算，今日没有她文蕖灵，明日她就能拉出三五个同样出色的文家女来。姜大奶奶是睿智之人，何必去害灵姐儿。”
末了，又意味深长的一叹：“嫡长啊……”
世家之中最最看重的便是嫡长，尤其人家这嫡长自己考了功名，还是在太子爷身边行走的，用得着怕一个还是未知数的黄口儿么？
若忌惮，只会是要进门的人！
繁漪姿态从容的拂了拂膝头裙衫上的桃花暗纹，轻轻疑惑了一声：“你的这般言之凿凿，难道是、文家告诉你的，他们想与我家郎君争什么？我瞧着文家人与侯爷一向和睦亲近，相互尊重，想来这手段也不会用到咱们这些辈身上才是。”
文婕的目光在繁漪身上落了落，心下不由暗道：此女厉害！
此时此刻自然是想办法把文家撇开才是，便摇了摇头道：“灵姐儿一直侍奉在国公夫人身边，倒是并未听过夫人有此打算。往日国公夫人倒也时常夸赞姜大奶奶温厚良善，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我们夫妇也是万万不信的。”
这话是姜万氏交代给施杨氏的，当时她听着十分凌厉，还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被人三两下就攥着破绽不放了。
好的会有人配合，可临了了却全都闷声不吭了。
莫不是诓骗她来的？
一时间便是脂粉均匀也遮不住乍青乍白的脸色了。
怀熙轻轻一叹，嗤笑道：“既然连文家人都没有的打算，侯府里的公子们又何必着急？不过也难怪施太太话不中听，门户家的女眷，能有什么见识。”
上官氏一急，大声道：“人证不上堂，你们什么便是什么了么！”
元郡王沉沉一咳，缓缓坐直了身体，厉鹫似的眸子不屑的扫了繁漪一眼，开口道：“左右今日这婚礼名不正言不顺的也是做不得数，来日还得补一场，主家若是不介意，不如把姜氏母女叫来细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是你们这些人自自话能圆过去的！”
李恪唇线紧抿，一摆手：“去，把人接来！”
角落里姜元靖那双落雪的眸光落在繁漪神色，一瞬不瞬，炭火的温度降空气扭曲成缓带婉转的影子，朦胧的邈远里，看不清她带笑的嘴角之后究竟是何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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