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植保小说>武侠修真>黑莲花庶女被迫精分> 第377章 傻子和傻子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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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傻子和傻子的丈夫(1 / 2)

叶妈妈挥了挥手里的帕子,眉目里的笑色似舒展的翅,几乎要扇到人的心眼儿去,玩笑道:“哪能啊!咱们大公子可是太子爷看中的人,将来必然是要做大员的!你是大奶奶的陪嫁大丫鬟,生的美貌,少不得将来也做个金贵人儿的。”

盛烟嘴角微微一僵,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妈妈笑了。妈妈寻我有事儿么?”

叶妈妈仿佛没看出来她的难堪,转了话题笑道:“就上回你送我的胡粉,给我二女儿用的极好,正要问你哪里买来的。”

“甄宝斋的。”盛烟道:“我那倒还有些,妈妈稍等我一下,我去给您拿来。”

“不用不用。”叶妈妈忙拉住了她,摆了摆手笑道:“哪好意思总要你送这送那的,那胡粉涂在我女儿脸上一眼瞧着就十分细腻,我晓得的,定是不便宜的!甄宝斋的,我知道了,回头出去采买的时候顺手给她买了就是了。”

盛烟想起来,叶妈妈的大女儿是给五房的庶出公子做了姨娘的,因为叶妈妈管着回事处得力,不过奴婢出身的庶房姨娘却是在后院里过的顺风顺水,年初的时候还给五房添了个女儿。

虽生出来也只是个庶出的,但侯府里的孩子少,若是男孩儿,到底还是得重视的。

叶妈妈这个姨娘的生母在家下堆里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了。

咬了咬牙,抿出了抹笑色来:“妈妈客气了,也不过些东西罢了。”

叶妈妈的目光在她眉目间停了停,亲热地挽了她的手臂往外走:“我那里有两瓶玫瑰头油,下头采买的时候忘了不必再备雯姑娘的份例,买的多了,方才叫你们院子里的丫头给你送到屋子里去了。”

盛烟抬手捋了捋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哪怕静心养着,在眼光下晕起的光晕不是鸦青的,而是带着一点点的黄。

若是……

若是她也能有侯府的份例,她的容貌,她的青丝,她的一切都将比慕繁漪好十倍百倍!

垂手捏了捏腰间的金累丝香囊,有薄薄的香味缓缓扬起至鼻间,妩媚的眉眼带着乌沉沉之色里旋即有了得意的笑意。

侧首望着叶妈妈谢道:“劳妈妈记挂着我,多谢妈妈了。”

叶妈妈目光一动,笑眯着一双细长精明的眼儿,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同你投缘,这些算不得什么。”

瞧着等着院门口的幺儿手里捧着个暗紫色缕金线的料子,想是还有差事要办的,便道:“妈妈还有事儿,我便不耽误您了。”

叶妈妈并不急着办差,了句“没事儿”,拍了拍幺儿手里捧着的枕道:“这不是下头庄子里挑了些上好的粟玉送进府来么,便去库房挑了几匹缎子,好制了新枕给长明镜送去一对儿。”

粟玉乃出于西番,旧名番麦,以其曾经进御,故曰御麦。

粟玉自高祖时便到了大周,却因为高祖荒诞,并不在意农耕之事,是以这粟玉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试种。

到了先帝时才慢慢在皇庄里尝试着栽种,待到准确了播种、育苗、施肥的时节,才发放了种子给心腹大臣府邸一些,是为恩赐。

但气候所致,又是番邦之物,在中原的产量一直不高,所以是十分珍惜之物。

寻常人家家里是吃不上的,便是侯府的田庄里所有的收成加起来,也不过百来担而已。

刨去鲜嫩时吃掉的,送去旁支府上的,以及拿了留作种子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用上好的粟玉做枕芯儿的量,原不过十来斤罢了。

可见这泼的富贵也不是人人享得的。

那一双崭新的料子里缠着的金丝在晴灿灿的日头下闪烁着一芒芒短短的光芒,那样的富贵有些锋利,叫人几乎难以直视。

盛烟微微撇开了些眼,奉承道:“太夫人最近不大适意,粟玉的枕芯儿枕着倒是最能安神精气呢!妈妈到底是办事儿办老的,想的周到。”

叶妈妈轻快的“嗐”了一声儿道:“都是为了搏主子高兴,主子好才是好呢!倒是大奶奶前阵子也病着,精神头似乎还不大好,若是要的话,我叫幺儿给送一对过来!”

鹤鸣院大门外不远处便是一池开败了的莲。

夏日里碧莹莹的大捧大捧的莲叶此刻成了萎靡的清灰,伏在了水面,丝毫看不出盛夏里“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丽景象。

就仿佛人心,极盛之后,必然是走向颓败的!

盛烟正想不必。

慕繁漪手里的银子多,用东西极是挑剔,粟玉的枕芯儿未必看在眼里,弄得不好还要被自作主张。

“还是……”

可“算了”二字到了嘴边儿却不知怎么的还是没能吐出来,改了话锋道:“还是妈妈惦记着我们奶奶了。倒是上回你们送来云丝靠枕我们奶奶很喜欢,寻常看书的时候总是拿来倚着。如今入了冬,倒是需要换对儿新枕了。”

在侯府回事处里办差久了,好东西也见得多了,叶妈妈起来头头是道:“云丝原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不过是新来的丫头心思巧,拿头一茬的茶叶和上等的桂子熬了水,拿来繁复浸泡料子,把茶香和花香都浸染在了料子里,才叫见惯了好料子的大奶奶能喜欢了!”

“奶奶能看得上,也是我们回事处的脸面了。既然是为了大奶奶做枕头,那点子粟玉不算什么,赶制一个也费不了什么时间。”

盛烟笑了笑:“那就有劳妈妈记挂着了。”微微一福身,青色的衣摆似杨柳于风中摇摆,自有别样风姿,“那就不耽搁妈妈办差了,我也得回去奶奶跟前当差了。”

池塘里有成双的鸳鸯,侧首梳理着明艳的羽毛,时而交颈,时而细语,十分恩爱。可这样的恩爱被尚不及清理掉的枯败莲叶一衬,也显出几分萧索来。

繁漪这一歇,歇的沉长而琐碎。

辗转在各种场景的梦境中,梦见前世隐忍在绝境里的自己,梦见沉溺在水底挣脱不去窒息绝望的自己,梦见于这个府邸听到他与姚意浓生有情意的自己,梦见坠落在悬崖下迎向解脱的自己,梦见拥抱他却无法拥有的自己。

待午睡起来都过了午时,冬日的厚窗纱遮挡去了寒风,亦是将光明阻挡在外,屋子里的光线莫名乌沉沉的。铜烛台上红烛的火光轻轻曳着,决堤了一角,烛泪慢慢垂下,那样的色泽,像极了女人颊上混了胭脂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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