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一家破旧的苍蝇馆子前，多了两辆电瓶车。
饭馆内，一阵香味飘散开来。
老板娘托着个大砂锅走上来，放在炭炉上，熟练的放上一溜排的蔬菜，又丢下一瓶沙洲优黄走入厨房，全程冷着脸。
杜小安和周木却不以为意，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锅内的牛肉上，肉汤翻滚，香气扑鼻，菜一上齐，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丢入嘴里。
两人被烫的龇牙咧嘴，眼神却很满足。
“这间小馆子地处偏僻，就老板娘一人打理，她还是聋人，除了熟客很少有人来，过年就更少了，最适合密谈。”
周木想起杜小安之前打手势点菜的画面，心想这家伙一副娃娃脸的模样，心思却很细腻。
开了黄酒，两人碰了一杯，一口喝干，之前的不愉快就烟消云散了。
男人有时候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当然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不是傻子，对方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牛肉软烂，黄酒绵长。
尤其在这样的冬夜，这两样配在一起，就像给胃部点燃一个火炉。
“怎么，才一杯就醉了。”杜小安打趣道。
“只是很久没出来喝酒了。”
周木说的是实话，他朋友不多，最多三四个，其中能这样大口喝酒吃肉的，也就老陈一个。
说来也巧，当初周木和老陈认识，也是从干架开始，然后吃打边炉熟悉的。
这也是杜小安表达善意后，提议去一家打边炉馆子里细谈，周木答应的真实原因。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都是苦涩。
他和老陈的友情，会不会也是一段虚无的程序。
周木夹起一块牛肉，看了看。
“如果在红区里，把这块肉踩烂，到了绿区也会复原吗？”
杜小安点点头。
“不过没有刚出锅的鲜味了，复原过的东西，就像是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外壳还在，里面已经烂了。”
“既然能跟着我，应该也看到了银行劫案吧。”
他将肉丢入嘴中咀嚼，味道鲜美。
“死人复活成活人后，是不是副作用更大。”
杜小安点点头。
“我听一些老玩家说过，复原后人最多活一年，一年之后会以各种形式死亡，病死事故都有可能。那些特警，只是延长了一段时间的寿命而已，结局其实注定了。”
听了杜小安的解释，周木心中暗叹，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
“还有个问题。”
“问吧，我是诚心交朋友组队，知无不言。”
杜小安又重新倒满酒。
“我们这些玩家是怎么产生的。”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没有人真正知道。”
杜小安用筷子搅了搅调料酱，继续说道：“有的人睡一觉起来就成了玩家，有的人在上班途中，呵，我还听说一个正在开房的。我就简单点，那时候正在吃午饭，看到眼前一片红光，回过神以后，我就成了玩家。”
怎么和我的脚本不一样，周木疑惑起来。
“那你的新手副本是如何开始的。”
听到周木的话，杜小安露出奇怪的表情。
“不是统一的吗？成为玩家后，每个人手中都会有一把副本密钥，有说明的，然后随意找扇门打开，副本就开始了。不过这种省心事到此为止，以后想要打副本，就要自己寻找密钥，然后组队拉人，副本情报还有限，麻烦喽。”
难怪，周木恍然。
为何自己练拳这么久，一切风平浪静。
原来副本是需要自己寻找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周木和杜小安碰了碰杯，脸不红心不跳。
“游戏和现实融合了，这么宏大的世界，说不定有些玩家不一样，所以好奇问问。”
听到周木的话，杜小安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突然压低声音。
“明人不说暗话，兄弟这样试探就见外了，放心吧，如果我是通过新手副本五星的家伙，还需要拉拢组队。那样的天之骄子，鬼知道手中有什么宝贝，还不如自己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