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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山林围敌(1 / 2)

这一日,王雪李浩行至勃子山南边的一座小丘,只要翻过山头,便能进入勃子镇。二人想到震武那天的惊险夜晚,此刻终于赶回,心头自是大喜,只盼能立时上山与刘岳见面。

二人也不畏正午炎热,迎着烈日翻过山丘,走到勃子镇大门时已累得浑身是汗。

王雪在大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歇息,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两个月前便是从这个大门入镇的,没想到最后却是从后山的悬崖上出镇,此刻我又要从这个大门入镇,老天保佑我下次可别再是从山崖出镇。”李浩坐在王雪身旁,用衣袖轻轻擦去她额上汗水,微笑道:“不但老天保佑你,我也会保护你。下次你若再遇到什么凶险,总有我陪着你。”王雪见李浩说的真诚,脸上微微一热,心想自己年岁也不小了,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又想:“这些年来我和妈妈到处行走,遇到的真正对我好的好男儿也只李浩一人,倘若我妈妈在此,也该当放心把我托付给李浩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与李浩手掌相握,一颗心砰砰直跳。

李浩见王雪双眸如水,面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动人,心中情意激荡,忍不住便想将王雪拥在怀中说一句“我真的好爱你”。他初次见王雪时便对这少女生了情意,这句“我真的好爱你”去年便想说与王雪听,李浩豪气干云,在情事上却腼腆之极,这句话总是难为情的说不出口,有时终于鼓起勇气想说,却又被步子怡、吴天、张冠华等人打扰,这一句话拖了大半年,王雪始终没能听见,这时见周遭又无人打搅,便想向王雪吐露情谊,但见王雪天真的望着不远处的鲜花草地出神,只觉眼前这女孩高贵纯洁,实不该对她有何非分之想,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王雪又转头看了一会街景,忽然回过头,和李浩目光相对,见李浩呆呆的瞧着自己,口唇微动,似是有话要说,王雪知李浩甚深,一见他这副神情便知他是想说几句暧昧情话却又张不开嘴,微微一笑,说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罢,我听着呢。”见李浩红着脸不答,小嘴一撅,佯装生气,说道:“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此刻有话不说,以后永远不许再说了。”轻轻转过身,不让李浩再握自己的手。李浩大急,忙道:“好,我说,我说!王雪,我真的,真的好,好好爱……”忽见前边林中闪过一个人,似是勃山远,心头一凛,起身叫道:“勃山远!”发足向街边小林奔去。

王雪呆了半响,心道:“你真的好爱……勃山远?”起身追进树林,只见林中两个身影嗖嗖奔走,另有一个较慢的身影再后跟随,其中一人黑衣黑斗篷,依稀便是勃山远,另一人一身白色素衣,似乎是刘岳,最后那个较慢的身影便是李浩。当先那两人直奔上山,在半山腰上呼呼打斗。王雪展开王家拳术中的轻身功夫提气急追,片刻间便奔到山腰,站到李浩身旁,见那两个拼命酣斗之人果然便是刘岳和勃山远。只见刘岳运出哈巴术中的上乘武学,左手使出至刚至猛的惊雷掌功夫,右手施展擒拿手法,向勃山远周身要穴和关键之处急攻,勃山远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钢刀长剑及飞镖暗器诸般兵刃此刻无一在身,他手持利刃也未必便能胜过刘岳,空着手便更加不是敌手,勉力拆了十余招,左腋忽地被刘岳右掌拂中,未及反应,右肩又被刘岳拿住,肩胛骨险些被拧脱折断,大惊之下急忙向后退步,口中大叫道:“你追了几天几夜了,不嫌累得慌吗?”刘岳沉着脸说道:“我在勃子镇的众位师弟师妹被你害得生死不明,莫说几天几夜,便是几个月、几十年、我也不放过你。”勃山远嘿的一声,转身向着另一条小山路逃去。刘岳喝道:“哪里走!”发足追赶。李浩和王雪对望一眼,也展开轻功追去。

勃山远自幼习武,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他均有过钻研,但和总合功不同,总合功是将天下武学中最高明、最关键的招式结合在一起而成的新的武功,肖远胜又在原来的总合功上融入了哈巴术的精髓,端的厉害,而勃山远只是会使各派武功,却没能将百家武学融汇,虽与肖远胜的总合功相去甚远,但比起江湖上寻常的武者却又高强很多。刘岳见闻广博,于各家武学也自了然,他擅长的武功虽知哈巴术一门,但以不变应万变,武功反比什么都学的勃山远胜了一筹。

勃山远贪多嚼不烂,武功不如刘岳,只得边打边逃,刘岳知勃山远了得,不敢过分欺近,二人纠缠了许多天始终未果。

勃山远所习的轻功甚是迅猛,但长力不足,奔出的第一里尚能将刘岳甩出很远,接着便一点一点被刘岳追上。勃山远在一条大瀑布面前停了下来,大声喝道:“不许过来,再过来我立时跳下去!”刘岳一怔停步,见那瀑布虽只七八丈高,以勃山远的身手,跳落下去未必便会摔死,但瀑布下面是浩浩荡荡的勃子江,江水湍急,直入大海,勃山远落入江中,难以游回岸上,生死那便难料,当下说道:“你打家劫舍作恶多端,此次又残害了我众位师弟师妹,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勃山远还是那一句话:“不许过来,再过来我立时跳下去!”

李浩王雪这时已赶了过来,站到刘岳身旁。刘岳那日亲见李浩王雪跳落悬崖,不想二人竟全然无碍,心头又惊又喜,只想立时询问二人连日来的遭遇,但强敌便在眼前,此刻什么话也不便细问,只轻轻向李浩王雪点了点头,目光随即便转回勃山远身上。

王雪知对付勃山远,刘岳一人足矣,自己无需插手,心中一点不急,忽然想到一事,将脸贴到李浩耳边,低声道:“你适才说你真的好爱勃山远,现下见他性命垂危,怎么你却丝毫不急?”李浩怔了怔,脸上忽然一红,咂咂嘴说道:“臭丫头净瞎说!”伸手在王雪脸颊上轻轻拍了拍。

勃山远大声叫道:“刘岳,那日分明是我和陈犬王联手的,你不敢去找陈犬王的麻烦,却一个劲的来与我为难,这岂不是欺软怕硬吗?我虽死不服。”刘岳喝道:“待收拾了你之后,我接着便会去收拾陈犬王,只是你没命亲见了。”勃山远生性凶残,杀人在他看来与杀鸡也无多大分别,但生死之事到了自己头上,却当真怕的不行,情知此刻若是下跪投降,刘岳或许能心软放过自己,但他将面子看得和性命一样重,无论如何老不下脸来哀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没话找话的说道:“若是我有兵刃在手,莫说你区区刘岳,便是你哈巴门全来了,我也不怕。”

王雪一听大奇,忙问道:“你平时总是兵刃不离身,今日却为何不带?”勃山远哼了一声,将头转向别处。王雪立时恍然:“我真是猪脑子,他的大弓钢刀长枪那夜全都被我使令牌打断了,他还哪里来的兵刃?”

勃山远见王雪李浩无碍,忽然有了想法,大声说道:“好个刘岳,堂堂一派之掌却胡言乱语!你口口声声说要寻我报仇,可是你的师弟师妹此刻好端端活在你面前,你还找我报什么仇?”刘岳说道:“你勾结巨犬帮趁夜偷袭我们,吴天此刻还躺在卧榻上痛的半死不活呢。还有……还有步子怡……还有……王雪的手!”他本想说“还有步子怡中毒之事也该清算了”,话将出口,忽然想到步子怡去年中的虽是梁山帮的毒,却与勃山远无关,此事算不到勃山远身上,一瞥间见王雪手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于是便以王雪手上的伤来说事,握起王雪受伤的右手,抬起来给勃山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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