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鸡眼中浮现迷茫,在原地苦思冥想,不得通达。
药抓来后,韩琼却让妇人先吃腹泻药,而绿心草,被含在孩子的嘴中。
妇人自然要问为何?
韩琼笑答:“母子连心,一吃便知。”
妇人犹豫了一下,便将药吃了。吃过药后,药效发挥作用,妇人将孩儿递给白面男子,匆匆离去。
“你为何还不治我芒果孩儿?”白面男子冷硬道。
“吃错药与不吃药,哪个更令人惋惜?”韩琼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对白面男子的问话不以为意。
“你是说,我芒果孩儿之病,你也不知?”白面男子转念一想,沉声问。
“有何不知?风寒之症罢了。”
“那为何迟迟不下药?”
韩琼讶然,找了张椅子坐下,二郎腿一翘,笑着说:“症状是风寒,可患病原因不知,不同的患病原因对应不同的药,一旦吃错,不起作用是幸运,加重病情是过错,世上药草上千种,岂能乱点鸳鸯谱?”
白面男子低下头,看着怀里痛苦万分的孩儿,涩声道:“芒果此时痛苦万分!”
“含着绿心草呢,没事!”
白面男子抱着孩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复又问韩琼,“现在该怎么做?”
桌子上有着精致的糕点,韩琼正香甜地吃着,并叫张红鸡一起吃!
张红鸡哪有心思吃,立在一旁,愁眉苦脸。
“这点心做的真不错,吧唧吧唧,不知出自哪位之手?”韩琼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
白面男子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孩儿,随口道:“是芒果他娘做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现在怎么做?”白面男子抬起头,问。
“静待时光,以度流年!”韩琼合上双眼,静心盘坐。
坐了一会,韩琼突然睁眼,好奇道:“这位大人,既然张药师治了三回都没治好,为何不另请高明?”
白面男子惭愧地低下头,指了指西面案台上的木牌,解释道:“看到那些木牌了吗?每一张木牌都代表一名之前我请过的药师,他们都没治好我孩儿。”
张红鸡身子颤了一下,抓紧韩琼肩膀,恐惧道:“韩兄,我不想变成木牌,被摆在那里。”
“放心,就算变成木牌,也是两块木牌。”韩琼安慰一下张红鸡后,又问:“那小芒果是如何挺到现在的?”
“这不是你该了解的。”白面男子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彻骨的寒冷,似有浓厚的杀意。
韩琼神色动了动,表面上嘿嘿一乐,内心深处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方才他给芒果把脉之际,便惊讶发现对方虽然身体虚弱至极,但体内却有一股极为强劲的能量护住心脉,保他不死。
这股强劲的能量韩琼很熟悉,那种感觉,只有在仙尊出招之时才能感受得到。
这个孩子,曾被某位仙尊用他绝强的修为护住了心脉,保他不死,但这样非常损耗修为,且不能长久,要每隔一段时间,给这个孩子灌输能量。
也许,这间宅院里,住着一位仙尊?
这个白面男子来头不小,看其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想来是个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人物,而这个叫芒果的孩子,定是某强大势力的嫡传,死不得!
可是,既然能和仙尊说上话,徐有方会不给他们面子?也许他们找一些杂七杂八的药师,治不好便杀,就是为了不走漏消息,而徐有方是陈国的风云人物,他若是死了,就是与整个陈国为敌,陈国如今虽弱,但也是有仙尊坐镇的,并不是任人宰割,随意欺凌的国家。
静待一会,妇人回来了。
韩琼自然是要将其把脉,查看病情。
妇人倚靠在榻上,韩琼寻个板凳,坐于榻旁。
刚一搭脉,韩琼的嘴角就歪了歪,这病,他只有一半把握治好,一半把握治死。
就像是在一条分叉口,一生一死,走了正确的路便能活,走了错误的路便会死。若是哪条都不走,两条路都会变成死路。
此病名为风寒劫,是一种风寒并发症,寻常治风寒的药物根本不起作用,若治此病,需燃血三日,三日内火不灭,便可痊愈。
“带银针没?”韩琼拧头问张红鸡。
张红鸡摇摇头,“来得匆忙,啥也没带。”
韩琼怔住,后又满脸堆满笑意地问妇人,“这位夫人,可有银针?”
“只有刺绣用的银针,可以吗?”妇人抿着唇,柔声答。
“可以。”
韩琼准备将妇人与孩童的手指分别用银针刺破,各挤出一碟鲜血,掷于堂前。
妇人很快便滴了一碟血,可当韩琼要扎孩童之时,受到了白面男子的强烈反对。
“本已虚弱不堪,再流血过多,岂不是火上浇油?病上加病!”白面男子的脸色很难看,他坚决反对。
韩琼自然是据理力争,“这个办法是唯一的,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
白面男子一把将韩琼揪了起来,凶狠道:“今天,就是徐无疾再生,也休想用这种低劣疗法治我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