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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话说如此,不过见高鑫说话之时目光闪烁,似乎不敢与自己正眼相对,薛青青心中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感到对电池的详细情况,高鑫似乎是知道的比她更多。

不过,薛青青没有细想,高鑫不仅是她父亲生前最钟爱信任的学生,并且对她一直又疼爱有加,既然他现在貌似有些事情不愿明言,她也不便过问,“反正高大哥心中不愿让自己知晓的,谅必不是些什么坏事。”薛青青心中想道。

难得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车队调度室门外,赵小云躺在椅子上垂手撇脚,直睡得是口水滴嗒,车队其余司机今天都被外派公干,柳馨如也被他借口支开,现在车队就剩赵小云一人无人打扰的美梦正酣。

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轻轻将一件衣服披在赵小云身上,赵小云不禁睁开了双眼,原来是柳馨如不觉来到身前。

“咦,师傅不是让你去买菜,你怎么还在这里?”赵小云睡眼松醒问道。

“师傅,你还好意思说,在你偷闲睡觉的工夫,菜我都已经买回来了。”想到赵小云刚才睡相,柳馨如忍不住笑意盈盈:“趁着现在没事,不如你教我一下车辆知识,好吗?”

“不好,昨天送你回家,师傅回去被人一顿数落,连觉都没睡好,还是等改天有了精神,那时再说吧。”赵小云无精打采说道。他所言不虚,昨天被薛青青扰醒后,他真是再也没有睡踏实。

“师傅是挨了嫂子的骂?”想到师傅送自己回家却被人责怪,柳馨如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师傅连相好的都没有,又哪来的嫂子?”赵小云大瞪两眼看着柳馨如,说道:“要说,师傅心中想娶的媳妇,模样差不多生得像你这般就行,可是,之前那些好容易让师傅遇上,心中钟意的姑娘差不多个个都嫌弃师傅是个穷光蛋,不肯屈尊嫁给师傅,而剩下那些肯跟师傅谈婚论嫁的姑娘,又个个出落得让师傅自问配不上作她们夫君,所以,师傅就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对像,可没想到忽然来了你这么位徒弟,师傅昨夜算是一晚没睡好,难道是天意,算算我俩年岁相当,也许……”

赵小云满嘴胡言乱语,只觉其笑容可恶,不等他把话说完,柳馨如便羞红脸,一声不吭转身走向调度室。

“还是小丫头脸皮薄。”赵小云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他明明比柳馨如年长不了几岁,却偏有脸在柳馨如面前绷作副前辈嘴脸。

三言两语打发走柳馨如,想到这下再不会有人打扰自己了,赵小云躺回座椅,仅仅打了个哈欠,忽然,他睁大双眼,只为,他瞧见一人现身,那人行色匆匆,看来心事重重,或许为此,他却似未留意到赵小云的存在,眼看那人走到张拓海的专车前径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之后迅速驱车离厂而去,赵小云一时睡意全无。

除非是刘玉明和张拓海,平时绝没人敢动张拓海的车,今天刘玉明不在,这个人却拿着钥匙开走张拓海的车,原因不言自明。

“他跟张拓海明明关系亲密,偏偏还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只存在工作中上、下属的关系,倒真难为了他俩,现在,他顾不上掩饰身份开走张拓海的车,必定是为了很急的事情,”惦着心事,赵小云不禁笑容满面:“他应该是为马西里而去,好戏终于开锣了。”算算时日,据赵小云所知关于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推算,那个人此时的去向他大体了然于心。

“是谁开走了张董的车?”柳馨如从调度室出来,看见车位上不见了张拓海的专车不禁问赵小云。

“哦,我看见车是被张董一个相熟给开走了。”说话之间,赵小云神情忽然变得紧张不安,他利落地在坐正了身体,只因他看见一人正远处走来。

“就算是张董的朋友要用车,也该先到我这登记啊。”柳馨如怨道,她自然着急,身为调度,车不在了,她应该算是失职。

“是啊,不管什么是什么人要用车都该先经由你登记。”赵小云连连点头,附合说道,只不过他的声音已变得不太自然,脸上更是一脸不自在的神情。

柳馨如感觉诧异,回头,她只觉眼前一亮,在她身后站着一人,这个人的照片柳馨如之前在公司的宣传栏看到过,那张照片若不是附有职务介绍,柳馨如肯定会误认为照片中的人是某位当红明星,只因照片中的人除了姿容绝美、淑雅温婉外,她那令人心醉的微笑便是女人也为之过目难忘,更不要说男人。

不过,此刻,真人来到面前,柳馨如才觉其实拍摄照片的摄影师水平太差,拍得的照片远不及真人风采万一。

这个人此刻正粉面含煞地瞪视着赵小云。

“薛……薛总。”柳馨如局促不安地低下了头。

“你就是新来的调度?”薛青青问道,她上下打量柳馨如两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小云,“这姑娘倒还生得真美,难怪这小子第一天就鬼迷心窍。”薛青青心中想道。

柳馨如点点头。

“你们车队平时主要负责公司的接待工作,代表公司的对外形像,你刚来上班,可能有好多地方还不清楚,像某些人工作时间没事时就只知偷懒睡觉的行为公司是绝对不允许的,在工作时间,你们要真感觉无所事事,大可做些车辆清洁、保养的份内工作。”薛青青的话句句据理,令人无法反驳。

想到刚刚偷懒被薛青青看到而自己居然浑然不觉,此刻更被薛青青借来向柳馨如说事,赵小云只觉如坐针毡。

“对不起,肚子好痛。”赵小云突然举手示意,“你们先慢慢聊。”不等薛青青同意,赵小云忙不迭起身,一只手捧着肚子,一阵风般离去。

“她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再这样下去,要么自己最终难逃像那些被藤蔓活活缠死的枯树一般下场,要么自己早晚让她给折磨疯掉。”走出很远,赵小云头痛不已愤愤想到。

“我怕是得赶快离开这鬼地方了。”他喃喃自语。

难道他心中已有了比在薛青青家混吃骗喝更好的去处?

赵小云回到车队时,薛青青已经离去,只有柳馨如一人在调度室。

“薛……薛总有事吗?”赵小云很费力问出这句话。

“哦,薛总刚刚来只不过是特地通知我,她明天要用车,叫我不要安排其它的接待任务给你,”柳馨如神情有些捉狭说道,“还有,薛总说我没有工作经验,涉世不深,她特意提醒我,让我不要被一些老师傅把习惯教坏了,要争取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另外,她还让我小心提防车队中某些素质低下的同事过分热心背后,其实居心不轨,师傅,你说咱们车队真有薛总说的这种人吗?”柳馨如故意问道。

“没……没有,师傅来这上班后还没发现车队里有薛总说的淤……这种人,只怕是薛总太多心了。”想到刚才薛青青不知怎样背后在柳馨如面前大肆吐槽自己为人不齿,赵小云脸红之余,嘴都气得歪向一边。

“薛总待人亲切,态度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人看起来真的不错。”柳馨如由衷赞叹。

“是,是,薛总为人很不错。”想不到一会儿工夫连自己的徒弟都不知被薛青青灌了什么迷汤,对她心悦诚服,赵小云只能讪讪说道,他没发现柳馨如是用怎样一种充满羡慕的目光望着自己。

“薛总刚刚说话时,心里明显对师傅青睐有加,薛总才貌双全,对师傅肯另眼相看,他俩如果能有缘走到一起,对师傅岂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柳馨如于心里甜甜的祝福着赵小云和薛青青,蓦然,她心中一痛,只因柳馨如忽然想起了她和张拓海之间还见不得光的爱情。

雅滋味面馆的生意一向火爆,只因为面馆卖的面风味独特,在这座城市其它饭馆里是休想能吃到这种风味的面,所以雅滋味的面虽然卖得很贵,但还是天天食客盈门。

时值中午,面馆因为等座吃面的人出奇地多而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高鑫背着行囊也混在这些人当中。

难道他今天那么急,开着张拓海的专车就为到这里吃碗面?当然不是,高鑫到这里是为了会一个人,他事先约好和这个人中午在雅滋味面馆见面。

高鑫要见的人和在电话中事先约好的一样,穿着一身深蓝色运动装,头戴一顶同样颜色的棒球帽,那样的穿着在人群自然相当醒目,所以透过人群,高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见的人,在那人身旁有张无人的空座,每当有人想坐那座位时,不需那人开口说话,只是他抬头冷冷一眼,那些想落座的人便识趣地敬而远之,他的座位自然是给高鑫留的。

高鑫费力地挤坐到那人身旁空位,那吃面的人抬起头,原来高鑫要见的人竟然是卫然。

“好久不见,”似乎怕俩人谈话被人听见,高鑫说话时尽量压低声音,“这次又要麻烦你了。”他说的客气,原来他和卫然是认识的。

卫然既没有正眼看高鑫,也没有说话,他继续慢吞吞的低头吃面,高鑫神情有些不耐,

“这是张董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他让我转告你,完事后立刻去那边与我会合,这里连机票都为你准备好了。”高鑫从背囊中取出一个装着物事的信封递给卫然。

卫然沉默地伸手接过信封揣入怀中。

高鑫要的面被端了上来,他一边吃面一边对卫然说道,“这次去美国,你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暗中保护我的安全,张董对你交待清楚了吗?”

卫然冷冷的望了高鑫一眼,依旧没有说话,他目光的冷漠令高鑫感到浑身极不自在,甚至连吃面都没了胃口,“好,你慢慢吃吧,我先赶飞机去了。”高鑫起身,一边用纸巾拭嘴,一面虚情假意地同卫然道别。

卫然一言不发看着高鑫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难道和我打交道的,注定是这些魔鬼。”卫然目光变得苦楚,他也没有了吃面的心情。

高鑫是几年前,在卫然与张拓海达成换取卫然自由的协定后,卫然最后一次为张拓海做事时认识的,在张拓海的指使下,卫然用他发明的炸弹杀了不止一人,高鑫一手策划并全程参与了那次暗算,高鑫所害的都是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良师益友,除非是魔鬼,普通人的心肠哪会有那样狠毒。

回到车上,想到卫然冷漠的神情,高鑫打个冷噤,他不安地拿起了电话。

“你见到他人了?”拨通电话,电话那端的人关切问道。

“见过了,可这次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高鑫皱眉说道。

“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怎么说我和他名义上都是亲兄弟,那小子顾及兄弟之情,决不至于作出背叛我的事情,”电话中的人话语充满自信,“何况他现在有家有室,就算他有那心,我也谅他没那胆敢跟我作对。”

“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得到这电池,我耗费了那么多年心血,现在这事关成功的重要时刻,我要确保不能让人坏了大事。”高鑫言语仍显放心不下。

“唉,你们这些作学问的,书读多了,做起事来就是那么瞻前怕后,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快让人断了那小子其他念想。”

雅滋味面馆的盥洗室中,卫然关上厕所的门,坐在马桶盖上取出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卡,不用说卡中必定又是张拓海预付的酬劳,为了拢络卫然和表示他对卫然的信任,荒漠一战后,在每次让卫然为自己做事前,张拓海都会先交给卫然这样一张卡,卡上就是他让卫然做事的酬金,虽然每次卡中金钱的数目总是令人乍舌,但张拓海又怎会明白,卫然每一次是怀着怎样厌恶的心情无奈地收下这些卡。

卫然已渐渐明白,张拓海的钱大都是肮脏的,就算他支付给自己的钱偶有来路正当的,在自己收下钱后,那些钱也不免满是血腥,只因为张拓海要他做的都是些血腥的事情。

除了卡,信封内还有一张机票,那是第三天清晨从这个城市飞往美国最早的一趟航班机票。

“兄弟,这次美国之行除了要暗中确保高鑫安全、配合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外,你还得帮我干掉俩个我绝不想再次看到的人,”卫然回想早上,张拓海在电话里对自己这样交待,“不过,在你去美国前,我要你先为我做一件事……”

拿着张拓海为自己订好的机票,卫然明白,这表示距张拓海要求他离去前必须完成的那件事,剩下已不足两天时间。

卫然起身将卡装回信封用火机点燃,看着信封在手中化成灰烬,他掀起马桶盖将手中灰烬扔入马桶用水冲去,然后他收好机票,心事重重地打开门,在那些惊疑盥洗室忽然间烟雾缭绕如厕之人的目光中,卫然低头离去。

在令人不安的沉闷中,赵小云陪着薛青青用过晚饭,从下班后见到薛青青那刻起,她脸上就一直是忧郁悲伤的神情。

看着薛青青楚楚可怜孤立无助坐在沙发上的身影,赵小云心中一声叹息,他使撺吉儿上前去逗薛青青开心,怎奈吉儿只顾专注地看着电视里正播放的卡通片,毫不理会赵小云的示意,倒是薛青青伸手抱过吉儿,不过她目光依然怔怔地投向一旁。

赵小云知道薛青青为何如此忧伤,那既不是因为他和柳馨如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因为她对罗德明博士的发现毫无头绪。

“我知道你明天为什么要用车。”赵小云说道。

薛青青闻言目光迷惘地看着赵小云。

“薛伯伯当年遭遇的意外不是秘密,我早已看过相关报道,所以我知道明天是薛伯伯的忌日。”赵小云轻声说道。

赵小云的话令薛青青顿时再不试图强忍伤心,她红了双眼,忍不住就要哭泣。

“你要是伤心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些,不过,你要记住,有我和吉儿在你身边,你现在真的不需要再独自一人承受那些痛苦。”赵小云轻轻坐在薛青青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薛青青将头埋入赵小云怀中,被触及心事,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兹意流躺起来。

“明天我会陪你一起去悼唁薛伯伯。”赵小云的手爱怜的轻抚着薛青青的肩头,薛青青在赵小云怀中使劲地点头,因为吉儿在身旁,薛青青尽量让自己不哭泣出声,但虽然薛青青拼命强忍,她缀泣时鼻中发出的哽咽声音还是惊动了吉儿。

“姨姨不哭,”吉儿一只小手用力扳着薛青青的手臂,“吃糖糖。”他另一只小手从围裙口袋里抓出一颗大概是在幼稚园里老师分派的糖果递到薛青青面前。

薛青青抬起头,见到吉儿小脸上满是关心的神情,她顿觉不好意思,连忙坐正了身体,她伸手拭去眼角泪水,然后破涕为笑地抱起吉儿,嘴唇凑在他脸上“啵”的一口,“吉儿乖,糖糖留还是给自己吃吧。”

“不,吉儿要姨姨吃。”吉儿不理会薛青青的拒绝,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表情很坚决的样子,一只小手还轻轻为薛青青擦拭着脸上残留的泪痕。

薛青青只能乖乖地接过吉儿手上那颗糖,看着薛青青吃下糖,吉儿开心地“咯,咯”笑了。

“要是生活能永远简单到像现在这样全部的感动和快乐不过是来自一颗糖果该有多好啊。”看着薛青青和吉儿间温馨感人的情景,赵小云感动之余心中只能是一声叹息,因为想起了心事,他的目光变得黯淡。

“我知道有一个本该一起去悼唁薛伯伯的人明天绝不会出现。”赵小云尽力注意自己的措词,虽然他不忍心去破坏眼前薛青青难得短暂的喜悦,但有些事情赵小云实在忍不住想提醒薛青青。

薛青青目光疑惑地望着赵小云,她不明白赵小云想对自己说什么。

“我指的是高鑫,今天我看见他开车离去的。”为了不泄露过多的事情,赵小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对他无疑都非常艰难。

“高大哥这几年一直漂流在外,每年逢我父亲的忌日,虽然他从未亲自到场悼唁,但总是会提前寄来吊唁的卡片,并让人送上代表追思的鲜花,”薛青青不以为然说道,“好不容易他这次回来,明天的悼唁他又怎会错过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今年你或许还是只能收到高鑫的卡片,更可能不过是一个致歉的电话。”赵小云郑重其事说道。

“好了,别在那里胡思乱想了。”赵小云的话薛青青岂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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