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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难兄难弟(1 / 2)

有的海边,遍地细软的沙石,踩上去,软趴趴的感觉让人疲倦感顿无,脚掌刚抬起来,松动的流沙眨眼间就能填补脚裸高的坑陷,慢慢海滩,细孔无数,间或在浅海中行走的小蟹配着海面游荡的浮游生物,有着别样的柔和美。有的布满礁石、砾岩,海天一色,壮阔的汪洋让人心灵都得以升华。

然而,在数十丈的悬崖边,经过整整一夜颠簸的乔纳,望着茫茫无际的汪洋陷入了沉思。

暗流涌动的海水,不断冲击着化石镇这座孤岛,大块大块的岩石已经被侵蚀成松动的流沙,在一波一波的激浪中,被卷入海底,人要盲目涉入,瞬间就会成为海中大鱼的饲料。

“他妈的!这海,是专门用来杀人的吧!”

悬崖边徘徊许久,乔纳还是没有看到一处地势稍微平坦的沙滩,曾经令他向往的海景,此时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走错了……”

乔纳不免苦涩的笑道,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浑身挂彩,却走到了这么处地方,实在是晦气。

乔纳听大哥乔兴万说过,化石镇虽然少有人前往青云帝国内陆,但有一些化石镇的一些生意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聚集一团,合伙出海。乔纳就是奔着那些人来的,但此处,显然不是那些人的出海口。那些精明的生意人,为了安全起见,哪怕只使用过一次的船,出现一丁点问题,都会直接捣毁,弃入海中,如此小心谨慎的生意人不可能把出海口定在这么危险的悬崖边。

乔纳自然也想过用其它门路前往青云帝国内陆,但是对他一个八岁、第一次出村子的孩子来说,其他路子更是难上加难。

化石镇,造船的材料,遍地都是。挑一些百年古木,只选它们的主干,造出一个颇为气派的船,毫不费力。但想要用这船平平稳稳的穿过这海面却难如登天,树百年来多少人盲目入海,不幸遭遇巨浪、漩涡,进退两难,丧命其中。

只有化石镇历代的生意人,不知用多少祖先生命总结出安全海路的家族,能根据经验,顺着最安全的海路,到青云帝国最近的城镇赚取些钱银,但仍旧会出现不少船毁人亡的惨状。

那些常常往返化石镇与青云帝国内陆的生意人,因为经验丰富,造的船不仅格外安全、舒适,并且设有不少暗室,能携带为数巨多的货物,用于到城镇中换取钱银。

用来换取钱银的货物主要就是山峰之上的药草,牧民在他们放牧的时候,很多药草都被牛羊随意糟践,不过,那些药草在青云帝国虽算得上是颇为贵重,但是对于这些出海远行的人来说,自然不是上乘之选,通常他们都是跑到山腰乃至山巅之上,寻一些极为珍贵的灵草。

化石镇市面上大部分流通的钱银,包括很多稀奇玩意,都是这些人用这种方式从青云帝国的城镇中带回来,但这些人,绝不会轻易就把祖先用生命铺出来的道路告诉给其他人,哪怕仅仅上他们的船,都要付出极高的费用,要么就要做他们路上的帮佣,并且不能携带过多私人物品。

高额的费用,对浑身上下也只有几个铜板的乔纳来说,根本负担不起,至于帮佣,做的都是最危险的工作,主要负责路途中下海维护船体,或者捕捞一些海货,即使如此,想成为帮佣,也是有着很高的要求,体型健硕,办事勤恳,任劳任怨,并且最多招纳三五个人,通常都是这些生意人家中的仆人或者他们的后代才有资格,乔纳显然不符合要求,但乔纳别无选择。

“再找!”

乔纳当即折回,不管尝试多少次,哪怕走遍化石镇外围海域,也必须找到那些生意人的出海口。

顺着悬崖走,需要越过无数荆棘、洼地,在海浪长期的拍打侵蚀之下,沼泽更是无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乔纳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探测着前方道路,一步步试探,挪动着脚步,所幸豺狼虎豹之流,乔纳能根据自己的经验避开,否则,以他现在的窘境,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

乔纳暗叹,不出门,不知脚下之路艰难,稍有行差踏错,可能就会踏上死路,远远不是简单的步履维艰所能形容,单单走出化石镇,对现在的他来说,若不想发设法、拼尽全力,就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事。

行了整整一日,连夜晚乔纳都无法睡个好觉,背包中干粮也因日夜前行,被消耗殆尽。

“再这么下去,真要做恶事了。”

面对那些偶尔窜出的野兔、野鸡,乔纳心中一直在犹豫不决,捕食这些小动物,对他来说虽算不上易如反掌,却绝对费不了太大功夫,然而,这对从未主动杀生的他来说,实在太过艰难,但干粮一旦彻底耗尽,又久久找不到可食用的野果,有些事,就不得不做。

乔纳疲倦的坐在一堆杂草之上,双眼已经通红一片,一天时间,翻芦苇,爬山丘,踩荆棘,过沼泽,并且吃的都是一些没有太高营养的素食,喝的是冰凉的泉水,身体眼看就要垮掉。

“咻……咻……”

恍惚中,乔纳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什么东西在窜动。

“嘿嘿……”

“咻……”

“咻……”

乔纳确信那不是乱窜的野生动物发出的声音。

“谁?”

乔纳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人影。

化石镇老人为了防止家中孩童乱窜,打小就会告诉他们一旦出了村子,就会被野人抓走,并且野人长相可怕,长长的獠牙,血盆大口,专门吃他们小孩子,常吓得孩子们哇哇大哭,连门都不敢出,不过已经把村子窜了个遍的乔纳一直都是把那当成笑话来听,但现在却被那咻咻的声音,吓得毛骨悚然。若真有那样式的野人,今日,他肯定交代在这了。

“哈哈……”

一声甚为爽朗的笑突然在耳边响起。

“看你吓得那样,哈哈哈!”

“你是谁?”

乔纳看着那人满脸堆笑,毫无恶意,并且,也是个孩子样,最多比自己大几岁,悬在嗓子眼的心瞬间消散不少。

“嘻嘻,那,你又是谁?”

那人也不回答,嘻嘻哈哈的反问道。

“我叫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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