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骨蛇默默将蛇头盘踞在自己身上,眼中有一滴晶莹滑落,仿佛是为沈黎一,又似是因着离开了那不知呆了多少万年的鬼谷禁地,亦或是感受到了这些陪伴了它不知多少年、那熟悉的气息的湮灭,但不管原因如何,在一刻,随着它这滴眼泪的滑落,清楚的感受到白隙爻心中的痛与悲,与她建立起了沟通的桥梁。
;;;;骨蛇空洞的蛇眸里看着那塌陷的山体,蛇体颤动,微微回首看了背上的白隙爻,眼泪又落,似是透过白隙爻看到了自己,静默的悲伤从整具蛇骨上涌出,带着绝对的伤,涌上青天,竟生生的冲破了那集合了众人之力的禁制阵法,阵法轰然而破,众人被反噬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又对着那股悲伤不忍责怪半分。
;;;;人群之中的有人看到骨蛇落泪,不知是谁惊讶的喊了一声“你们快看,那具蛇骨竟然流泪了!”
;;;;静默的众人突然被这一声惊醒,看着那立在骨蛇之上的两人,和跌落在骨蛇之上的鬼谷弟子,一时目光复杂,难明。
;;;;那被陆拾叁提在手中的捏着明白的男子,此时已无之前半点的睥睨傲慢之态,但又在看清陆拾叁与白隙爻从地底冒出时,眼眸之中闪烁着嗜血的疯狂与仇恨,身子颤抖不已,几乎在瞬间便认定了闯入鬼谷禁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的就是眼前的这两位。
;;;;男子身上瞬间崩裂出浓烈的仇恨,若非才会被陆拾叁捏着命脉只怕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将其剥皮抽筋,食其肉,喝其血!
;;;;但此时无论是白隙爻还是陆拾叁,都对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视若无睹,白隙爻只觉自己浑身无力,四肢百骸都透着股股凉意,已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陆拾叁静静的看着她,抿紧了唇,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眸里已无一丝笑意,平静的黑眸之下遮掩了世人难以察觉的光芒,溢出浓浓的担心。
;;;;沈黎一也许是她最后的血脉至亲了——虽然他很怀疑,沈黎一身上的血脉来源,但那一脉相承的血缘却是骗不了人的!——如今也与她的父亲一样,还未来的及共享天伦,便已与她阴阳两隔。
;;;;此时的白隙爻应是悔恨自责的吧,更甚至还会怨怪自己。纵使他们之间接触的并不多,但那独有的血缘之力也会让她对其难以割舍,更何况从沈黎一与她相遇时,便处处维护着她!
;;;;如果他们能够早点出来,是否就可以避免这场不幸!
;;;;陆拾叁的眸子微暗,手指蜷缩握紧,手上的力道让那男子痛苦的扭曲了整张脸,额上汗水一滴滴的往下落,却又憋屈强硬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让陆拾叁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了白隙爻身上。只是此时白隙爻身上的悲伤太过浓烈,只看了片刻便不忍再继续看,目光撇开,看向四周的人群,最后又将目光凝聚在那被骨蛇身上的悲伤冲破了的阵法禁止之上,看着那飞舞的纸鹤渐渐将那道被骨蛇身上的哀思冲破的缺口补上,目光落在了跟在曲向天身后的千鹤身上,心中有了些了悟,轻声道“师姐,你听说过鬼谷的万幡阵吗?是一个由世间所有阴魂凝聚关系着鬼谷存亡的阵法,传闻此阵需主阵者以魂祭天地,得万鬼相助,除非主阵之人身亡,否则不灭不散,是鬼谷最后的保命手段”
;;;;白隙爻缓缓抬头看他,眼中的悲痛还未掩去,清澈的目中有些许的怔然,仿佛没有明白陆拾叁话中的意思。
;;;;陆拾叁轻叹一声,刚要解释,却不想人群之中突然有一彪形大汉对着陆拾叁与白隙爻两人怒目而视,大喝一声“你这妖女,为何将我们的辛苦布下的阵法给破了!”
;;;;这一声断喝来的太过莫名其妙,又不合适宜,让众人侧目蹙眉,疑惑这是从哪里来的浑人。
;;;;但那人却似对周围的目光熟视无睹,目光咄咄的看着白隙爻与她身下的蛇骨,想着能让脱却的蛇骨为坐骑,又容可倾城,让日月无色,不是妖还能是什么?!
;;;;男子挺直了脊背,认定了白隙爻破坏他们这些人合力凝聚的禁制,是为了救那些毁了鬼谷根基的入侵者,目光中的愤怒毫不掩饰,看着陆拾叁手中捏住的那人,怒道“你是与他们一起的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